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酒吧裡張旭東狠狠地揍了一頓東方虎,想必他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東方家的人想必也在調查他的底細了,他也該儘快的去見見東方家的人,不能讓他們對他產生太多的懷疑。
這樣纔有可能最大程度的挑起東方家和邵家的矛盾,也只有這樣,張旭東才能夠坐收漁人之利。
不過,不管怎麼樣,也要先去見一見黑貢大師,不管他是不是有辦法只好夕瑤,張旭東的心裡至少可以安心一些。
如果黑貢大師沒有辦法的話,那也只有再另外的想辦法了,其實張旭東也並不抱太大的期望,比較擅長解蠱的萬海都束手無策,想要找到能夠解除這個殭屍蠱毒的人自然不容易。
不過,這世上奇人異士多的是,指不定就真的能找到一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旭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張旭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被一張蜘蛛網緊緊的粘住,無論自己如何的掙扎都無法掙脫。
那種感覺,讓張旭東說不出來的難受,大叫一聲,張旭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了。
回想起睡夢裡的情景,張旭東不由無奈的嘆了口氣,看樣子自己是真的太疲勞了,雖然以前睡眠質量不是很好,但是卻很少做夢。
連續的奔波,又要傷神,張旭東的腦力的確是極度的消耗。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早晨五點多了。
張旭東慌忙的起身穿好衣服,敲了敲房門,叫醒了平衣,然後鑽進了洗手間。
看來的確是要找一個時間好好的休息休息才行,自己竟然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的身體可是會垮掉的。
窩在這樣的一個如此好像與世隔絕的地方,可是黑貢大師卻是知道不少的事情,消息還很靈通,有些讓人吃驚。
聽到黑貢大師的形容,邵子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他的話,至於後半句,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好苗子,邵子科倒是沒那麼自信的承認。
轉頭看了平衣一眼,黑貢大師接着說道:“好了,跟我進來吧。”說完,揹着雙手緩緩的朝屋內走去。
張旭東、平衣和邵子科三人也都舉步的跟了進去,屋內的擺設一樣的很簡單,普通的東北農家人的那種屋內擺設,簡單單調,並不豪華。
“去泡幾杯茶過來,茶葉在櫃子裡。”黑貢大師坐下之後,看了平衣一眼,吩咐道。
平衣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反對,慌忙的過去泡茶,接着目光轉向張旭東,黑貢大師接着說道:“說吧,過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晚輩聽平衣哥說黑貢大師擅長風水佈陣,以及治病救災,晚輩冒昧的過來打擾,其實是有件事情想要求黑貢大師。”張旭東說道。
“你也別聽平衣那小子誇張,風水佈陣我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至於治病救災嘛,懂得也只是一些個偏方而已。”黑貢大師說道:“如果你是想要找人幫你擺風水陣,找古燈就行了,他在風水學上的造詣要遠遠的高於我。”
“師叔,喝茶!”這時,平衣端了幾杯茶水過來,遞了一杯給黑貢大師,在張旭東的身旁坐了下來。
平衣接着說道:“師叔也認識古燈大師?師叔的風水學造詣師父當初也是頗爲的讚賞,沒想到師叔會對那個古燈大師有那麼高的評價,看來這個古燈大師真的有幾分本事啊!”
“的確,這小子算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可惜走上了一條歪路。”黑貢大師說道:“平衣,其實古燈是你的師兄,他當初也是拜在你師父的門下。”
此語一出,平衣不由得一陣愕然,張旭東和邵子科也是一陣驚愕,詫異的看向黑貢大師。
“師叔,你不是開玩笑吧?”平
衣說道:“當初我的確聽師父說起過他有兩個弟子,可是好像相處的並不是很愉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緩緩的抿了一口茶,黑貢大師說道:“當年古燈不過是一個江湖上不入流的小騙子而已,一次偶然的機會,師兄遇見了他,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苗子,所以就把他帶了回去,細心的栽培他。
事實也證明,古燈的確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沒用多長時間,他將師兄的所有關於風水學上的東西全部學會了。
不過,師兄卻沒有料到,這個古燈太有心計了,跟隨在師兄身邊學藝的時候他用的就是一個假名。
幾年之後,古燈學成,很快的在江湖上傳出了名氣,加上古燈很善於炒作,儼然變成了一代風水大師。
本來這也沒什麼,如果古燈能夠將風水學發揚光大的話,師兄也不會介意,可是我們門中有很嚴格的規定,那就是所有門下的弟子絕對不能依靠自己的風水學本事爲非作歹。
可是古燈顯然並不理會這一點,而且,是變本加厲,利用自己學到的那些東西斂財。
之後,師兄實在是看不過去,就出山去找他,勸他不要那麼做,否則會遭天譴,可是古燈完全不理會師兄的一番好意。
黑貢大師默默的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師兄是十分喜歡他的,畢竟,他在風水學上的天賦是一般人所無法比擬的,如果他能夠好好的將風水學發揚光大,將來肯定會有一番成就。”
“可惜,無論師兄如何的苦口婆心,古燈卻依然是我行我素。最後,師兄不得不忍痛的想要清理門戶,可是古燈卻是早就知道,對師兄下了手。”
“不過,可能是顧念着還有一份舊情,又或者是想着自己也沒什麼好怕的,所以古燈並沒有殺師兄,不過師兄中的毒卻很深,根本沒有辦法解,師兄雖然憑藉着自己的真氣將毒壓制住,卻始終沒有辦法徹底的解毒。”
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平衣說道:“師父怎麼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情?師父的功夫那麼高,怎麼會不是古燈的對手呢?”
黑貢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單論功夫而言,古燈自然不是師兄的對手,其實古燈跟隨在師兄身邊學藝的時候,卻是對武術一點興趣也沒有,沒有學任何的功夫。”
“不過,殺人的手段太多,並不一定需要自己會功夫。古燈很會僞裝,師兄上當受騙,中了古燈所下的毒,如果不是師兄的修爲高,只怕也堅持不了那麼多年了。”
“可能是師兄心裡因爲這件事情始終無法原諒自己,所以,就沒有跟你提起過這件事情。師兄總共只收過三個徒弟,一個是古燈,還有一個就是現在邵家家主的妻子許孝琳,最後一個就是你了。”
“原本,師兄是想着將自己一身的本事全部教給你,可惜你卻是對風水學一點興趣也沒有,最後師兄也只好放棄了。”
平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身上不由得散發出一股殺氣,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這樣說起來,古燈算是門中的叛徒了?哼,那我就有理由要替師父清理門戶了。”
“你師父沒有跟你說這件事情,可能是心中還是有着一份期待,期待着古燈有一天能夠幡然醒悟,重新做人,能夠發揚風水學吧。”黑貢大師說道:“不過,根據這幾年古燈的所作所爲看來,只怕是不可能的了,他已經墮入魔道。”
“這個古燈顯然是很有心計的一個人啊,也難怪他跟許孝琳的關係那麼好,原來是師兄妹,怪不得會跟許孝琳的關係那麼好,甚至幫助她做殺手的行當。”張旭東說道。
“他們的關係自然是不錯,當初他們跟隨在師兄門下學藝的時候,關係就相當的密切,許孝琳要比古燈晚入門一年,她所學習的是師兄的武術,而非風水學。”
“他們當初就是情侶,可惜許孝琳家背景比較大,自然是看不上一個一無所有的古燈,所以最後他們不
得不分開。之後沒有多久,許孝琳便嫁入了邵家。”黑貢大師說道。
“他們以前是情侶?”張旭東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看來這其中還有很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看來想要知道這一切,就必須要從古燈的身上入手了啊!”
“看你們的樣子是準備拿邵家開刀了是吧?”黑貢大師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不過,你們來找我應該不是這件事情吧?我可不問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果你們是因爲這個來找我的話,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不是,師叔,張兄今天過來找你,其實是想你幫一個忙,他有一個朋友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平衣說道。
“哦?是什麼病?”黑貢大師問道。
“她中了殭屍蠱毒,整個人就如同是活死人一樣。平衣哥說黑貢大師的醫術高超,所以特地來問問,看看黑貢大師有沒有辦法。”張旭東說道。
“殭屍蠱毒?”黑貢大師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這可是苗疆最惡毒的一種蠱毒,中了此毒的人,就如同植物人一般。”
“簡單點說,就是永遠的沉睡在夢中,不停地做着噩夢,意識和身體機能都是完好無損的,可是就是沒有辦法醒過來。一個人長期的做噩夢,卻沒有辦法醒來,這可是一種很惡毒的報復啊!”
張旭東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這些他還不知道,他只當夕瑤是醒不過來而已,沒想到竟然會是沉睡在噩夢之中。
看來,夕金照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沒有跟自己提起而已,想着夕瑤現在這個在遭受着這樣的折磨,張旭東的心裡越發的難受起來。
“那黑貢大師有沒有辦法解此毒?”張旭東慌忙的問道,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期待的神色。
“你想要解蠱毒的話,最好還是找苗疆的人,他們纔是這方面的專家,說不定會有辦法。”黑貢大師說道。
“其實,我那朋友就是苗寨族長的女兒,苗寨的人都試過,解不了此蠱。”張旭東說道。
“那我也愛莫能助了。”黑貢大師說道:“我所治療的病人其實多半是得了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病,簡單點說就是所謂的邪氣入侵。既然苗寨的人都沒有辦法解此蠱毒,我也沒有辦法。”
張旭東不由得一陣失落,接着說道:“平衣哥跟我提過,說是風水學有一定的造詣之後,可以利用風水佈陣幫助人祛病止痛,黑貢大師這風水學上的大師,難道也沒有辦法?”
微微的嘆了口氣,黑貢大師說道:“說來慚愧,其實我再風水學上的造詣還不如古燈。如果我師兄還活着的話,或許他還有能力治好你朋友。不過,那個古燈盡得我師兄的真傳,而且,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你可以去找他,或許他會有辦法。”
讓一個敵人去給自己的人治病,似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然而這或許是最後唯一的辦法了,既然黑貢大師已經這麼說了,那張旭東也只得將希望寄託在古燈大師的身上了。
雖然,可能有些難度,但是隻要能夠治好夕瑤的病,張旭東做什麼都願意。
轉頭看了平衣一眼,張旭東剛想要說話,後者已然瞭解了張旭東的意思,說道:“放心吧,我可以暫時不殺古燈。”
張旭東微微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平衣一眼,接着轉頭看向黑貢大師,說道:“不好意思,打擾黑貢大師的清修了。不過,這趟也算是很有收穫,至少我知道了我那個朋友此時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殭屍蠱毒,太惡毒了,讓一個人永遠的沉睡在噩夢之中,這就好比是讓一個人永遠的生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裡。
更重要的是,這個虛幻的世界,充滿了對你無限的折磨,你卻又無能爲力,只能無奈的接受,這份折磨是精神上的摧殘,殘忍冷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