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航說完,挾持朱靜怡的女生立刻緊了緊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又刺進了朱靜怡脖頸分毫,一絲鮮紅的血順着刀尖流淌而出。
朱靜怡面不改色,顯得無比的從容鎮定,這是天生的領袖氣質,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其實,自從她出道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兒都可以說是驚天動地的,而她的對頭也一直都存在,始終要殺之而後快,所以她一直生活在死亡的威脅中。
並不是她要將排場,弄一票黑衣人跟進跟出,而是她的生命時刻都在受到威脅。
眼前的事故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她不怪黑袍男,因爲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佈防劉敬業身上了,那個男人是個恐怖的殺神,即便全力以赴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
正是因爲劉敬業帶來的巨大壓力和牽制力,讓他們無暇他顧,才讓這些大學生有了可乘之機。
當然,朱靜怡和黑袍男都明白,這一定是對頭的佈局,大學生沒有這樣的能力,但這些人有可能並不是大學生,而是對頭特殊培養的青年陣容。
他們的目的非常明確,要錢,挾持朱靜怡。
雖然現在有兩千人,但他們無法把兩千人都當做人質,朱靜怡只有一個人,卻是最好的保護,傘。
不過,有兩千多人在現場,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突然的情況發生,所以他們非常謹慎的先對現場學生進行了疏散,那劉子航說道:“親愛的同學們,會場裡有很多炸彈,情況非常危險,所以我們現在會打開門,請你們有秩序的走出去。”
他話音一落,兩邊的大門就被持槍把守的男生打開了,光線從大門透過來,彷彿照入了地獄的陽光,讓人有種穿越生死門,從地府還陽的感覺。
學生們猛的站起來,距離大門最近的學生髮瘋似的衝了過去。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傳來,跑在最前面的男生中槍倒地,雙手捂着鮮血汩汩的大腿,痛苦的慘叫着。
所有人都驚呆了,停住了腳步,劉子航拿着麥克風說道:“我剛纔說過了,請大家有秩序的走出去,這樣才能確保你們的安全。”
學生們在巨大的恐懼下立刻老實下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儘管沒有人指揮,仍然自覺自發的排起長隊,亦步亦趨的朝外走。
劉敬業也在人羣之中,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持槍把守的男生,那男生非常警覺,立刻舉起槍朝他瞄準,劉敬業連忙裝作害怕,一低頭走了出去。
有人幫他動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出了門,學生們尖叫着四下逃散,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劉敬業站在門口等待着,袁笑盈還在裡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來之後跑掉,校外傳來了警車的警笛聲,警方即將趕到現場。
學生被加快速度趕出來,直到大門關上,劉敬業一下愣住了,因爲他並沒有看到袁笑盈,因爲學生們是非常有秩序的走出來,他絕對不可能看錯。
“這小妞一定還在會場裡,警察的正義感又爆發了!”劉敬業無奈的想道:“真是不安分的娘們,該被打屁股!”
這裡雖然是政法學院,在校生都是未來司法系統的精英,但並不是真正的警察,而袁笑盈不同,她是在職大學生,是真正有警*銜有職務的警官,遇到罪案發生,她責無旁貸。
最怕的就是她這種氾濫的正義感,也不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對方明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而且朱靜怡的那些保鏢還在現場,只要他們挾持朱靜怡出現一絲鬆懈,黑衣人們會立刻展開攻勢,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袁笑盈卷在其中,身上有沒有武器,反而是最危險的。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三十幾個拿錢箱的志願者在裡面被控制着,也許其中還有劉子航的同夥,甚至這四十個志願者都是一夥的,沒有人能肯定,唯一知道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警察來了也不會選擇強攻。
“也不知道現在裡面情況怎麼樣了,袁笑盈這個傻妞無疑是最危險的,人質多她一個不多,殺了最省事兒。”劉敬業心中暗想道:“決不能讓小妞冒險,可是,老子是來宰朱靜怡的,怎麼稀裡糊塗變成間接幫她了?”
劉敬業無奈一嘆,輕輕的敲響了禮堂的門,他剛纔這裡走出來,門口有個手持微*衝的男生在把守。
對方肯定也是一愣,沒想到會有人敲門,剛纔那些學生跑還來不及呢。
“誰?”對方冷聲問道。
劉敬業擁有極度詭異的聲線,可以模仿任何聲音,他此時裝出女孩子的聲音道:“不好意思,我的錢包掉在裡面裡,裡面有很重要的證件,我能不能進去取?”
對方沒有說話,很明顯是拒絕了他的要求。
劉敬業繼續敲門,對方不作迴應,繼續敲門……
對方終於不耐煩了,但警惕性非常高,只是打開了一條門縫,並且先把槍管支了出來。
就是這麼一瞬間,劉敬業猛然出手,一把抓住槍管,朝下一按,槍口朝向了地面,讓對方無法擊中自己。
“你……”對方顯然從聲音判斷他是個女生,精神上多少有些情敵,再看到劉敬業的一瞬間嚇呆了。
劉敬業立刻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捏在了對方的臉上,手指發力,只聽嘎巴一聲,對方的下巴被劉敬業硬生生摘了下來,下巴脫臼讓他無法呼救。
劉敬業猛的往裡一推,直接將他撲到在地,由於這裡是禮堂最後排的位置,剛纔牆壁的爆炸又毀壞了不少壁燈,這裡十分的昏暗。
劉敬業的動作有乾淨利落,將那人撲到在地,兩人全都倒在了座椅後面,劉敬業一擊肘拐,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上,男生頓時昏死過去。
整個過程電光火石一般,但還是引起了主席臺上的注意,劉子航喊道:“怎麼了?”
劉敬業立刻撿起男生的微*衝,站起身,高高舉起雙手,在昏暗的光線中,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臉,他學着那男生的聲音,道:“沒事兒,不小心絆了一下。”
臺上的人看他舉着微*衝,立刻造成一種是自己人的感覺,因爲若是敵人會直接開槍,這是最簡單的思維意識,何況還有他們熟悉的聲音,所以即便看不清臉,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會場裡已經發生了變化,劉子航這一夥人真的是準備充分,他們也知道黑衣人是最大的威脅,他們有朱靜怡在手,威脅黑衣人們全部繳械,隨身的手槍全部仍在臺上,並且讓他們脫去了黑衣黑褲,只穿着襯衣和四角褲,還有一個沒穿底*褲的,只能用手捂着。
這些都是朱靜怡最忠心的手下,可以爲她去死,但當她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也會立刻繳械,這就是忠誠的利與弊。
黑衣人沒有了威脅性,剩下還有三十多個學生,而劉子航一夥也又多出了幾個同夥,剛纔都隱藏在人羣中。
現在,臺上有四個人圍困着朱靜怡,外加一個劉子航,兩個人把守門口,會場中又多了四個人,這一夥總共十一個人,人數幾乎等同於一個在城區作戰的特種小分隊。
他們指揮着那三十多個志願者,讓他們拿着錢箱,一點點的往外走,同時劉子航帶隊,押解着朱靜怡也走下了主席臺。
志願者在前面開路,若是有人強攻進來,志願者首當其衝會變成人牆,他們在後面,只要保證朱靜怡在手中就是絕對安全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門口走來,速度很快,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趁黑衣人繳械,外面援軍未到的時候衝出去,然後由他們駕駛着朱靜怡的豪車隊快速離開。
朱靜怡始終是他們成功的關鍵,所以即便此時朱靜怡脖頸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襟,仍然沒有人在意,幕後的黑袍男已經急的火冒三丈了,但他強迫着自己冷靜,瞪大了雙眼,在尋找對方的破綻,和哪怕那麼一絲一毫的攻擊機會。
只可惜,對方的防禦非常嚴密,沒有任何空檔。
若是他們挾持着朱靜怡離開會場,那將會徹底失控,後果無法預料。
劉敬業的心思更簡單,他就是在尋找袁笑盈,可是現在的會場一眼就能看遍,卻沒有看到小妞的蹤跡,她這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呀?
劉敬業此時比黑袍男還緊張,朱靜怡就在眼前,袁笑盈卻不見蹤跡,未知纔是最可怕的。
“朱小姐,這次麻煩你了。”劉子航邊走邊說道。
“不用客氣。”朱靜怡平靜的開口,剛要說什麼,卻被劉子航打斷了:“停停停……朱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位資深的演說家,所以,我還是請你閉上嘴。”
朱靜怡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年紀不大卻如此老練深沉,她原本想趁機說點什麼,讓對方出現鬆懈,竟然被他識破了。
志願者在前,拿着錢箱開路,劉子航在中間,朱靜怡被四人押解着,一點點朝前走,黑袍男在幕後乾着急,劉敬業焦急的尋找着袁笑盈。
情況瞬間變得萬分危急,時間緊迫。
而就在這時,異變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