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年輕的時候，錢對我來說很重要，快比得上命了，因爲那時候缺錢，吃飯，上學，坐車，睡覺……哪兒哪兒都需要錢。可是自己又年紀小，也不知道怎麼掙錢，很辛苦也就夠個溫飽。因此就越來越愛錢。以前當個有錢人就是我的目標，人生的最大的那個目標……”陸小北說。
“現在不是實現了？”沈慎之說。
“是實現了。可是人都是很貪婪，有了錢就開始想要別的。恨不得所有東西都是自己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兒？你說，是嗎？”
“是啊，人生人人都是有缺憾。就像是再完美的藝術品，總有瑕疵。”
……
其實沒有說話太多，也沒有喝太多酒，但卻已經感覺有點頭暈，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夥，散夥之後最後竟然坐上了沈慎之的車。（. ）
可能這中間還有些雜七雜八的過程，可是她也沒有去細微的思量，有人把她往這車上送，她就往車上走了。
在車上的時候，聽着廣播，播得社會新聞，將起了一個孩子被拐賣的事情，說是有的被拉着售賣器官，有的則是送到陌生的人家，挨着養父母冷遇，吃不飽穿不暖……
當時陸小北正靠在椅背上半閉着眼睛，聽到這新聞的時候，不由擰了擰眉毛，後來沈慎之就伸手調了頻道。
陸小北就怔了一下，朝着他這邊看了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側臉看向了車窗外。
可能難以置信，一路上，他們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陸小北很累，回到家裡的時候，甚至沒上樓，本來是想坐下想事情，可是就這麼着睡着了。
結果就做了很可怕的夢。
夢得特別的雜亂無章。
柵欄，鐵的柵欄，很多孩子被關在小黑屋裡，有幾個男人拿着鐵棍在那守着，帶着他們去乞討，每天賺得錢就不夠就要捱打，如果再不夠，就要往身上砍或者怎樣，讓他們看起來更可憐點……
不知道爲什麼做這麼可怕的夢，夢到其實剛剛開端的時候，她就驚醒了，驚了一身的冷汗，連臉上都是一片蒼白，後來到了吧檯前喝了杯水，很大口的喝，喝了整整一大杯。
然後她就想，真的有很久沒有見到小陵兒了，一年還要多，可能兩年還要多……那時間竟然已經數不清。
後來她就給厲少霆打了個電話。
也沒去看時間，可能就凌晨三四點鐘的樣子。
他接了，還很快，聽起來好像沒睡的樣子。
當時她正在洗手間，先是洗了把臉，臉上還都是水，打電話的時候開的免提，後來擦乾了手，她纔拿過了手機。
她說，“小陵兒在哪所學校？我自己去找。”
厲少霆也說了話，還是沒有回答她剛纔的問題，“你還沒睡？”
“厲少霆，我有兩年沒見到陵兒了。你忙，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可以去。見不到面，我就到學校那裡看看，我去找學校裡的人說。我……”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我會安排，行了吧？”
“你每次都這麼說，從來都沒有做到過，無論這事情，還是其他的，總是這樣。我就要現在，不是現在又不知道被什麼事情推到猴年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