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生氣了?
杜紅看着走在前面的蕭輝,她的心裡充滿了吃驚,剛纔蕭輝透露出來的那種眼神,足夠致命!
僅僅只是一眼,哪怕杜紅只看了一眼,她就覺得後背一涼,竟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種感覺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杜紅自認爲自己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她陪伴恭蓀盈身邊這麼久,基本上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了,然而這一次蕭輝的那種眼神,卻是讓她真的畏懼了。
此時杜紅的心斯複雜,可蕭輝卻相對要平靜了許多,剛纔他透露出了心裡的憤怒,完全也是一時衝動。
是的,蕭輝不可能不憤怒,在恭蓀晴雪將他推下懸崖之前,蕭輝實際上還信任着恭蓀晴雪。
可是等恭蓀晴雪伸手將蕭輝推下懸崖之後,他才明柏自己真的是太過僥倖了。
這種錯誤,蕭輝絕對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這一次,蕭輝輸給了信任。
而下一次,蕭輝絕對不會再犯了。
蕭輝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的恭蓀盈,他其實還是有點在意恭蓀盈的想法,再怎麼說恭蓀晴雪也是她的姐姐,而且蕭輝也是知道的,恭蓀晴雪和恭蓀盈的關係非常不錯,至少從恭蓀盈的口中透露出來,恭蓀晴雪對這個妹妹一直都非常的照顧。
“你看我做什麼?”恭蓀盈敏銳的察覺到了蕭輝的眼神,她回過頭盯着蕭輝問道:“你是不是在想恭蓀晴雪的事情?”
蕭輝坦然的點了點頭,恭蓀盈這時笑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蕭輝,你其實可以完全放心的。”
放心?
蕭輝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柏恭蓀盈這話的意斯。
卻見恭蓀盈無比平靜的說道:“我和她已經鬧翻了。”
蕭輝頓時一驚:“因爲之前的那件事情?”
“沒錯。”恭蓀盈回答的無比干脆,“其實你也不用這麼驚訝,發生了那種事情,我自然不可能再和她和睦相處,因爲她這次做的事情太過分了。”
蕭輝輕輕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恭蓀盈已經給出了答案,不然的話蕭輝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
隨着蕭輝一行人走進了對面的茶餐廳,很快蕭輝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又或者說,蕭輝非常不願意見到的人。
恭蓀晴雪!
此刻恭蓀晴雪就坐在那邊,只見對方見到蕭輝的時候,她的臉色明顯僵硬了一下,可很快對方的注意力就落到了恭蓀盈身上。
恭蓀盈面色平靜的坐在了對面,淡淡的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如果你只是爲了今天這件事情的話,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恭蓀晴雪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我的確想和你聊今天的事情,盈盈,你今天做的太過火了。”
恭蓀盈的柳眉一皺:“你不需要喊的這麼親熱,我們兩個的關係,早就不像以前那麼親密了。”
恭蓀晴雪咬着嘴脣,深深的看了恭蓀盈一眼,目光接着落到了蕭輝身上:“好久不見,蕭輝。”
蕭輝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是啊,好久不見,也不知道你這位大小姐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你做了那間事情之後,我相信你當時應該很開心吧?因爲你終於完成了自己的願望。”
恭蓀晴雪怎麼可能聽不出蕭輝話語中的諷刺,她咬着牙說道:“關於那件事情,我要跟你道歉……”
蕭輝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冷聲道:“你覺得道歉有用麼?”
恭蓀晴雪的語氣一滯,她苦笑着搖搖頭:“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的確,道歉確實沒有用,那件事情我做的很過分,雖然我願意向你道歉,但是我不會後悔,因爲我也是爲了盈盈着想。”
“爲了你妹妹着想,所以就要殺了她的朋友?”蕭輝冷笑了一聲:“那我還真是得佩服你了,這種心斯,一般人還真的不會有。”
恭蓀晴雪緊緊咬着嘴脣,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她試圖對方能開口說點什麼,然而恭蓀盈此刻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打算,對方的目光一直落在蕭輝身上,看起來那麼的專注,彷彿恭蓀晴雪根本不存在一樣。
蕭輝叫來了三杯咖啡,不緊不慢的說道:“好了恭蓀大小姐,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直說好嗎?我真的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裡,我纔剛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處理。”
恭蓀晴雪聽出了蕭輝話語中的譏諷,她當下低聲說道:“蕭輝,你們在客廳裡面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蕭輝聳聳肩膀:“這並不意外,之前我就在找你的身影,可是你卻沒有在大廳裡面出現,所以我就在想,你應該是藏起來了。”
恭蓀晴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管你現在怎麼想,你恨我也好,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們這次做的太沖動了。”
“衝動麼?”蕭輝的嘴角一揚,緩緩喝了一口咖啡:“其實是你不懂。”
恭蓀晴雪頓時愣住了,蕭輝迎着對方不解的眼神,平靜的說道:“你別不相信,我這麼說也不是在開玩笑,我和盈盈這次回來,其實早就做好了這種打算,當然了,你可能不相信,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爲我們已經做了,那就得承擔起來。”
頓了頓,蕭輝的聲音一冷,無比認真的說道:“既然我們已經和恭蓀家決裂,我們肯定都考慮過後果,如果你是來告誡我們要小心的話,那就不用你費心了,這些事情我們自己都知道。”
蕭輝這些話說的絲毫不近人情,當然,這也不能怪蕭輝,因爲恭蓀晴雪做的那件事情對他的影響太大,導致蕭輝現在都不可能再相信恭蓀晴雪。
又或者說,在蕭輝的心裡,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將恭蓀晴雪,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自從對方做了那件事情之後,朋友兩個字,就已經遠離了恭蓀晴雪的身上。
恭蓀晴雪聽完了蕭輝的話,微微低垂着眼簾,一言不發,看起來神色顯得無比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