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低了低頭,含着淚水嚥了下去。
北冥少璽又點了一個的相框,就是那個飛船,離婚典禮……
季安安怕再看下去,真的失態,她要有多強大的心臟,才能忍受得了這種考驗!
“北冥叔叔,這就是你的前妻嗎?”她打破辦公室裡的僵凝。
“……”
“長得,好像跟我有點兒像呢。”季安安努力微笑。“是不是因爲這樣,你才肯收留我?”
北冥少璽背脊僵硬,臉色冷漠。
“難怪你叫我季安安,好幾次把我當做她……怎麼可能呢?我還那麼小,你有多想她,纔會認錯成這樣!”
北冥少璽聽着她極力撇清她們的關係,心臟像被鋼鋸切割着。
“你說,沒有離婚,只有喪偶。難道,她……已經死了嗎?”
北冥少璽的手砰地一聲,拍在桌上:“閉嘴!”
“……”
電腦屏幕裡的網頁都關閉掉了,北冥少璽打開一份工作表格檔,“從現在起,熟悉公司業務,熟記這些報表!”
季安安只要閉上眼,就是北冥少璽孤獨的婚紗照,沒有新娘,他一個人的照片。
或許已經習慣了痛苦,她忍着沒有掉一滴淚……
只是一整個下午,他們都相對無言。
……
晚上結束了工作,季安安靠着車窗玻璃,眼前掠過s市繁華的景觀。
車沒有回家的方向,而是繞了一個大圈,開到市中心。
季安安忽然想起,這條商業天街,北冥少璽曾在這裡對她盛大告白過。
賓利房車劈開繁華的人流,在街道中龜速地行走着,季安安的腦海中放電影一樣,劃過當年的情景。
昔日的驚天動地歷歷在目,她好像時光逆流,被拋回過去……
北冥少璽一身是血倒在地上,拿出戒指,求她答應嫁給他。
季安安的淚水終於沒忍住,順着眼角滴落而下。
她的臉靠着車窗,不讓他發覺。
北冥少璽木然的臉看着窗外,他其實有無數的方法逼她——
以死逼她,用孩子逼她。
如果她真的是季安安,他有太多極端的方法讓她露出馬腳。
可是北冥少璽不想逼她,如果要用強迫的方式,一切又會回到起點。
就像當初他製造車禍,逼她嫁給他,她答應了,結果呢?
街邊大媽在兜售絹花,自從北冥少璽的告白之夜後,那種製作美麗的瑰紅色花朵,就成爲這條街的寵兒。
許多情侶愛來這條街上逛,必須要買一朵絹花帶回去。
北冥少璽降下車窗,扔下一張美金,不用找零。
一整籃的絹花落在他手裡,大媽忙不迭的道謝。
北冥少璽隨手將花塞到了季安安的懷裡。
季安安全身一抖,猩紅的顏色像火焰灼傷了她的眼睛——
賓利車繞過街道,開到尼泊爾酒店。
“大叔,我們今天要在外面吃麼?小愛希和leo怎麼辦?”
“你不是他們媽,管好你自己。”北冥少璽長腿邁下車,將她從車裡拽下來。
季安安的臉乾乾淨淨,眼睛像星辰一樣閃爍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