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顧止汀打了個哈欠,語氣非常之不爽,“勞資爲了你家那位兄弟,累死累活加了這麼多天的班,好不容易今晚在九點之前牀睡覺,結果你還要打電話來騷擾我?我是你保鏢嗎?我是你保姆嗎?我欠你錢嗎?別動不動找我,給點人生自由行不行啊,哥?”
陸時衍擡手捂着額頭處的傷口,彷彿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不緊不慢地回覆道,“你可以選擇不來,不過也許明天你的醫院可能要改名換姓了。 ”
臥槽!
又威脅他?
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臺詞?
難道他長得很像是從小被嚇大的嗎?
顧止汀將一口白牙咬是咯咯直響,語氣哀怨得像是深閨怨夫,“陸先生,我最近每天才睡四五個小時,皮膚已經在嚴重衰老,你能不能有點愛心公德心?讓我能有一天睡滿八個小時?”
“我出了車禍,十五分鐘內,你要是不來,我估計要全身血液流盡而亡。”
顧止汀聞言,一下子從枕頭彈坐起來。
他俊眸瞠大,完全是不敢置信的語氣,“你說什麼?什麼車禍?大晚的,你不要逗我!你不會是撞死人了吧?對方傷勢如何?你把人家的車和人撞成什麼樣子了?”
不能怪顧止汀這麼緊張被他撞到的人,他的車技實在太好,閉着眼睛都能開車,所以顧大醫生根本沒往他受傷那個方向想。
“我又不是醫生,你自己過來看吧。”陸時衍沒有回答他的一連串問題,丟下這麼一句話掐斷手機。
畢竟是人命關天,如果沒有多大的事兒,估計陸時衍也不會直接打電話給自己。
想到這裡,顧止汀飛快地下了牀,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便出了門。
剛到車庫,手機震動起來。
是陸時衍將定位發過來了。
萬幸的是,定位的地址離他家不遠。
顧止汀發動引擎,朝着目的地駛去。
他甚至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到達了定位的地址。
這段路已經算是五環之外,這個時間點路也沒有多少車輛。
所以,顧止汀車燈晃過去的時候,一眼看到那輛撞在路邊的奔馳車,以及站在車尾的男人。
他按了按車喇叭,喇叭聲頓時劃破深夜的寂靜。
在空曠無人的公路,顯得格外刺耳。
踩下剎車,車剛停穩,顧止汀打開車門走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沒有走到近處,顧醫生藉着不遠處路燈的光線一下子看到男人襯衫領口處沾着的血跡。
陸時衍今天穿的是白襯衫,半邊肩膀都被殷紅的鮮血染透,看起來觸目驚心!
顧止汀頓時緊張地睜大了雙眼,“這、這怎麼回事?受傷的竟然是你?哪個龜孫子乾的?不會又是陸家的那個誰誰想要除掉你吧?”
他又開始腦補,某些人爲了爭奪陸氏的繼承權,故意派人尾隨着陸時衍,然後在無人的路段下手。
直到他停在自己跟前,陸時衍才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墨色的眼眸漆黑一片,看起來深不見底,神色也複雜得叫人看不分明。
“不是陸家人,是我差點兒撞車。不過還好,只是撞到了路邊的欄杆,傷得不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