如果說之前風禹安腦袋還有幾分迷糊,在他指尖摸她臉頰的時候,她徹底醒了。
她往後退了退,想避開他的手。
兩個人在那樣的情況下,突然發生了關係,她現在還沒有整理好心情來對面他。
她擡手將臉頰邊的一縷長髮撩到耳後,同時,輕咳一聲,“嗯,我要起牀了。”
這話雖然說得含蓄,但言下之意卻也很明顯,是在對牀邊坐着的男人下逐客令。
不過,佐梟像是沒有聽懂一般,繼續自說自話,“你的身體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如果有,不要忍着。”
風禹安被他這麼一說,潛意識裡感覺下半身的某處,似乎撕裂的疼痛感似乎有明顯的緩解。
“我沒事……”她動了動脣,可是話剛說一半,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牀頭放着的藥膏。
她的視力很好,目光只是淡淡一掃,頓時看懂了那個藥膏的用處。
見那藥膏被拆開過,再聯想到自己身下疼痛緩解的症狀,她臉的表情不由一僵。
頓了好幾秒鐘,她纔再次出聲,“那個藥……是你給我塗的?”
佐梟順着她的視線往牀櫃一掃,俊臉的表情沒有絲毫不正常,很淡定地點頭道,“是我塗的,你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風禹安,“……”
那種藥膏的用法是要在撕裂的部位均勻塗抹,所以,他該不會是……
只要想象一下他替她塗藥的場景,風禹安覺得臉頰臊得厲害,連帶着身體某個部分也熱了起來。
她憤憤地瞪着他,可是卻有種有火發不出來的無力感。
“佐梟,你怎麼能趁我睡着了偷偷給我塗藥?”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羞又怒,好像他做得不是塗藥,而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佐梟看着她臉的表情,知道她這純粹是害羞。
他脣角一勾,語氣倒是挺溫淡,“你如果不喜歡睡着了塗,那今晚你沒睡覺之前,我幫你塗。”
“……”風禹安要被他的話給氣笑了,現在的重點根本不是睡不睡的問題,而是她受傷的部位太隱私,根本不應該由他來塗。
可是,他個大男人說着這樣的話,卻一點兒佔人便宜的羞恥感都沒有!
想想好生氣!
“我自己會塗!”
佐梟看着她臉氣悶的表情,忽然覺得好笑,然後他真的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風禹安見他竟然還有臉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佐梟,你笑什麼?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佐梟輕咳一聲,努力維持着臉一本正經的表情,“沒有,你看錯了,我沒有笑。”
他以這樣的語氣說着如此欠抽的話,真是讓人莫名火大,風禹安也煩不了了,乾脆擡起手臂去打他。
可是,她打出去的拳頭軟綿綿的,一點兒力道也沒有。
佐梟輕而易舉把她的手臂捏出,同時大手微微用力,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跌進他的懷裡。
撲鼻而來的男人味,讓風禹安身體裡某根弦突然繃緊。
她的腦海裡一下子跳出昨晚在遊輪套房裡經歷的零星片段。
雖然當時被下了藥,她的記憶出現斷片,可是有些場景卻像是刻在腦子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