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唐栩栩被綁匪牢牢地鎖住喉嚨,動彈不得,脖子上白皙的肌膚幾乎緊緊地貼在了鋒利的刀刃上,彷彿隨時都會刺破皮膚!
擔心綁匪粗魯的動作會弄傷她,不得已之下,白晏禮只好依言脫下了外套,將其丟到了一邊。
外套一脫,男人精壯健碩的體形便就袒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暴露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的,還有那把插在腰側的手槍!
見狀,綁匪眼神一厲,霎時拔高了聲調,冷喝着催促道!
“少磨蹭!把槍也扔過來!”
面對綁匪的要挾和厲喝,白晏禮沒有猶豫,也無從拖延。
緩緩抽出腰間的手槍,幾乎沒怎麼遲疑,白晏禮便就將其拆分成了兩半,扔擲在了身前堅硬冰冷的水泥地上。
沉寂的氛圍中,雙方仍在進行着無聲的對峙。
驀地,門外傳來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緊跟着就見一個瘦高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是之前出去到白晏禮的車上查看贖金的那個傢伙!
“老大!”
大概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那麼多的現金,來人不禁一陣眉飛色舞,興奮不已地稟報道。
“我清點過了!數量沒錯!確實都是真鈔……這小子可真夠厲害的,居然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湊出這麼一大筆錢!”
聽到對方這樣說,綁匪這次稍稍勾了勾嘴角,緩和了幾分臉色。
繼續下令道!
“那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錢搬下來,弄到咱們的車上?!”
“哎!是是!我現在就去搬!馬上!”
來人點頭哈腰地連聲應下,便又匆匆跑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十億現金實在太多了,那人搬了好一會兒也沒回來,一時之間……綁匪掐着唐栩栩的脖子,維持着一個僵硬的動作,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凝眸盯着白晏禮俊酷的模樣,明明是被脅迫要挾的人,卻從頭到尾不見慌張,仍舊維持着英俊儒雅的斯文。
反倒是自己,因爲做賊心虛,一直緊繃着神經惶恐不安!
越想越覺得氣惱,綁匪不由逐漸沉下臉色,到底是氣不過自己好端端的一個豪門大少爺,居然因爲一個壓根兒就不被父親承認的野種私生女而被逼得無路可走,以致於不得不冒險走上犯罪的道路!
哪怕這次綁架唐栩栩拿到了一大筆錢,以後也只能過上東躲西藏亡命天涯的日子!
怨怒難平之下,見白晏禮脫了外套丟了槍,沒有了威脅,綁匪便就寒着臉色朝守在一旁的打手遞了個眼色,森然下令道!
“給我上!誰要能把他揍趴下,老子就賞他一個億!”
聽到這話,守在邊上的一羣打手霎時眼前一亮!
在巨大的金錢誘惑下,衆人幾乎想也沒想,便就邁開步子,朝着白晏禮拔腿圍了上去,一個個虎視眈眈、摩拳擦掌,彷彿餓狼撲虎一般驟然出手,毫不留情地朝他襲擊了過去!
察覺到有人從背後偷襲,白晏禮本能地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臂,隨即順勢將其反擰到了身後!
‘咔’的一聲!
伴隨着清脆的骨折聲,對方驟而慘叫出聲,吃痛地跪倒在了地上!
見狀,爲首的綁匪陡然變了臉色,當下握緊唐栩栩的脖子,陰冷着嗓音沉聲威脅道。
“白晏禮,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你老婆了?!你敢再動一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刮花她這張細皮嫩肉、如花似玉的臉……”
要挾間,綁匪已然捏着手裡的尖刀,貼着唐栩栩的肌膚自下而上,緩緩地挪到了她臉頰的位置。
鋒利的刀刃自女人纖細白皙的下顎逐漸往上,刀尖隨之刺破了她細嫩的肌膚,殷紅的鮮血順着刀刃一點點地流淌了下來,彷彿只要再深入一寸,就會在她美豔的面容上割開深深的血痕,叫她面目全非、徹底毀掉這張精緻絕美的小臉!
寒光湛湛的刀鋒下。
唐栩栩卻是一言不發,既沒有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也沒有發出任何痛苦和求救的聲音。
她只是蒼白着臉色,皺着眉頭一臉汗涔涔地站在那兒,緊咬着脣瓣始終沒有出聲。
儘管在聽到綁匪的威脅時,唐栩栩的臉色幾乎瞬間慘白到了極點。
可即便如此……
她也沒有絲毫開口向白晏禮求救的想法和意圖。
彷彿寧願死在綁匪的手裡,她也不會再開口喚他只言半字!
面對綁匪的脅迫,白晏禮冷峻着眉眼,目光沉沉地掃了過去,眼見着銳利的刀鋒在唐栩栩白皙的臉龐上劃出細長的血絲,深褐色的眸子不由隨之狠狠一縮!
緩緩鬆開手,白晏禮終於放棄了抵抗,垂手立於原地,儼然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見他不再反抗,因着有前車之鑑在先,周圍的一衆打手卻是不敢輕易上前。
只試探着握緊手裡的鐵棍,往他的背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確定白晏禮沒有反擊,那人方纔壯着膽子,又狠狠地往他的後膝上猛的揮了一棍子!
這一下,對方用足了全身的氣力,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再加上鐵棍又粗又長,本身就帶着重量,白晏禮一下沒能站穩身子,當場就被撂倒在了地上,搖搖晃晃地屈膝半跪了下去!
“兄弟們!一起上!”
看他跪倒在地,一衆打手霎時激起了昂揚的鬥志,立刻一擁而上,毫不猶豫地對着白晏禮拳打腳踢了起來!
“對!揍他!給我狠狠地揍他!”
綁匪頭子一手拿刀抵着唐栩栩的臉頰,一邊興致勃勃地欣賞着白晏禮被衆人七手八腳地羣毆卻不得反抗的模樣,頓時心情大悅,只覺得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唐栩栩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儘管她這個時候發着高燒,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連眼皮子都有些難以睜開。
然而倉庫裡的燈光打得很亮,白得異常刺目。
哪怕她沒有睜大眼睛去看,也能清楚地看到白晏禮被那羣打手你一拳我一腳圍毆的場景!
那羣傢伙雖然沒有帶槍,但有人拿着棍子,有人握着短刀……大概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所以他們沒有往白晏禮的死穴上招呼,卻是一棍又一棍地敲在他的後背和肩膀上,一刀接一刀地紮在他的手臂和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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