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六今天很興奮,覺得自己立了大功,替蕭強擺平了一件最重要的是情,因此他準備撈點好處。
一到門口,劉老六就倨傲的對趙志敬說道:“去,讓你家主人出來迎接。”
趙志敬撇撇嘴,依然靠在門框上,對於劉老六的命令直接無視了。
劉老六在趙志敬這裡吃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自己找臺階下,邁步向裡走:“真懶,要是我家有你這樣的門房,早就開除了。哼,別以爲我不知道,蕭強那小子今天肯定回來了。”
“主人是回來了,在臥室呢。”趙志敬伸了一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如夫人也在裡面,你進去的時候最好先敲門,免得激怒了我家主人。”
“如夫人?”劉老六站住了:“包子怡不是回孃家了嗎?”
“主人又不是隻有一個如夫人。”
劉老六一愣,旋即露出一絲喜色:“你是說……我家寶寶在裡面?”
趙志敬沒有回答,而是捶着自己的大腿說道:“真是怪事,天還沒冷下來,怎麼關節就開始疼了,難道是在地宮中呆的時間太久了?”
劉老六瞪着眼想發怒,但是回頭看看那間神秘的臥室,卻瞬間換上和藹可親的笑臉,輕手輕腳的走過來,蹲在趙志敬面前,一邊給他捶腿一邊說道:“這是老寒腿,需要經常捏捏,我天機門有祖傳秘製膏藥專門治這病,改天我給你拿幾貼來。”
趙志敬舒服的把另一條腿湊過去:“老爺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是個窮人,哪買得起天機門的仙藥啊。”
劉老六乾笑:“瞧大總管說的,我能要您的錢嗎。你放心,膏藥免費,要多少有多少。”
“那可不行,主人有規定,不允許我收別人的東西。”趙志敬長嘆一聲道:“想我趙志敬當年也是堂堂的掌教大人,如今卻做了一個門房,給祖宗丟臉不說,連工錢都沒幾個。哎……我就是想吃個煎餅,也要攢好長時間才捨得一次呢。”
“趙總管不早說,你沒錢我有啊。”劉老六很爽快的打開錢包,裡面花花綠綠還真有不少鈔票,只不過面額超過十塊的沒幾張。
劉老六咬咬牙,把唯一的一張百元大鈔拿出來,可是想了一會兒又送了回去,拿起那張五十的。然而五十的鈔票只抽出一半,劉老六就突然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出四合院,到街口賣了三個煎餅果子回來。
“趙大總管,快吃吧,都是熱乎的。嘿嘿,以後想吃煎餅果子給我打電話,我一準給你送過來。”
趙志敬滿懷希望卻只得到了三個煎餅果子,嘴脣哆嗦了幾下,無奈的接了過來。
劉老六眼巴巴的看着趙志敬吃煎餅果子,小心的問道:“趙大總管,你家主人一共幾個如夫人啊?”
所謂吃人的嘴短,哪怕只是一個煎餅果子,只要吃了就要說短話。
趙志敬雖然覺得很掉價,但卻不敢過分刁難劉老六,於是說道:“據我所知,主人到目前爲止只有兩個如夫人。”
劉老六大喜,騰騰騰幾步竄到小院中央,側耳聽了聽臥室,感覺沒什麼動靜,卻也不敢再往前走,於是大聲喊了一句:“寶寶,我和你娘今天回老家,三天後回來,你就在這邊玩吧。我走了,你別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劉老六就如同做賊似的撒腿就跑。剛跑出三十多米,卻又轉彎跑了回來,劈手從趙志敬手中搶過兩個煎餅果子說道:“志敬啊,這東西太油膩了,吃多了拉肚子。這兩個我拿回去了,我家的獅子狗還沒午飯呢。”
望着劉老六抱頭鼠竄的背影,趙志敬一口煎餅果子卡在喉嚨裡:“靠,你傢什麼時候有狗了?”
一直到劉老六離開足有五分鐘之後,臥室中才重新有了動靜。
劉寶寶瑟瑟發抖的從被窩中鑽出來,撩開窗簾望了望,拍着飽滿的胸部說道:“嚇死我了。”
經此一役,蕭強的熱血也降溫了不少,不再糾纏劉寶寶,但卻有些不解的問道:“有什麼好怕的?”
包子怡回頭白了蕭強一眼:“你是男的自然不怕,可我是女的,要是讓我爸看到了,還不剝了我的皮啊!”
“這不是你父母一直想要的嗎?”蕭強撓撓頭:“再說了,你是我的如夫人,他無權管你。”
聽完這話,劉寶寶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默默穿好自己的衣服坐在牀頭,眼圈居然有些發紅。
劉老六雖然犯渾,但好歹是天機門的掌門人,家族的傳承還是有一些的。因此相對於其他女孩子來說,劉寶寶對古代禮法的認知和接受程度要高得多,因此她纔不太介意做一個如夫人。但是劉寶寶清楚,所謂的如夫人其實就是妾,而妾的家人是不被承認的。劉寶寶雖然相信蕭強不會像以前那些人那樣禁止她和父母的往來,但對待自己的父母絕對不可能像對待江靈珊的父母那樣。
在蕭強心中,江靈珊的父母是長輩,而劉寶寶的父母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熟人而已。
蕭強不明白劉寶寶爲什麼會突然這樣,輕輕摟着她問道:“怎麼了?”
“我想子怡了。”劉寶寶掙脫蕭強的手臂,快步走出臥室,在外面補了補妝,就拎着小挎包離開了。
“奇怪!”蕭強搖搖頭,開始盤膝練功。
而此刻,在包子怡家中,卻已經波濤洶涌了。
“騙子,騙子!”包子怡的媽媽張美琪渾身顫抖,不住的在客廳內轉來轉去:“怎麼可以這樣,有錢就了不起啊,就可以三妻四妾啊。這是華國,婚姻法規定一夫一妻制,誰敢違反,誰就是犯罪,是重婚罪!人不大,就要包二奶了,簡直豈有此理!”
“行了,你能不能不轉圈子,轉的我頭疼。”平時不吸菸的包同居然連續抽了三支菸,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什麼包二奶重婚罪的,他倆領結婚證了嗎?要怪只能怪你教女無方,讓壞人給騙了。”
“什麼是我教女無方,孩子是我一個人養的嗎?我以前管她的時候,哪一次不是你硬攔着。現在出事了,反倒賴起我來了?”
“行了,老包老張,你倆別吵了。”張小花從臥室出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包子怡回家之後,一隻躲在臥室裡面哭,誰叫也不開門,張小花是好不容易纔進去的。
對於劉老六夫妻,包同很是瞧不起,認爲他們太市儈,因此沒有做聲。
張美琪卻緊張的拉住張小花的手:“子怡怎麼樣了?”
“沒事,我看子怡這孩子挺堅強的,她只是一時想不開,很快就沒事了,你和老包也別太着急了。”放着桌子上的茶水不喝,張小花自己去冰箱取了一瓶果汁,咕嚕嚕喝了一大半,然後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
“你說說,這算怎麼回事?”女兒沒事,張美琪的矛頭再次對準蕭強,義憤填膺的說道:“小花嫂子,你說這個蕭強是不是一個流氓,花言巧語騙了咱家孩子,太過分了。他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我們包家還不至於爲了錢出賣女兒的。這事不算完,我要告他去。”
“消消氣,消消氣,別傷了身子。”張小花遞過飲料瓶。
張美琪哪還有心思喝飲料,繼續咒罵道:“以前我見他長得年輕,也挺有禮貌的,覺得他還可以,因此他和子怡未婚同居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種人,簡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消消氣,消消氣。”
今天張小花表現的很奇怪,以往的大嗓門不見了,無論張美琪說什麼,她都是一句話消消氣,既不對張美琪的觀點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對,笑眯眯的,似乎她只是一個局外人。
張美琪發了一通牢搔,累了,坐在包同身邊直喘氣。
這時候,張小花的手機響了,是劉老六的號碼。張小花拿出手機躲在衛生間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臉上居然有一種神秘的喜色:“老包,老張,你們要是不嫌我囉嗦,我就說兩句公道話。”
“小花嫂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蕭強這小子太囂張了,我們一定去告他,替子怡出氣。”張美琪憋得難受,的確很希望有人說句公道話,她相信在這種情況下,張小花無論是多麼不着調神婆,也會和她站在一起。
沒想到張小花卻神色一正,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啊,還真怨不得蕭強,他是個好孩子,一點錯都沒有。”
“什麼?”包同夫妻頓時愣了,他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蕭強是個好孩子,他沒錯。他和子怡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子怡只是如夫人,不是正妻。你倆都是有學問的人,如夫人你們應該懂吧,那不就是小老婆嗎?人家說的明明白白,怎麼算是騙子呢?”
劉老六夫妻打得如意算盤,一個去四合院逼宮,一個在包同家等消息。他倆都商量好了,如果能敲定劉寶寶如夫人的地位,他們就堅定不移的站在蕭強這邊,否則他們就會和包同夫妻聯合起來鬧,不把蕭強和江靈珊的婚事攪黃了誓不罷休。
結果劉老六很順利,張小花這邊自然開始表態了。
“滾!”包同再也忍不住了,怒吼着摔碎了一隻茶杯。
張小花肥胖的身軀閃電般衝到門口:“老包,別生氣,將來咱們還是親家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