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睡在了隔壁的空房間,沒有和魏曉柔同牀,因爲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明明只是一筆買賣交易,怎麼搞成這樣了?”劉敬業揉着頭,自言自語的走出來,迷迷糊糊的朝衛生間走去,準備開閘放水。
魏曉柔,到底是什麼人,真的只是破爛一條街的一位資深從業者嗎?難道是剛出道的?
他心亂如麻,隨手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啊……”一聲尖叫聲響起,劉敬業一下呆住了,眼前的馬桶上,竟然坐着一個女人。
短褲褪到了腿彎處,上面穿着一件小巧的白色吊帶,一張精緻秀美的臉上,未施任何脂粉,清麗脫俗,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美若天成。
“關門,快關門!”女人驚叫道。
劉敬業這纔回過神,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衛生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氣氛無比的凝重,半晌之後,一聲怒吼炸響:“我是讓你出去把門關上!”
劉敬業連忙開門跑了出去,轉頭看着衛生間的大門,嘀咕道:“怎麼回事兒,廁所是不是被詛咒了,先有袁笑盈沐浴,現在又有魏曉柔出恭,你們就不能鎖門嗎?”
貌似門鎖壞了好久了……
劉敬業尷尬的笑着,這是魏曉柔開門走了出來,昨晚上太暗,她又花了濃妝,而此時,潔面素顏的她,一出門就帶來了一股清涼的風,清秀美麗。
劉敬業看了看她,瞥了一眼牀上的牀單,顯然已經換過了,但那多血色梅花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魏曉柔紅着臉從他身邊經過,雖然在極力剋制,但劉敬業還是能看出,她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雙腿呈內八字狀。
“這通常都是男人蛋疼時的姿態,難道那東西是真的……”劉敬業越發的糊塗了,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能和我回家一趟嗎?”魏曉柔默默的傳好了衣服,仍然是昨晚那性感火辣的打扮,她雙眼水汪汪的看着劉敬業,語氣略帶哀求。
這女人怎麼和昨天相比,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嘛,難道是人格分裂,又或者是雙胞胎姐妹花?
劉敬業邪惡的猜想着,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別說現在還沒搞清楚真實情況,就算只是露水情緣,買賣交易,一個與自己有親密關係的女人提出這點要求,他也不會拒絕的。
見他點頭,魏曉柔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笑容中帶着苦澀。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大門,剛出門口,魏曉柔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隨後,劉敬業發現,她整個人又變得不一樣了,臉上帶着陽光板的笑容,看起來活力十足的對着電話說道:“早上好啊,每日一電的時間又到了,我今天會繼續加油的。”
劉敬業就走在她身邊,隱約能聽到電話那頭說道:“你每天都這樣精力充沛,我和你爸就放心了,不過你也別隻顧着工作賺錢,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還有……”
“交男朋友是嗎?”魏曉柔的臉色一紅,道:“老媽,你就那麼擔心我嫁不出去嗎?你放心吧,這些我都有計劃,而且……”
“而且什麼。是不是已經認識了男生了?”對方急切的問道。
魏曉柔輕輕撇了劉敬業一眼,臉色更紅了,低聲‘嗯’了一聲,對方立刻追問道:“是什麼樣的男生,認識多久了,和你是同事嗎,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哎呀,媽媽你就別問了,只不過剛開始而已,好了,我要上班了,下班後再聊吧。”
“這孩子……”對方無奈的說着,隨後掛斷了電話。
而魏曉柔緊緊攥着電話,剛纔陽光般的笑容瞬間消失,淚水盈滿了眼眶。
“這大姐到底是人格分裂還是精神障礙呀,情緒變化太快了吧。”劉敬業無奈苦笑,但他隱隱察覺到,這女人心中肯定隱藏着秘密。
兩人誰也沒說話,悶頭朝前走,在魏曉柔的帶領下,坐上公交車,來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片小區,聽說這裡住的都是一些白領,都在繁華區域的大公司上班。
周圍的建築物很多,高低錯落,有六加一的公寓,有十層和二十多層的高樓大廈。
一進入小區,劉敬業就感受到了魏曉柔的變化,她好像在害怕着什麼,神情有些慌亂,眼中滿是恐懼,左顧右盼,提心吊膽。
她亦步亦趨的朝這一棟六加一的公寓走去,劉敬業無精打采的跟在她身邊,清晨的陽光很耀眼,照在對面的大樓上,外面的玻璃反射着光芒,明晃晃的。
忽然,劉敬業一怔,眼角瞥向了兩點鐘方向的一座十層高的大樓,在樓頂的天上太,有一束耀眼的強光,很微小,看起來就像一面女士化妝鏡在放光,可卻正好對着魏曉柔。
“小心!”劉敬業忽然大叫一聲,整個月魚躍而起,一把將魏曉柔撲倒在地,隨後,只聽碰的一聲悶響,腳後跟位置的水泥地激起了一片碎石。
狙擊手?!劉敬業大驚,連忙將嚇傻了的魏曉柔抱在懷中,卯足全力呈蛇形向前奔跑,忽左忽右,飄忽不定的變換着範圍。
‘呲呲……’又是兩聲傾向傳來,一顆子彈從劉敬業的身邊擦過,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炙熱的溫度。
隨後,劉敬業抱着魏曉柔,成功的鑽進了樓道中。
魏曉柔已經嚇傻了,緊急抱着劉敬業的脖子,全身在不停的顫抖,雙目呆滯,彷彿靈魂離體了一般。
等了一會,劉敬業偷偷探出頭朝那邊看去,那光芒已經消失了,應該是瞄準鏡的反光,而且,狙擊手通常都不會開三槍以上。
一槍斃命,第二槍是補刀,第三槍是擾敵,給自己創造撤退的機會,若是再多開槍,他自己也會暴露,而且沒有足夠的時間撤退。
剛纔他之所以連開三槍,是因爲劉敬業懷中抱着魏曉柔,別說報這個成年人負重奔跑,就算自己一個人跑,也躲不開子彈的速度,只不過,他低估了劉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