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紗布被揭開那一刻牽扯到肉,痛得她眉頭緊緊皺起。
赫連馳冷聲道:“動作小心點!”
護士被吼得一震,小聲說:“發炎得很厲害,傷口被扯破了……”
赫連馳皺眉,轉過臉就要看。
季安安伸手將他的臉推開:“走開你!”
“季小姐,你別亂動!”護士手裡的剪刀,差點刺到季安安,“要是弄傷你就不好了。”
“行了,我閉上眼,不看。”赫連馳怕她亂動,閉上眼靠着。
季安安丟給他一條紗布:“把你的眼睛蒙起來!”
“……”
“你要是偷看怎麼辦?”
赫連馳低聲笑了,撿起紗布往眼睛上綁:“你遲早都是我的,我何必偷看?”
“你!”
“不過也好,一切都留在新婚那夜,豈不是更美好?”赫連馳纏上了眼睛幾圈,打了個結,“現在放心了?安心治療傷口,別再亂動,不老實的笨女人!”
“季小姐,傷口要加補幾針,還要消炎才行,有點疼,我給你打麻藥針?”
季安安看了一眼,立即就別開了眼。
麻醉打進來那一剎那有些疼,很快她傷口的知覺就沒有了。
護士手腳利索,開始給她縫合,棉花沾了消毒水給她輕輕擦拭……
“季小姐,你傷口必須好好處理,這要是置之不理,也會弄出人命的。”
“聽見沒有?”赫連馳握住她的手,“你想弄出人命?”
“我死了你不是很開心?我有遺傳病,沒有碧藍璽會死——你不就是希望我死麼?”
“別擔心,你要死以前,北冥少璽會先把你送給我。”赫連馳哧了一聲,“他還緊緊抓着你的手,證明,你還能活很久。”
季安安甩不開他的手:“你利用赫連璐接近他,別以爲我不知道。用心險惡,北冥少璽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你們一點都不像。至少他光明磊落,從來不玩陰的。”
“你確定?”
“……”
“爲了得到心愛的女人,男人都會不計一切、不擇手段,只是他運氣稍好,比我先遇到你,於是你對他動了心。沒有他,你敢保證你不會喜歡我麼?上輩子我們纔是戀人,這輩子你跟我兒子談戀愛!”
“……你根本沒有辦法證明我就是茜茜小姐。”
“你也沒有辦法證明你不是。”
“萬一我不是,你就沒想過你這麼做多可恥?”
“萬一你是,你也沒想過,你以什麼臉面對我?”
季安安喉嚨發堵,竟無言以對。她一直覺得她不是,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可她真能肯定嗎?
縫好傷口,擦了藥,換上紗布貼上,傭人爲她掛起了吊瓶。
一陣烤肉排的香氣……
赫連馳摸索着打開保溫盒,吻着意大利炒麪的香味。
季安安嗅着味道無比熟悉,轉過臉一看,那不是她爲北冥少璽做的早餐麼?
他什麼時候——讓傭人裝在保溫盒裡,也帶上了飛機?
“赫連馳,你無恥!”季安安火氣洶涌。
赫連馳蒙着眼,嘴角笑意斐然,排骨卻準確無誤地放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