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堯，我是恨你，可這不代表我就非要你死來償還你的罪孽！”
“你錯了！”
張堯對着杜卿妍搖了搖頭：“我不是要贖罪，我只是……只是累了！”
回想這一生髮生的事情，她覺得非常可笑，除了被米歇爾和母親呼來喝去之外，她自己又得到了什麼？
輾轉反側，她丟失了原本的閨蜜杜妍，丟失了從前有過的善良，也丟失了自己對未來的期望，所剩下的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騙局而已。
伸手擦了擦眼淚，張堯不再遲疑：“可不可以幫我跟上面反應一下，我不要什麼減刑，就讓我和遊碧珍一起被槍決吧！”
“你瘋了？”
杜卿妍微微擰眉：“難道坐牢比死亡還要可怕？”
“我就是要面對死亡。這一切，應該要結束了，只是我想要你幫我找到我媽，讓我在死亡之前親口對她把心底的怨言全部說出口，我只是想要證明一下，她的心底是不是真的有我。”
這世上有些人是爲了愛執着，可也有爲了親情執着的人。
杜卿妍盯着面前的張堯看了一眼，覺得她好可悲，明知道這個結果就算揭開了也可能成爲撕裂她夢想，卻依然固執的要知道這個答案。
“談完了嗎？”
顧長昭再次走了進去，看到他們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伸手摟住了杜卿妍的肩膀，又掃了張堯一眼：“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告訴顧北辰，我可以轉達的。”
“不必了！”
沮喪的搖頭，張堯嘆了口氣：“對這件事情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試了很多辦法，可是他心底從頭到尾就只有杜妍一個人。我想，就算我說了什麼，對於這個男人而言，也只是廢話！”
在這一刻知道顧北辰是喜歡自己這一點，杜卿妍卻是沒什麼反應，畢竟這個男人從沒有表現出來過在乎自己。
其實，這些時候再追究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因爲現在她已經有了顧長昭，這纔是要用一輩子去疼惜的人。
“你真的沒什麼話要說了？”
杜卿妍牽住了一邊顧長昭的手，打算和他離開這邊時，張堯卻開口了：“如果你是真的杜妍，那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原諒我？”
腳步停了下來，杜卿妍的長髮遮擋住了她的神色，張堯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麼，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手。
其實，都到了這一步，杜卿妍覺得自己是可以原諒她的，畢竟她也是可憐人。
然而，如果不是她的運氣好，這一輩子就那麼悲慘的被結束掉了。
想到這一點，杜卿妍還是擰眉搖了搖頭：“雖然我現在的生活比以前還要幸福，可是，你帶給我的傷害，也是永久性的，如果我沒有重生到杜卿妍的身上，那麼，我現在只是一抹被你灑到海里，連個屍骨都沒能回到祖國的亡魂。所以，張堯，我不可能原諒你。”
“是嗎？”
張堯的眼眶紅了，握成拳頭的手一點點的放下，看着牢門一點點的關上，她最終是低低的開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