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樓最裡面的一間病房之中,還有兩個沒有及時撤離的患者。
因爲地處比較偏僻,七樓還是最早撤離的樓層,所以這個房間裡剩下的兩個病人還渾然不覺,此時此刻,兩人正興高采烈地討論着男人們最感興趣的話題。
其中一個看似經常流連於風月場所的前輩給另外一個病友講述了一番在他看來頗富哲思的話:“其實出去找小妹這種事,據我十年的個人經驗來看,出來玩,恰恰是長得醜的妹子才放的開,就是這種妹子啊,平時很少有人點出.臺,所以他們會對你的要求百依百順,你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而且這種小妹長得醜,但身材卻大都不差,就算胖一點,還軟綿綿的,那玩起來才真叫帶勁!”
“是啊?原來這樣,我竟然還真從來沒這麼想過!”聽者頗爲受益的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甚至在江湖上流傳着一句古話:歪瓜裂棗往往纔好吃。而且還有嚼勁啊!”前輩點着煙,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
旁邊的病友若有所思的點頭稱是,但又有些疑惑,就問他:“那大哥,長得好看的呢?”
前輩深深地吸了口煙,兩眼望着窗外回答:
“窮,沒玩過。”
“……”
兩人正在高談闊論,一個虎背熊腰的女人卻突然衝了進來,這個女人狠狠推開了病房的門,披頭散髮,低沉着腦袋,用袖子在自己的嘴上胡亂的一抹,袖子上立刻被染得鮮紅。
兩個病牀上的病人被突然闖進來的女人給瞬間嚇傻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醜的女人,簡直醜到了極致,醜到了巔峰,醜到了令人髮指。
這個女人的四肢漲的鼓鼓的,但這種膨脹卻不僅僅是肥胖,而是那種被液體漲滿的感覺,更像是浮腫。包括女人的臉也是,雖然被長髮擋住,但仍然能夠從發隙間看到她那如同充滿氣的皮球一樣的大胖臉,眼睛都要被腫脹的肉給深深埋了起來,連嘴巴也凹陷了下去,牙齒卻凸了出來。
如果人們經常說的前凸後翹是一種形容美的詞語,那眼前這個女人顯然已經美到了巔峰。
而這個其醜無比的女人,正是剛纔從電梯之中跑出來的吸血鬼,雖然她本來的身體十分瘦弱,但因爲剛剛吸收了四個人的血液,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所以這些血液暫存在了她的妖體之中,顯得十分怪誕醜陋。
那個深受點撥的病人此時倒是活學活用,怔怔指着這個女人說:
“前……前輩,你的菜來了!該不會是你上次幹完沒給錢吧!”
前輩望着這個女人也不由感到驚心動魄,顫聲回答:
“滾蛋,這都是隔夜菜了吧,是你點的菜吧?”
兩人驚恐地望着這個醜陋得胖女人,緊緊拽住了被子,要是這兩張病牀連在一起,估計兩個人現在早就抱到了一塊。
醜陋的胖女人兩隻手瘋狂地在面前舞動,吸血鬼因爲此前已經餓到了極限,此時竟然還沒有從飢餓之中緩過來,還有充滿了繼續進食的**。
“血……血……”
醜陋的胖女人摸索着前方,因爲自己吸了太多的血,眼睛已經被腫脹的肉給徹底擋住,根本看不清楚前方,只能憑藉嗅覺朝這兩個人撲來。
“他……他在說啥啊,什麼血……血的……”其中一個病人顫聲道。
“不知道,但你看她剛纔擦得嘴,這娘們的嘴好像在流血。”這個病人頓了頓,把頭探向了這個女人,“喂……喂,大姐,你找大夫去導診臺,我們也是病人,幫不了你!”另外一個病人無奈地對這個醜陋得胖女人說。
“血……血……”醜陋的胖女人還在喃喃自語,並且瘋狂地朝着他們撲了過來。
靠門的這個病人嚇得直接蹦了起來,顫抖地說:
“姐們……姐們……我們倆剛纔就是開玩笑的,你別過來,你這樣的極品,我實在無福消受啊,您老去外面導診臺吧,咱別鬧了……”
這個病人還沒說完,這個醜陋胖女人突然張開了已經深陷在肉中的大嘴,裡面那血淋淋的獠牙森然如刀,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
這一口咬得極深,根本不留任何餘地。
“啊……”病人一聲慘叫,倒在血泊之中。
這慘叫聲沒有持續多久,就漸漸減弱。這病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四肢也開始抽搐起來,手掌擰成了誇張的形狀,將輸液針折斷在了手背裡面,隨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病人癱軟倒在了地上,任憑這個肥胖的惡魔吸.允自己的血液。
這胖女人吸血的速度極快,眨眼睛就將這個病人吸得渾身發青。
“呸……好……好難吃的藥水味……”肥胖的醜女人吸乾了這個病人,明明臉上意猶未盡,嘴裡卻抱怨着食物的口感。
另外一個病人哪裡見過這麼恐怖的畫面,頓時感覺自己的胃裡七葷八素,翻江倒海。嚇得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扯掉了手上的輸液針頭,踉蹌着跳到了地上,一瘸一拐地就要奪門而出。還沒等跑到門口,肥胖的女人一下子就扯住了這個病人的後衣領,用力向後拽。
這個病人早就嚇得渾身如棉,魂不附體,哪是這點力氣就能拉動的,他索性直接掙脫了衣服,回手把門向身後狠狠一砸,重重拍在了那大快朵頤的吸血鬼臉上。
肥嘟嘟的臉被這個病人猛力一拍,直接飈出一口鮮血,撲哧射到了牆上。隨後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這個病人見自己得手,連滾帶爬朝走廊裡逃去,一邊逃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
“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殺人,吃人了!”
但這個病人還沒跑出去幾步,一道紅色的血練從他的身後突然竄了出來,如同一條猩紅色的毒蛇,死死盤附在了他的腿上。這個逃跑的病人感覺腳腕一涼,頓時嚇得渾身篩糠,想要掙扎反抗卻已經來不及了,他整個人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向後用力一拉,直接被拉回了病房之中。
病房的門重重砸上,緊接着又是一陣極度恐怖的哭喊。
正在搜尋這面走廊的丁靈脩聽到了救命聲,連忙從剛進入的房間裡衝了出來,回到了走廊。循聲望去,丁靈脩發現聲音的來源是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連忙火速衝了過去。
走廊另外一頭的仁波切也聽到了救命聲,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這裡趕來,同時掏出了他的白帝判官筆。
丁靈脩一腳踹開了病房的門,此時的病房裡面一片狼藉,其中一個病人已經被吸成了乾屍,驚恐的眼神凝固在那張皺巴巴的臉上,無助而絕望地瞪着門口。
而另外一個病人的全身已經被從胖女人嘴裡噴出的血練給死死纏住,正在極力掙扎,而胖女人的獠牙已經馬上就要刺進了那個病人的脖子上。
“救命啊……救我,快救我……”這個病人渾身不停地顫抖,艱難地把手伸向了丁靈脩的方向,極爲痛苦地叫嚷着。
胖女人的臉紅的發黑發紫,從她嘴裡噴出的血練已經密密麻麻地纏繞在了這個病人的身上,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個脖子供胖女人進食。丁靈脩毫不遲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展開攻擊。
纖長的手指迅速夾出五枚鎮妖符,向前一揮,五枚鎮妖符同時射向了那齜着獠牙準備隨時下口的胖女人。
五枚鎮妖符急電一般呼嘯射出,風聲颯然,空氣中好像被某種極度尖銳的鋒芒給一下子撕破。五枚鎮妖符一個不落地貼在了胖女人的身上。
因爲歃血的**太過強烈,這個胖女人竟然沒有做出任何防禦,也根本沒把衝進來的丁靈脩當回事,結果被這五枚鎮妖符給生生砸中。
金光閃爍,清靈聖潔的輝光自五枚鎮妖符上緩緩流淌而出,不斷蔓延在這胖女人的身上,胖女人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口中的血練也從嘴裡斷了條。她渾身上下被鎮妖符粘住的地方冒起了騰騰黑煙,一股腥臭無比的妖氣在空氣中彌散,令人作嘔。
即便是鬼怪級別,這麼毫無防禦地被五枚鎮妖符同時砸中,也是根本不可能再做出任何抵抗的,妖氣瞬間就被鎮壓。胖女人身體內的妖氣一旦被鎮壓,身體也無法再被吸血鬼的妖氣控制,之前吸收的血液,此時已經不由自主地從口中流淌出來,地面上瞬間血流成河,而胖女人張開的嘴還在不斷嘔着一股股猩紅髮黑的血液,噁心至極。
那個被血練封住的病人見自己虎口脫險,哪裡還管得了別的,甚至連道謝都拋之腦後,驚恐地推開了丁靈脩,一瘸一拐地朝着門口逃去,嘴裡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這個病人顯然已經快要被嚇傻了,臉上已經沒有一點人色,魂不附體。甚至連身上那還緊緊沾着的血練也不顧了,就是瘋狂地朝外面狂奔而出。
病人和趕過來的仁波切打了一個照面,病人指着那個病房,怔怔地呼喊:
“別去啊,別去啊!殺人了,裡面有人殺人了!救命啊,快跑啊……”
仁波切沒有理會這個已經被嚇得滿臉煞白的病人,推門衝進了病房。
仁波切揚起鋼筆正要準備戰鬥,卻發現丁靈脩此時已經畫好了一張控妖符,用控妖符凝成的血繩死死捆住了這已經被鎮妖符封住的胖女人。
隨着大量的血液被吐出,胖女人臃腫的臉像霜打的茄子,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漸漸乾癟下去,渾身上下已經被鮮血浸溼。
整個病房如同變作了一間刑房或是屠宰場,血腥撲鼻。
“你竟然已經把她制服了?”仁波切握住旋轉的鋼筆,大驚失色。萬萬沒有想到丁靈脩的效率比自己還要高。
“運氣而已,這個傢伙實在是餓瘋了,竟然連我衝進來她也置之不理,全身心地準備進食,結果正好被我逮到了機會。”丁靈脩望着一動不動的胖女人,喃喃說道。
“原來如此,這真是太好了。”
丁靈脩也鬆了口氣,正準備對她進行降服,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尋妖羅盤竟然還在閃爍着紅光,不由捂額失語。
仁波切見丁靈脩拿出尋妖羅盤後,平靜的臉上突然出現十分誇張的驚訝表情,不由問道:
“突然這個表情,怎麼了?”
“不好,上當了!”
丁靈脩推開仁波切,奪門而出。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