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叔叔還請息怒,我覺得現在需要問清楚悠雪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才好。”如果真的是陳濤辦的,他絕對不會推脫,哪怕是掉腦袋也會承認,可是不是他做的,打死他都不會承認,尤其是這種幫人刷鍋頂雷的事情。
“你真的沒做過?”**看到陳濤絲毫不避諱他的目光,也覺得是不是誤會了,再次詢問。
“我可以對着天上的所有神發誓,我要是做了,天打五雷轟,瞬間碎成肉泥。”陳濤這個時候發出了他有生以來最爲歹毒的詛咒。
雖然現在的年代大家都不相信詛咒這麼一回事,但是也沒有人願意發這樣的毒誓,敢這樣發誓的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就是那種問心無愧的人,而在**看來,陳濤絕對不會是後者。
“我相信你。”說完看向在沙發上偷着抹眼淚的莊悠雪道:“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父親關切的詢問,還有擔憂的眼神,莊悠雪心中對父親的恨意少了很多,再加上陳濤發了毒誓,她知道自己的戲沒法演下去了。
抹去努力擠出的幾滴眼淚道:“討厭,就不能認可下人家的演技啊,哼。”
這話一出,陳濤和**徹底無語,兩人對視一眼竟然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更是沒好氣的瞪了莊悠雪一眼責怪道:“你這個丫頭,知不知道這麼一搞,會讓爸爸多麼被動。”
“我纔不管呢,剛剛你不也看到了,那個趙明鑫是多麼的紈絝。讓我嫁給他,我就給陳哥當小的,哼。”莊悠雪說完起身,然後俏皮的吐吐舌頭道:“不理你們兩個變態聰明人了,我去跟爺爺玩。”
“這孩子,真是慣得沒樣了。”**尷尬的道。
“我倒是覺得小雪這丫頭挺真實的,現在很少有這麼真實的孩子了,多少人都僞裝者活着。”陳濤看着蹦蹦跳跳離開的小丫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你這話一陣見血,都活得太累了。”**深有體會的說着,不過想到今天的事情,他還是有些擔憂:“今天你把人打了,這件事情讓我很被動啊。”
“被動總比到時候被人吞併好。”
“這話怎麼說?”**一愣,有些疑惑的道。
“你老婆是趙家人,如果將小雪許配給找家人,她也會成爲趙家的,到時候你家的一切資源都會爲他們所用,趙書記是要退下去,可是並不代表他家其他人不會上位。”
陳濤簡單的梳理了下說道,他並不是一個陰謀論者,可是今天趙明鑫囂張還有勢在必得的樣子,讓他不得不想這種可能。
陳濤這話一出,**也覺得有那麼點意思,以前或許他還意識不到,可是聽陳濤這麼一說,他想起老婆所做的一切,任何事情首先考慮的都是趙家的利益,甚至他們莊家的一些產業和關係,有時候和趙家有了衝突,她都會放棄。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對着陳濤道:“今天晚上就別走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細談。”
……
和莊家父子晚上整整談了半夜,陳濤纔去睡覺,本來想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誰知手機卻在十點左右的時候響了起來,打來這個電話的正是**。
聽到陳濤那打着哈欠的聲音,**呵呵笑道:“我說你小子不會是剛剛起牀吧,這麼年輕總是睡懶覺可不好哈。”
“呵呵,習慣了。”陳濤有些尷尬的說着,心中卻無語,還不都是你們父子,非得晚上探討合作的事情,想歸想但是他卻知道**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給他電話的。
“莊叔叔,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也沒啥事,就是我已經和紀委的同志溝通好了,李雨欣和她的母親可以暫時放出來,你可以過去了解下情況,也好看看裡面是不是真的存在陰謀。”
自從發生昨天的事情之後,**也感到了一絲危急,所以他也希望李強山是被迫害的,到時候他可以幫忙翻案,到時候樹立自己公正的形象,讓一些左右搖擺的人站到他的身邊。
“她們在什麼地方?”**怎麼想的陳濤也明白,李強山如果真的沒有問題,也符合他的利益。
“省招待所。”**說完,又叮囑陳濤去的時候一定要僞裝好,這才掛斷電話。
到了招待所,陳濤看到李雨欣發現他憔悴了不少,看到陳濤的到來,李雨欣更是不顧母親在身邊,直接撲進陳濤的懷裡哭泣了起來,再也沒有昔日女強人的樣子了,這一刻她就好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本來之前在李雨欣的價值觀中,就是覺得只要問心無愧就不會有事,可是經歷了這次事件之後,完全顛覆了他以前的價值觀,甚至他都有雪對這個社會失望了。
“妹兒……”陳濤本來想開局玩笑調解下氣氛,可是剛剛開口看到李雨欣那委屈的樣子,心就好像被撕碎了一般,只說了兩個字,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只能輕輕的撫摸着她烏黑的秀髮。
李雨欣的母親胡玉蝶看到陳濤的到來也是一愣,並沒有阻擋女兒投機陳濤的懷抱,甚至在她的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的讚賞。
她也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在家族徹底放棄她家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高傲感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自信女人。那一刻她忽然感覺自己連一個普通女人都不如。
“陳濤,在這個人人都害怕時刻,你還能出手幫忙,讓我感到很意外。”這次的說話,和上一次見面語氣完全不一樣,上次居高臨下的看,這次卻是帶着複雜的情緒。
胡玉蝶說話的時候,陳濤並沒有鬆開緊緊抱着的李雨欣,而是扶着她坐在房間的牀上,很是認真的道:“沒有什麼可意外的,我這麼做也只是想自己的恩人和愛的人不受到任何傷害。”
陳濤這話說出的時候,李雨欣的身體明顯一陣輕顫,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刻,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輕聲道:“你知道嗎?我這幾天好怕,我擔心自己熬不過那些特殊審訊而選擇自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那些事情我保證以後也不會發生了,現在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真實的消息,李叔叔到底有沒有違規行爲。”
陳濤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着懷中的玉人,而是用犀利的目光看向胡玉蝶,甚至聲音中還帶着些許真氣,他要在第一時間看到真實反應。
“我相信爸爸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是被陷害的。”李雨欣聽到陳濤這話,條件反射式的回答,很顯然在被紀委帶走的這一段時間,她經常受到這樣的質詢。
“我知道。”陳濤拍了拍李雨欣的後背,輕聲安慰,然後再次問向胡玉蝶:“阿姨,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陳濤這麼問,讓胡玉蝶看到了一絲希望,沉思了一下整理下思緒道:“強山這些年從來沒有做過違紀行爲,但是有些時候做法偏激,急於求成的事情倒是幹過一些,如今的社會想要有所作爲,給百姓辦實事,我覺得損失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並不算違紀行爲。”
“如果確實給百姓帶來實惠,而不是面子工程,只能說有些過錯,談不上違紀,在錢財放面呢?”陳濤並沒有委婉,而是非常直接了當的問出最關鍵,也是這次案件中最爲證據確鑿的問題。
“沒有,強山雖然做事情保守偏激,但是在錢上卻絕對是一個律己的人。”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對了,在一週之前,強山賬號忽然多了五百萬的資金,我去查了是一個叫做王歡的女人轉來的。”
“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不清楚,當時我問過強山,他說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我去找銀行讓他們將錢退回去,可是銀行卻說是正常流程沒錯,沒有受理,結果當天晚上我們全家就被控制了。”胡玉蝶說到這的時候明顯帶着傷感,同時後悔沒有當時強迫將那筆錢給轉走。
“這下我心中也有底了,現在關鍵人物就是那個王歡,只要找到她,或許一切真相都會浮出水面。”陳濤說完直接撥通君蘭的電話,讓他去查查給李強山賬號轉款的王歡是什麼來路。
陳濤沒有找胡應先還有市局的人,就是怕對方察覺到什麼殺人滅口,把這個事情弄成鐵案。到的時候就麻煩了,而讓君蘭去辦無疑使最保險的。
“對了,蘭姐,查到那個人立刻保護起來,她是這個時間轉折的關鍵。”陳濤說完忽然意識到什麼對着胡玉蝶問道:“阿姨,你這件事情有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沒有。”胡玉蝶很是肯定,她也是怕說了之後有人滅口,所以在胡家人當時探望的時候,她都沒有敢說,而對上紀委的人員,她也直說讓他們調取銀行那天的監控,因爲當時她確實跟銀行人員,爲了那筆款子爭論過。
“沒有說過就還有轉機。”陳濤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對着電話那邊的君蘭道:“一定要快,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
“我知道了怎麼辦了。”君蘭說完,又想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道:“河西村要拆遷,這件事情我不想參與了可以嗎?”
“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陳濤愣住了,難不成在自己離開的這兩天有發生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