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若打來電話,看來是養母擔心,跟她說了。他強自一笑,說道是朋友出了點小麻煩,沒問題的。劉若雖然還是擔心,但也只能讓他行事小心點。並讓他解決完了儘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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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應是,掛了電話後。腦子裡漸漸清醒過來。他的敏感逐漸恢復,不對,這是一個圈套,有太多的破綻。蘇晴的勞什子主任即使想採訪,爲什麼要選這個大年初三的日子,他不在家過年,從哪裡整來的消息。
又爲什麼這種危險的人物,偏要點名讓蘇晴一個女孩子來。
第三,蘇晴留後手,讓別人打電話給自己。這是蘇晴的行事風格,但是林默可以肯定。最多讓他在兩個小時後打,絕不是一天後。
是葉兵臨針對自己的陰謀。
這個時候,林默知道自己最明智的事情就是掉頭去找葉兵臨。但是一想到蘇晴落在那麼個地方,他就覺得心急如焚,必須馬上趕到。
一天,一天的時間可以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
到達廣州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的士司也並不知道那個修車廠的所在。林默給了錢,便等待的士。
廣州的晚上,燈火輝煌。這個時代年味早已經很淡,街上車水馬龍,繁華盛世。
林默等了片刻,卻沒攔下一輛的士。這時,一輛黑色桑塔拉開了過來。司機是個短髮青年,探出頭來問道:“哥們,去哪,快上車!”
這無疑是一輛私家車,也可以稱爲黑車。在廣州,有很多這樣的私家車主業餘出來拉客,賺些油費。
林默看了青年司機一眼,不說話,也不上車。那青年司機急了,道:“你再不上,我走了啊!”
林默多看了眼他,說了要去的地址,道:“去哪裡多少錢?”
“二十!”
林默道:“十五!”青年司機一怔,道:“那····那怎麼行!”
林默卻不急了,道:“那你走吧,我不搭你的車了。”青年司機猶豫片刻,咬牙道:“算你狠,上車吧!你真是摳門。”
林默便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一啓動,在馬路對面,人流川息中,一名黑衣青年打通手機,道:“目標已經上車!”
這是一間很偏僻的修車廠,旁邊有一大片廢棄的廠房,雜草叢生。容易讓人想起倩女幽魂的蘭若寺。
修車廠是兩層樓,兩個卷閘門。在修車廠另一邊還有一棟小樓,此時小樓裡燈火通明。而修車廠則卷閘門緊閉。
修車廠裡的廠房很寬敞,有兩輛破車被吊在兩邊的廠房中央。裡面瀰漫着濃濃的那種刺鼻機油味道。
熾白的燈光下,十來個大漢嚴陣以待。這十來個大漢長相高矮各異,但相同的是,都是赤膊紋身,肌肉跟鐵疙瘩似的,強壯得不得了。而且俱是面目兇狠,滿臉的暴戾之氣。身上更有種濃烈的殺氣,一看就是經常徘徊生死之間的真正戰士,沒錯,他們都是在黑拳賽中生存下來的黑拳手。
雖然都沒有練內家拳,但無疑都已經將明勁練到了巔峰。
在牆角有一輛舊奔馳,奔馳上,蘇晴昏迷不醒。而上面還隱藏着兩名槍手,如果林默真那麼無敵能打翻十個黑拳手,順利來救蘇晴,那麼這兩個槍手就要在他開門剎那射殺他。
“如果···好吧,如果你們說的那個林默,真比張三丰還猛,那我們全部一人拿把槍,他進來就亂槍射死,這不是更直接!”
在廠房最後面,穿白色運動服的林鼎不滿的對身邊的斯文青年道。
林鼎三十來歲,眼中精光內斂,暗勁高手。其心意六合拳縱橫廣州的黑拳界,從無敵手。他就是這間修車廠的業主,因爲已經沒有人敢跟他打黑拳,所以他轉而來豢養黑拳手,
而旁邊的斯文年輕人則是葉兵臨派來的,叫做蕭炎。蕭炎戴了金絲邊的眼鏡,穿着一絲不苟的白色西服。說話時總是帶着微笑,但林鼎卻不敢小看他。這蕭炎每次微笑都讓他心裡有點發毛。
林鼎的性格暴烈,敢殺敢拼。但葉兵臨與蕭炎都是綿裡藏針,陰險毒辣的小人,他有許多要依仗的地方,卻是隻有聽從的份。況且這次葉兵臨許了不少好處。
“鼎哥,我們葉公子並不是想要林默這麼死,他要活捉,然後好好折磨。”蕭炎耐心的解釋。
林鼎道:“原來是這樣,不過葉公子是不是太謹慎了,都不敢露面。按你們說的,這個林默也不是化勁高手。我們這麼多人抓他絕對是十拿九穩,葉公子還偏要花三百萬來給那美女身體裡種一顆微型炸彈,這不是浪費麼,三百萬啊!”他是真的覺得這葉兵臨太浪費了,要是直接給他,他保證把事情幹得更漂亮。
更可惜的是,昨天蘇晴這麼個有氣質的美妞,因爲被弄去剖腹種微型炸彈,搞得他想玩一盤都沒有機會。
而今天這個蘇晴縫了針,虛弱至極,是更不敢動的。
林默一直坐在車上閉目養神,等車轉入僻靜的公路時,他陡然睜眼,猛然一拳砰的一聲砸在青年司機的左臉頰上,同時一腳急踩剎車。青年慘叫一聲,合着血吐出兩顆牙齒。他怒不可遏,兇相畢露,突然抓出一把匕首。捅向林默,林默冷冷一笑,八卦牛捲舌,準確扣住青年司機持匕首的手腕,再一用勁,啪的一下直接將其手腕折斷。青年發出淒厲的慘叫,林默奪了匕首過來,叱的一下直接貫穿青年司機的大腿骨。
鮮血頓時汩汩而流,青年司機痛得大吼大叫,雙眼充滿恐懼的看着林默,連聲求饒道:“別,別~”
林默從還沒上車,就有被窺視的感覺。這短髮青年一開車過來他就感覺出有問題,尤其是在還價時就更確定了。
“將你們的計劃全盤說出來,多少人,誰主使的?”林默冷聲問時,手緩慢的抽動匕首。短髮青年大駭,當下一五一十的說出。他卻留了心眼,並沒說藏蘇晴的奔馳車上有槍手。
林默又問了幾個關鍵問題,心中自能辨別這短髮青年的話有多少虛實。覺得了解夠了,猛然抽出匕首,青年厲聲嘶吼,痛苦到了極點。大腿上鮮血彪射。
林默冷冷道:“現在全力開向修車廠,給自己節約點血。如果你敢有一絲異動,我立刻弄死你!”語音裡包含的殺意,讓短髮青年一點也不懷疑林默話的真實性。
車開到修車廠前面,林默厲聲道:“撞進去,不許停!”
那短髮青年不敢違逆,也只得咬牙猛撞向卷閘門。噼噼啪啪之聲響起,卷閘門被撞破,桑塔納前面也被劃的破爛不堪。林默蹲身在座位下,桑塔納衝進去後,眼看要撞上那吊着汽車,短髮青年想剎車,林默一匕首捅在他腳上,短髮青年慘叫一聲。砰的一下將吊着的汽車撞翻了下來,桑塔納繼續撞向裡面。
這一變故實在是太出乎修車廠內埋伏的衆黑拳手意料,而且車子正好撞向最裡面的林鼎與蕭炎。林鼎拉住蕭炎,一步三米閃開。然後車子撞在牆壁之上。轟隆一聲,整個廠房都爲之顫抖,那短髮青年直接斷了氣。而在車子撞上的一剎,林默一掌拍開車門,人如圓球,靈鼠滾油鍋,一閃就已出了車子。
變故中,唯有林鼎注意到林默。那一衆黑拳手,其中一個暴躁脾氣的黑虎怒吼道:“菜皮你媽的搞什麼鬼!”
菜皮顯然是那短髮青年的名字,林鼎目眥欲裂,在林默還未來得及站起時一縱五米,瞬間即至,提拳如捶,猛砸向林默。這一拳乃是林鼎的成名殺招破軍,一拳出,那股子拳意就有破千軍,捨我其誰的大意。
林默吃了一驚,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高手。這一拳的大意,他不調勻氣息是萬萬接不了。當下拳化鷹爪,猛一摳,將堅硬的水泥地面摳出五個指印,人借摳力,再度靈鼠滾油鍋,猛往前翻。林鼎一拳將地面砸出一個坑來,地面碎石飛濺,他一拳落空,腳步連踏,氣勢也連蓄,更加瘋狂的如跗骨之蛆緊跟林默。地面也被他的踏得碎石四處激射,就如個重型碾壓機一樣。那種爆發出來的威勢,讓那一衆黑拳手看得心驚膽寒。而蕭炎同樣也是產生了一絲畏懼,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葉兵臨連面都不敢露了。
破軍之拳,取的就是這種神擋殺神的氣勢,一往無前。眼看林默危在旦夕,這時林默前面已是牆壁,他逃無可逃。當下一咬牙,猛然回身,如在千軍萬馬追殺下,猛然一甩頭,回身,腳如刀鋒,渾然天成的一腳。正是蕭北辰的絕招,回馬殺!
馬嘶慘烈,拼死一擊,這一腳與林鼎的破軍全似兩條毫不相干的平行線,各自點出。如若點中,一起歸黃泉。
林鼎佔了主場優勢,怎麼肯跟林默同歸於盡。而林默也是摸準了他這個心理。果然,林鼎腳在地下一跺,穩住前衝之勢。拳化掌拍在林默腳背上,借力彈躍回去。林默這纔有機會蓄力站穩。這一番交手電光石火,這時那衆黑拳手才反應過來,氣勢洶洶的撲殺過來。
林默腳在地下一蹬,地面頓時龜裂。人如沖天炮彈猛撞向林鼎。一記猛烈的涅槃印拍了過去。強盛的戰意,天地浩瀚之威,混元捶勁,心印胎拳混合而成的大絕招涅槃印。
這種毀天滅地的氣勢讓林鼎失色,他已沒有躲的機會,只能運足全身元氣。一拳砸了過去,破軍!
蓬的一下,林鼎被拍飛出去,摔在地上,粗黑臉蛋上出現一抹嫣紅,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林默瞬間跟上,抓住林鼎的頭髮,猛一拉,兩人便到了牆角處。
這個位置絕佳,讓人無從攻擊,又可以躲避暗中的槍手狙擊。他在忙亂中隨手還抓了一把螺絲刀,死死的抵在林鼎的咽喉上。朝着衆大漢,厲聲道:“誰在前進一步,我做了他!”
衆大漢投鼠忌器,一時間全頓在當地。一般黑拳手與恩主並不會有太深厚的感情,但是林鼎是個意外,他也是黑拳手出身,所以對這些拳手很公平實在。大家都很敬重他,再則還指望着他吃飯呢。所以,場面一下子僵持起來。
“有話好好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林鼎是人在砧板上,這時只能服軟,心中對林默不無敬畏。那一印實在是太恐怖了。
“少裝蒜,把你們抓的那
個女人放出來!”林默狠聲說道,螺絲刀往他咽喉裡慢慢用力往裡捅。這種鈍刀子磨的生死恐怖讓林鼎一下子就屈服,朝衆大漢中與自己關係最好的蔣敢爲嘶聲道:“敢爲,放那個女人出來!”
蔣敢爲點頭,便朝那輛奔馳裡走去。到了奔馳前,那埋伏的兩個槍手挾持着蘇晴出來。蕭炎喝道:“不能放!”於是馬上兩名槍手用槍指住了蔣敢爲,蔣敢爲頓時一動不敢動。
蕭炎走了過去,這時蘇晴終於醒來,面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昨天她到這裡,就如一場恐怖的夢魘,她親眼看着與自己一起來的男同事被這幫野蠻人活活打死,而自己被打暈後,迷迷糊糊中有見到強烈的白光,手術檯。幾個醫生圍着自己,冰冷的器具閃閃發光。
她一度以爲自己完了,完了。當真是萬念俱灰,心中唯一想起的是林默。那個她深愛的小男人。每個女人心中都會有一個夢,自己是公主,在陷入危險之時,她的王子會手持利劍披荊斬棘來救自己。
她的目光終於到了那邊林默的身上,這一刻,時間停住。她看着一向淡雅冷靜的林默此時爲了自己,一臉瘋狂,心瞬間融化了。此生不付與他,還能付與誰?
“放人!”林默怒吼!
蕭炎手中不知什麼時候也拿了一把螺絲刀,抓住蘇晴的頭髮同樣用螺絲刀抵在她的雪白的脖子上。“你先放!”他臉上泛起一絲殘忍的笑容,道:“你也可以不放,那我們就一起,將螺絲刀捅進去,看看誰會心痛!”
說完,手中用力,林默清晰的看見蘇晴的脖子上慢慢的滲出血跡。蘇晴痛哼一聲,卻不求救。眼裡有了一絲焦急,擔心自己會連累了林默。
林默雙眼血紅,這時什麼敏感都已沒了。他怒吼一聲,道:“操你媽的!”抓住林鼎的一隻手臂,猛然用力,伴隨着林鼎撕心裂肺的慘叫,生生將他這隻手臂撕扯下來。然後怒擲向蕭炎,血霧遍灑,林默身上全被林鼎的斷臂處的血霧噴滿,整個人如修羅惡魔。飛向蕭炎的斷臂迅猛如電,蕭炎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直接擲中腦袋,砰的一聲,臉上血肉模糊。叫都叫不出聲,身子搖晃兩下,直接倒斃!
林默又用螺絲刀猛進林鼎的大腿,厲吼道:“放人!”
林鼎痛得死去活來,早已不能言語。那兩個槍手也嚇得有些呆,他們不是害怕殺人,而是林默太殘忍了。
所有的黑拳手也是一樣的想法。
已經沒人再抓住蘇晴,蘇晴當下向林默走來。她剛做過手術,走路間震動傷口非常的疼痛,但她強自咬牙,一聲不吭。
兩人相視一眼,林默的眼神中終於恢復了一絲清醒,他哽聲道:“晴姐!”他是多怕她會出事,如今終於看見她活着站在自己面前,不禁熱淚盈眶。!
蘇晴看着他,眼神裡充滿了溫柔與疼惜,她輕聲道:“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林默明白,她是在說當初與自己分手的對不起。這時林默的手機又響了,依然是劉若打來的。在劉若心裡,有十分不好的預感。
林默一手拿螺絲刀,一手接通手機。劉若聲音裡充滿了擔憂,道:“哥,你什麼時候回來,還好麼?”
“明天就回來,現在正在跟朋友喝酒呢!”他徹底恢復了清明,聲音竟是有些溫柔自然。一名黑拳手見狀壯起膽子,猛撲而來,拳如鉢盂。林默面上表情依然溫柔,好似不知。拳快臨身時,眼神一冷,回馬殺!猛烈的一腳,渾然天成,腳尖如刀鋒,正好點在這黑拳手的心窩之上。黑拳手的拳頭已經貼近林默的衣衫,只差一釐。一釐就是死亡。
林默今天已經連殺了三人,他心中有很重的負罪感。腳在地下一蹬,一步八米,快如閃電縱到那兩個槍手面前。那兩個槍手緊張至極,只覺眼前一閃,正要摳動扳機。手上忽然一空,槍已全到了林默手上。
林默手持雙槍,傲然環視在場衆人,道:“我不想殺人,你們不要逼我!”
此時沒有人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快送我去醫院!”林鼎慘嘶道。
林鼎已經血流成河,在這樣下去要血盡而死!其中幾個跟林鼎關係好的黑拳手顧不得林默,連忙開了那輛奔馳,將林鼎放了上去。車子很快啓動,疾奔醫院。
那兩個槍手也跑得飛快。剩下的幾名黑拳手驚疑不定的看着林默。林默道:“幫我找一輛車!”
這個倒是簡單,修車廠車還是有那麼幾輛的。很快就弄了一輛桑塔納過來。林默看出蘇晴額頭上滿是虛汗,吃了一驚,但什麼也沒多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找了修車廠裡的水龍頭,將全身衣服脫了,洗了個乾淨,又令那些黑拳手提供了衣物。
一切弄好,他穿了一件黑茄克,大頭皮鞋。樣子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顧不得了。蘇晴已經越發冒虛汗了,連忙將她小心翼翼抱進了桑塔納。
車子啓動,開出一截,又換乘一輛的士。他不能不小心謹慎,那輛桑塔納車牌都沒有,自己也沒有駕照,萬一被交警逮到····
想到這時,頭上陡然冒出冷汗!如果葉兵臨這時讓廣州的警察全力追緝自己,那····這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不管怎麼說,今天自己連殺三人。隱瞞下來就沒什麼,黑道仇殺罷了,但是若要較真,自己·····
葉兵臨,你最好不要逼我!林默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
的士直接開往醫院,車上,蘇晴躺在林默懷裡。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太過驚恐。到現在依然難以平復,林默握住她的手,她才漸漸心神安定。林默深呼吸,按照日月呼吸法吐納,逐漸冷靜下來。那種奇妙的敏感終於回覆,他內心深處忽然涌現一種強烈的不安,不祥!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陌生號碼。接通,那邊傳來的竟是葉兵臨的聲音。葉兵臨冷冰冰的道:“林默,好久不見了。我每天都在想念你,你知道麼?”語音中隱藏着深入骨髓的恨。
林默眼神一厲,口中崩出三個冷颼颼的字,道:“你找死!”
“哈哈,你現在恐怕沒有這個本事了。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這話聽起來像是逞強的威脅,但卻讓林默如墜冰窖,他有感覺,感覺這一刻命好像不是自己的,難道這輛車有問題,這個司機有問題?
他的眼神掃射到司機身上,司機打了個寒戰,回頭看見林默的眼神,驚駭不已,猛一踩剎車,竟棄車而逃了。
此時正是晚上,這條路不是主街道,來往車輛不多。
林默沒理會司機的逃跑,現在確定問題不在車上。不覺奇怪到了極點,故意對葉兵臨道:“我聽不明白你在放什麼狗屁!”
“你看看你的馬子的肚子!”葉兵臨陰測測的道。
林默疑惑的看向蘇晴,蘇晴面色很痛苦,虛弱之至。林默咬牙道:“你如果敢傷害她,我發誓,我殺你全家!”
蘇晴訝異的看向猙獰的林默,反握住他的手,想給予一絲安慰。
“你不用再威脅我,我實話跟你說吧,她肚子裡被我花了三百萬種了一顆微型炸彈,十公里以內,只要按動遙控,就能輕而易舉送你們上西天!”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葉兵臨說的是真的。
葉兵臨繼續冷笑道:“當然,以你的本事,可以現在馬上一步就逃出去。微型炸彈威力不大,然後你儘可以拋棄你的馬子,來殺我。不過如果你真有這份狠心,我保證你找不到我。我會藏起來,花一億去請世界頂級殺手來殺你。”
蘇晴只看到林默臉色很差,關切問道:“誰打來的,怎麼了?”
林默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勉強一笑,道:“沒什麼大事,放心,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不管!”說完,深吸一口氣,對手機那邊道:“說吧,你想怎麼樣?你也不要逼我,你最好不要逼我!”
葉兵臨哈哈一笑,道:“你放心,你這麼有趣的人,我怎麼捨得讓你死。明天早上八點,有一班飛往韓國漢城的民航飛機,你們到了機場會有人給你們送上機票和簽證。到了漢城,再轉乘飛機到西伯利亞。到了那裡,會有人接應你們。我的人會拿着炸彈遙控一路暗中跟隨,你不要試圖耍花樣。”
“你要我去哪裡做什麼?”
“西伯利亞是黑拳集中營,你這麼好的身手,我要你去自然是幫我打拳賺錢。我的叔叔在那邊會爲你打點好一切!”
“你不會讓我活着回來,是不是?”林默心思轉的很快。“如果橫豎都是要死,倒不如拉着你一起死!”
“NO,NO,NO,你錯了,你殺不了我的。如果你乖乖的待在那邊,我們自然相安無事。也許運氣好,你們可以活下來。但是你現在如果暴動,你馬子要死,你雖然厲害,但恐怕還沒厲害到頂級殺手也幹不掉你的情況吧。只不過這樣會害我損失很多錢,我實在不願意如此。去,還是不去?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是魚死網破還是相安無事,在你一念之間!”頓了頓,道:“可惜我本來還想活捉你,好好還還那三耳光之仇,算你牛逼,這麼多人也沒奈何得你!”
“好,我去!”林默掛了電話,緊緊將蘇晴摟在懷裡。
蘇晴有很不好的預感,連聲問道:“怎麼了?”林默嘎聲道:“對不起,晴姐。都是我害了你,他們在你身體裡種了一顆微型炸彈!”
蘇晴如遭雷擊,一瞬間思緒蒼白。片刻後才恢復神思,看着林默痛苦自責恨不能去死的樣子,伸手撫摸他棱角分明的臉蛋,強自鎮定,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道:“你···你別這樣,我,我沒事啊,不怕的!”
林默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蘇晴不會明白林默心中的恨,他恨自己爲什麼那天要那樣羞辱葉兵臨。他原以爲只要自己武力夠強就可以震懾住葉兵臨那幫人。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蘇晴眼含淚花,抓住他的手,再也忍不住,哽咽道:“你別這樣!”突然痛哼一聲,卻是傷口裂開了。
林默吃了一驚,剛好看見那的士司機還在外面徘徊不肯走。連忙吼
道:“上來,去醫院!”
的士司機如戰戰兢兢的點頭上車。
到了醫院,得到了上好的護理。在高級病房裡,雪白燈光下,蘇晴偎在被子裡,林默從外面買了雞湯過來,正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餵給她喝。
林默自從進了醫院就已恢復了往日的鎮定,他知道現在如果自己都不堅強,那麼蘇晴會更害怕,他是個男人,要承擔起一切。
林默不是沒想過在醫院幫蘇晴取出身體裡的炸彈,一來她身體受不住,二來葉兵臨不是傻子。他一定有派人嚴密監視自己。
目前沒有一絲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晚上,兩人睡在一張病牀上。林默感受着蘇晴的體溫,真實的被自己擁着,那種久違的充實幸福瀰漫出來。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在意她。
他將要去西伯利亞打黑拳的事情說了,蘇晴聽了大驚失色,緊緊抓住他的手,沉默片刻後,忽然開口,道:“林默,我···你···”林默知道她想說什麼,她肯定是想要自己別去,別管她了。只聽蘇晴道:“林默,我已經很知足了,真的,你····”
林默緊緊擁住她,道:“別說傻話了,其實能一起死也不錯,晴姐,你願意跟我一起死麼?”
這是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了,蘇晴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脆弱,特別喜歡掉眼淚。這一刻淚水盈眶,道:“我願意,我願意!”
第二天,林默找了摺疊輪椅,推着蘇晴上了的士。一路上小心呵護,唯恐她的傷口再度裂開。
機票,簽證都已辦得很妥當,是一個小女孩轉交過來的。安檢時林默心神緊張,又期待檢查出蘇晴身體裡的微型炸彈,又怕檢查出來,登不了機,葉兵臨會想出更變態的法子來對付自己。但這些擔心都顯得多餘了,也不知道他種的是什麼高科技微型炸彈,安檢竟是硬沒檢查出來什麼不妥。想來葉兵臨是早已料到了這一切,當真是安排得一絲不漏。
登機前給劉若發了短信,說是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擔心。然後丟了手機,再與蘇晴登機,一路航程,林默心志堅如磐石,他的鎮定,影響安撫着蘇晴。而蘇晴也不是軟弱的女子。慢慢兩人都拋開了那層恐懼,把這次航行當做了浪漫的旅行。
到了漢城下機後,又有一個小男孩送來前往西伯利亞的託木斯克的機票。是明天上午十點的航班。
林默與蘇晴都是歡喜,因爲他們有一天的時間待在漢城遊玩。在晚上,漢城下了小雪,淡淡灑灑的。
住在機場附近的一間賓館裡,俯瞰漢城。漢城的夜景在亞洲是極其有名的,美麗的漢江、江上的橋樑、摩天大樓以及疾駛在立交橋上的長長汽車隊伍映射的車燈共同構成一道優美的景緻。
那霓虹,那繁華,都讓蘇晴嚮往。這時蘇晴提議要出去逛一逛,林默考慮到她傷口沒好,猶豫一瞬,但看她的殷切,便答應了。找出摺疊輪椅,又先出去在一間準備關門的專賣店買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將蘇晴裹住。這才推着她出了賓館。
這是林默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國,在異國他鄉,看着形形色色的韓國男女,說着那些他壓根不懂語言,他並沒有迷茫,而是珍惜····活着。
雪花飄飄灑灑,卻並不影響街上的熱鬧繁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其實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這裡,城市都是差不多的。所不同的是心境。
很奇異的,天上還有一輪彎月。泛着清冷的光輝,不禁讓蘇晴想起那句詩天上有明月,年年照相思!
逛到了一間很雅緻的餐廳,蘇晴來了興致。一定要進去嚐嚐。林默自然應允,一進去,就有漂亮的服務員說着嘰裡咕嚕的韓語。林默聽不懂估計也就是歡迎光臨之類的。
兩人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下,林默照着菜單上的圖片點了參雞湯,紫蘇壽司,再加上泡菜拌涼麪。
到了這裡,自然要嚐嚐最出名的韓國泡菜。
晶瑩剔透的蘿蔔條,吃一口,酸甜辣俱在其中,真個是回味無窮。
兩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彼此之間瀰漫着一種淡淡的幸福與滿足。如果沒有西伯利亞的黑拳束縛,林默應該會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晴姐,你說將來會不會有這麼一天,我們結婚,然後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然後再帶着她來這個城市,到處的遊玩,無拘無束!”林默微微的感慨。
蘇晴將頭靠在他肩上,淡淡的呢喃道:“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有預感!”
頓了頓,狡黠的道:“爲什麼你想生女兒呢?覺得我生不出兒子麼?”林默莞爾,笑道:“我也有預感,你一定會幫我生女兒呢!”
這是一條環山的公路,細細灑灑的雪花下了整整一天。鄭軍是個商人,三十八歲。此時他正開着自己的寶馬,載着妻子與剛滿八歲的女兒趕回老家。他是做皮鞋廠的,產值上億,算是標準的成功人士。清華畢業的他雖然從了商,但身上依然有種書卷的儒雅氣。
從車裡看上面的大山,茫茫的白。雪沒有停歇的意思,這種天氣開車得十分的小心。
這時,鄭軍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個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迎風行走。不禁覺得奇怪,要知道這條公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尤其是這種天氣,竟然有人步行,真是怪異到了極點。
更讓鄭軍驚異的是,這個人行走時讓他感覺到了對方有一種輕盈的起伏。走路的速度看起來不快,但自己不加快車速,竟然短時間還沒辦法超越。
鄭軍當下加速,趕上蓑衣人,在其前面一點停下,並搖下車窗,道:“朋友,我載你一程!”
那蓑衣人擡起頭,是一張美麗妖嬈的臉蛋,竟然是個女人。她有顛倒衆生的資本,原本該是嫵媚,卻在眉宇間透出脫塵的清氣,讓人不敢直視,不敢褻瀆。
鄭軍不由呆住,蓑衣美女微微意外,隨即淡淡一笑,道:“不用!”連腳步都不曾停下,只是幾秒鐘,就已走出十米之外。
“當世奇女!”鄭軍心中驚歎!“怎麼了”鄭妻不明就裡的問。鄭軍道:“那個人很奇特!”說完驅車跟了上去,保持跟蓑衣美女差不多的速度。這樣的行爲不算禮貌,但蓑衣美女卻是恍若未覺,自顧自的走着,仿如一隻天山雪蓮,幽靜清雅。
這樣一會後,前面忽然出現一顆倒着的大樹擋了去路。鄭軍心裡一突,他可不會認爲這是孩童的惡作劇。劫匪!其實也是他沒有經驗,這種天氣,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車匪路霸最爲活躍。很多跑長途的都有這種遭遇,不過車匪路霸也是混飯吃,講究規矩。一般司機遇上也自認倒黴,給個幾百。
鄭軍想要倒轉車頭離開,這時再也沒什麼對蓑衣美女的獵奇心思,但公路有些窄,倒車麻煩,就顯得慢了。這時山林中竄出三個拿着開山刀的年輕人。都在二十五六歲之間,相貌平凡卻有乖戾之氣。以爲首的光頭青年乖戾最盛,鄭軍與妻子均是驚駭失色,鄭軍想要衝過去,但這種天氣,又是這種地方,很有可能要車毀人亡。
那前面的蓑衣美女忽然停住了腳步,鄭軍看在眼裡,心中燃起希望。只是一瞬,那蓑衣美女只停了一瞬,便又邁開了腳步繼續前行。
“下車!”光頭青年上前拍着車窗很不耐煩的道。
鄭軍那敢下車,拿出身上所有的錢,搖下車窗遞了過去,戰戰兢兢的道:“大哥,行個方便吧,這些拿去給兄弟們買菸抽!”
整整一沓人民幣,一萬塊。光頭接過,頗爲滿意的一笑,忽然伸手探進去抓住鄭軍的衣領,開山刀的刀背拍着鄭軍的臉頰,帶着猙獰的笑意,道:“這麼不懂禮貌,不知道跟老子說話要下車來說麼!”
後面兩個青年的目光卻已到了車裡鄭軍的妻子身上。究實來說,鄭妻三十來歲,正是風韻最佳的年齡。而且身材如水蛇,臉蛋也頗精緻,看起來相當的有誘惑力。
這兩個青年看清之後,目光中頓時充滿了熾熱的慾望。其中一個青年用手指捅了捅光頭青年,道:“虎子哥,你看,還真不錯哦!”
鄭軍頓時面色煞白,聲音發顫,努力鎮靜,道:“幾位大哥,我這裡還有張銀行卡,裡面有十萬,請你們高擡貴手!”說完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工商卡來。
光頭青年搖了搖頭,道:“我們只要現金,好了,你現在下車,聽不懂人話麼?”刀背微微的翻轉,冰冷的刀鋒貼在鄭軍的臉頰上。
寒意侵入肌膚,鄭軍萬般無奈,他也想激起血勇抗爭,但是那刀鋒的寒意卻在一分一分蠶食他的勇氣。顫抖着去開車門,鄭妻惶恐的拉住鄭軍,哀求道:“別,不要!”
他們的女兒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鄭軍心中天人交戰,光頭的刀鋒一絲絲滲透他的肌膚,一條線似得血滲了出來。他慘然的道:“對不起,趙倩!”一下開了車門。
那光頭毫不客氣的拉出鄭軍,然後對同伴道:“看好他,我先上,一個一個來!”說完就鑽進了車,接着將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丟下車去。鄭軍連忙將她抱起,小女孩起悽悽慘慘道:“爸爸,快救救媽媽!”
車門被蓬的關上,然後裡面傳出趙倩絕望惶恐的掙扎聲音。鄭軍看得目眥欲裂,但是那兩個青年的開山刀卻如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樣壓着他,讓他不能動彈。
在他絕望時,忽然感覺道有種清清冷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擡頭一看,卻正是那蓑衣美女去而復返,她正用這種淡然無波的眼神看着自己,鄭軍如遭雷擊,好似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剝光了衣服,羞愧欲絕。
蓑衣美女走向這邊,那兩個青年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和詭異,其中一個臉上有痘痘的青年用刀戟指蓑衣美女,厲聲道:“你他媽找死啊,再不滾哥們剁了你!”雖然蓑衣美女長得魅惑衆生,但她的打扮與清冷氣質混合一起,在現在這個社會來說,實在有些格格不入,詭異!所以兩個青年唯一生出的竟是畏懼的念頭。
蓑衣美女卻是不理,徑直過來。那痘痘青年色厲內茬,猶疑不定。他們既然敢的是這個行當,就不可能沒有狠氣。只是蓑衣美女實在太美,讓他不忍心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