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羞恥心的人,心腸都不會太壞,是不是茜茜?”
赫連馳眼眸裡瑟縮過黯然,看到她好好地活着,站在他面前,發現他不過是被算計了……
那一刻,不會沒有失望,落寞。
可是看到她自責的眼神,她微微紅起來的眼眶,他又覺得,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別的都不重要了。
碧藍璽,在他手裡從來都不是什麼絕世的寶貝。能換她來他身邊,才賦予了價值。
可是,如果連碧藍璽都換不來她,那就沒意義了……
藍寶石在他手裡流轉着光華,再一次遞到她面前。
“我總算沒看錯你……是赫連茜茜的話,值得我冒這個險!”
季安安攥緊了手指。
“不要麼?別怪我扔了……”
“對不起——”季安安低聲說着,最終還是接過了寶石。
“季安安,你沒有要對他感到抱歉的,他用碧藍璽要挾你嫁給他的時候忘了?這顆寶石早該拿來做交換……”北冥少璽嗓音陰戾,拳頭狠狠揍在桌上,“別把無恥的小人,看做偉大。”
“對我客氣點,你們只是拿到了碧藍璽,至於使用方法,還要等我這個半死的人教你們。”赫連馳殘破的嘴角扯出一抹血色。
季安安捧着碧藍璽,那光華流動不息,哪怕靜止不動,都彷彿有水在寶石裡涌動。
……
月光下,噴泉池上抱着豎琴的神祗頷首,旋轉着將水池抽乾。
直到最後一顆水珠也不剩下。
維爾走上前,拿出古老的鑰匙彎腰打開噴泉池底座的一個十字架鎖孔。
然後,這座噴水池旋轉着移動開了,敞開一條通往地下的路。
噴泉池遠處,就是簇擁的高高玫瑰花枝,簇擁着環繞着玫瑰湖。
“少爺,我走前面?”維爾拄着柺杖,小心地問道。
北冥少璽脫下大衣披在季安安的身上,將連帽也給她戴上。
“叫你待着偏不聽,下面沒什麼好看的,潮溼又冷,弄病了我不會饒過你!”
季安安抿着脣,黑白分明的眼盯着他。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我要下去。”
維爾已經走在前面,提着一盞復古的防風燈,它比手電的光發散得均勻,光芒向四周擴散,而不是隻能看前方的路。
維爾在前面帶路,北冥少璽牽着季安安的手走中間,後面只保鏢總領拿着手電筒押後。
沒有帶多餘的人,因爲他們即將去往的,是北冥莊園的地下神壇。
長長的階梯看不到盡頭,季安安磕磕絆絆地走着,空間很狹小,越往裡走越狹窄……
北冥少璽高大的個子到後來只能彎腰而走。
季安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像是這階梯一直通向地獄,永遠都走不到盡頭了。
終於,維爾站在一扇古樸的銅門前,拿出“人魚之戀”……
季安安走近了,藉着防風燈的光芒看清雕在銅門上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人魚。
她整個人懶懶地陷在門上,長髮如水草蜿蜒,一隻手卻從門裡浮出來,像是整個人即將從門內走出來一樣,那隻手是唯一凸出來的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