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蔓秋咯咯笑道:“會的啦,晚飯的時候就能看到了。”
“晚飯的時候?”金魚兒有點驚訝,不明白船蔓秋什麼意思,“我現在又不是她的貼身丫鬟,怎麼能在吃飯的時候見到她?”
“纔不是麼,待會吃晚飯的時候,我們大家是在一起吃哦,不管是夫人,明公子,還是二少爺,大家都在一張大桌子哦上吃飯的。”船蔓秋笑眯眯的靠在金魚兒的肩膀上,“這是夫人來了之後纔有點規矩呢!”
金魚兒楞了楞,點了點頭:“嗯,聽你這樣說,她的確很厲害。”
居然能夠讓沈家爲她改了規矩,她可是沈府從小培養出來的,自然知道船蔓秋說的一起吃飯,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惜現在金魚兒還沒有完全明白那是一件如何不可思議的事情,直到吃飯的時候,她纔有了個初步印象,若不是船蔓秋事先給她打了心理預防針,指不定她的下巴就會掉地上了。
在他們面前一直都是嚴厲有加的二少爺,在挽香面前卻是笑得無比舒心:“掌櫃的,這小丫鬟叫金魚兒,聰明伶俐,我讓她去照顧寧婧姑娘了。”
挽香坐沒坐相的靠在椅子上,小安正安排人上菜,所以大家還沒開動,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進行着飯前小聊,挽香擡眸看了看金魚兒,點頭道:“嗯,挺漂亮的小丫頭,坐下吧。”
金魚兒看了沈花月一眼,才點點頭道:“是,謝謝白掌櫃。”
“嘴挺甜的,不錯。”挽香沒有多看金魚兒,反正剛纔已經找沈花月把她的底細打聽清楚了。
沈府專門培訓的類似於特工一類的人物,用來看管寧婧,綽綽有餘。
“寧姑娘住得還習慣吧?”挽香現在需要注意的是寧婧,根據明歲寒的說法,這個擰緊貌似的確有問題。
寧婧點點頭,臉上還蠻激動的:“已經沒事了,白掌櫃以後叫我婧婧就可以了,說起來婧婧都還沒有感謝白掌櫃和初玥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挽香擺擺手,道:“謝什麼謝啊,舉手之勞而已。”
咳,貌似一般都是這麼說的吧?挽香眨眨眼睛繼續道:“對了,聽小明說婧婧你之前有在益陽城的龍門客棧中做過工?”
“對啊。今天下午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之前小樑他們經常給我說的白掌櫃呢!”寧婧甜甜一笑,眼神表情都很到位。
一旁的初玥叉腰道:“那小樑他們就沒有和你說起過我咯?哼哼,真沒良心!難怪你昨天知道我名字的時候,一點都不激動。”
寧婧聞言,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不是樑掌櫃他們沒有提到初玥,而是昨天她光想着如何讓挽香相信自己並不認識他們,沒有想到那麼多。
“好啦,你平時還不是沒怎麼注意小樑他們?”挽香伸手拍拍初玥的肩膀,衝她眨了眨眼睛。
不一會,小安便安排好了飯菜,很大的圓桌上,便依次坐滿了人。
而惋惜,再一次讓金魚兒吃驚,她竟然坐的是一般主人才坐的主位,不僅如此,在座的所有人都還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根本就應該如此。
“好了,大家準備開吃吧~不用客氣啊~”惋惜眯起眼睛,很豪邁的揮了揮手,於是……衆人開動中……
月華漸濃,夜色初上。
吃晚飯衆人該幹嘛幹嘛去了,不過金魚兒沒有走掉,她被挽香叫住了,寧婧挽香讓初玥送她回房休息。
“咳,金魚兒,知不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啊?”屋頂上,挽香抱着胳膊坐在橫樑上,看着一旁坐得很端正的金魚兒,挑眉輕笑。
金魚兒這邊正抽氣了,她一向是個比較受規矩束縛的人,尤其是面對自己是上級,現在挽香對她而言就是上級——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沈花月已經告訴她,要把挽香當成他來對待,挽香的話她都必須無條件聽從。可這個上級真的很奇怪,連找她訓話的地方都選得這麼……新奇。
金魚兒搖搖頭,語氣很恭敬道:“不知道,請白掌櫃明示。”
挽香咂咂嘴,道:“嘶……你的性格和蔓秋說的不一樣啊,她說你比較活潑,性子開朗,可是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
金魚兒楞了下,心頭埋怨船蔓秋這麼容易的“出賣”了自己,回答道:“對待上級必須要有對待上級的規矩,不能和平常一樣。”
“唉……”挽香撫額,有點明白爲什麼剛纔在金魚兒來之前沈花月要說什麼,金魚兒就麻煩掌櫃的多多調教了~原來是個小呆板啊!
“白掌櫃爲何嘆氣?”金魚兒也是習慣瞭如此和上級說話,聽見挽香嘆氣便問“那個……金魚兒呀,我覺得吧,你不怎麼適合完成這項任務,不如我讓花月換人算了。”挽香看着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嘎嘎,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金魚兒這樣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能力被否決。
“白掌櫃請放心,金魚兒一定能完成這項任務的!”果然,挽香話音剛落,金魚兒便急了。
“嗯,要我放心也行,但是首先的,你得改變下你和我說話的這口氣……”挽香挑眉看她,嗯,看來這丫頭對自己還是不設防的,很自然的說出了心裡話。
她可不會傻傻的人物,沈府專門調教出來的特工級人物不會演戲。
金魚兒有些明白了挽香的話,鬆了口氣,點頭道:“是,掌櫃的我明白了。”
“這還差不多,來,我告訴你關於這個寧婧的事情,話語說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挽香用一種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了看金魚兒,將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不過,挽香他們防寧婧很到位,但是寧婧卻什麼都沒做,在養傷的幾天時間裡,什麼出格的動作都沒有,只是偶爾會不經意的出現在明歲寒出現的地方,看看他,或者和他說上兩句話。
金魚兒的表現讓挽香很滿意,果然不愧是沈府培養出來的人,絕對是實力派的,若不是實現就知道她是沈花月派去監視寧婧的人,挽香可能還真就會認爲她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小丫頭而已。
一直到七天之後,寧婧的腳上已經完全好了,不過她卻也可以暫時不離開沈府了,因爲她的無處可去,沈花月已經決定留她在沈府做工。
用挽香的話說就是,在還弄清楚她想要什麼的情況下,若她不肯離開,到是可以給她機會留下,所以,寧婧才能如此順利的,一找沈花月,便被留下來了。
她的工作也很簡單,和金魚兒一起負責挽香他們院子的清潔就行了,因爲她現在已經從客人變成了沈府請的工人,自然不會再有丫鬟,可是金魚兒卻也“恰好”和她分到一起工作。
這在寧婧看來,不得不說是緣分——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寧婧是這個感覺。
金魚兒到是很開心啦,她和寧靖相處的這幾天已經成爲了好朋友,無話不談,只不過兩人都是各有心思而已。
“姐姐,你看她到底是想要什麼呢?”房間內,白薇輕輕喝着剛泡的新茶,目光落在窗外正打掃院子的寧靖身上。
挽香正捏着爬爬軟軟的耳朵玩,聞言擡起頭來,道:“我怎麼知道,你沒看見那專門負責情報打探的金魚兒都拿她沒轍啊?呵呵,我看她也就不外乎兩鍾情況,一種呢是人家壓根就沒什麼特殊企圖,另一種嘛,就是她隱藏得太深了,或者說是,她想要的東西,太難弄到手了。”
“你不廢話嘛!”白了挽香一眼,摸着茶杯,笑道:“不過若她是第二種情況,我倒是蠻佩服她的,在這麼多人的監視下,居然都還沒有露出一點馬腳來,若是調教一下爲我所用,倒是非常不錯的手下。”
白薇最近在忙着給白府各州重要的管事派遣用於監視情況的臥底,正屬於手上人才稀缺的時候,見到這個自己最先堤防的寧婧,竟然也生出來些其他的心思。
挽香撲哧一聲樂了:“我說小微,你要是手上人員的確不夠,可以給沈小二借一點嘛,他可從來不缺人手的。而且若是說監視人和打探消息,還有誰比得上江湖沈家?”
“沈家是好,可是怎麼也比不上自己調教的人啊,況且……”白薇轉回頭來,手指在桌上輕點,“我派去的人不只是要監視新管事們,還要負責給我培養他們的忠心自覺,老是防着他們多累,要培養他們的忠心精神,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是是是,一勞永逸,對了,你那個小竹呢,什麼時候回來,那可是你培養出來的心腹哇?聽你吹得那麼厲害,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呢!”挽香點頭,其實她明白白薇現在的壓力,白府已經被她全權接手,商場如戰場,不是那麼容易混的。
白薇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來,“她呀,還在辛洲,新提拔的那個管事還不錯,前幾天她還飛鴿傳書說要準備在這幾天測試一下他的忠心程度呢!”
“果然是物以類聚。”挽香嘀咕道,腹黑的小薇的心腹,定然也是個腹黑,於是,某人對還未見面的某心腹,在心裡定了位。
白薇沒去介意挽香的嘀咕,反正她也習慣了,慢騰騰的從袖子裡掏出一樣東西:“對了姐姐,剛纔我收到了祝府送來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