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組長開恩。”剛毅的青年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伸出來手,一把短刀放在了他的手中,他掃過在場的頭目,說:“是我對不起各位兄弟,是我一時糊塗,我該死。”說完,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對着他的腹部狠狠一刺一劃,頓時鮮血流了出來,而他整個人抽搐了片刻,便沒有了動靜。
趙皇緩緩轉過身來,深深地嘆了口氣,眼中的淚已經忍不住流了下來。畢竟是一起共患難的兄弟,如今這一幕確實讓他心痛。
而一旁的趙可薇看到這麼多人被抓,想要說話卻被走過去的杜峰摁住了肩膀,對她搖了搖頭,其實趙可薇心裡清楚,幫有偶幫派的規矩,即便她看到有些人是被迫成爲臥底,她心裡不忍,也沒有辦法放過這些人。
看了看郝國,趙皇說:“郝國啊,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些年你爲山田組做了很多的事情,也讓我減輕了不少的負擔。尤其是近些年,要是沒有你山田組早就垮了,我實在是無法相信你也是臥底,可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首先,我一直都感激組長對我的照顧和信任,沒有組長就沒有今天的郝國。至於那些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作爲山田組軍師的責任和義務,是組長讓我實現了自身的才華。”郝國一臉堅強地說道:“只是,我做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問心無愧,完全對得起山田組,也對得起組長。在座的給位老大,你們也看到資料上面,雖然很多都是事實,但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臥底。”
見沒有人說話,他繼續說:“上面的相關人,我們可以把他們叫來對峙,要是有人有證據證明我及時臥底,那我分分鐘切腹自盡。”
“郝國,我不得不佩服你,死到臨頭還想要狡辯嗎?”小泉末郎冷笑說:“組長,各位叔伯,你們可不能相信他的話,他這是在爲自己開脫,資料上清楚的標示,郝國就是山田組最大的臥底,他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
“小泉末郎。”趙皇大吼一聲,眼中全都是憤怒之色,怒斥道:“我們山田組的事情,什麼時候輪的你指手畫腳了?”
“可是,我……”小泉末郎還想說什麼,但被蛇爺的幾個眼色制止,他只好把話嚥到肚子裡。這個蛇爺可是一個老狐狸,他哪裡看不出,資料上雖然有一些記錄,可是沒有一條能直接證明郝國是叛徒,他覺得這可能是小泉末郎擅作主張自己填上去的。
“組長,既然小泉末郎有話要說,那就讓他說,免得好像我真的是臥底一樣。”郝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我郝國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別的誣陷。要是我猜的不錯,這後面的都是你自己後來填上去的吧?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怪物把你父親當成臥底。不夠,我也是就事論事,或許這次是我查找的方向除了問題,但我也是爲了我們山田組着想。”
一手壓在幾頁資料上說:“這上面記錄的事情我都承認,因爲不能因爲和我這些臥底有來往就說我的臥底。這些年我爲了山田組鞍前馬後,哪個人沒有接觸過,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臥底。如果還有誰不行,去找人來對峙,如果誰能證明我郝國是臥底,那我自己解決自己。”
趙皇也能看出,關於郝國的記載,都是根據其他臥底推出來的,只是起初趙皇已經被氣瘋了,想不到山田組內有什麼多臥底,從未方寸大亂,如此仔細一看郝國的話,他很快就選擇相信了自己的軍師,要是郝國要動山田組,早應該聯合八岐組織一舉殲滅了。
場面沉默了片刻,趙皇掃向其他人問:“大家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那就按郝謀士說的來,找那些人問,這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我相信,郝謀士也想洗脫這個叛徒的罪名。”蛇爺開口道。
“這是自然。”郝國說:“我不怕與人當場對峙,不過話放在這裡,如果沒有人能證明我是臥底
,那就是小泉末郎在污衊我。到時候,還希望蛇爺給我住持公道,依照山田組的規矩,膽敢誣陷兄弟之人,要受到斬斷四肢割掉舌頭的刑罰。”
聽到這話,小泉末郎身子一顫,因爲確實是他通過資料裡邊的人物關係推測出的,目的就是想要除掉郝國。之所以放在了最後,就是想要掩蓋住這樣的漏洞,只要沒有人仔細去想,趙皇一怒之下,自然會幹掉郝國。
只是小泉末郎沒有料到,趙皇太信任郝國了,所以對郝國非常的關注,以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能夠對付的了郝國?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支持,他早就送了小命。
而事情發展到了這裡,張旭東也有些詫異,從一開始郝國爲佔上風,隨着小泉末郎的出現就轉了局面,而後郝國被小泉末郎步步緊逼,完全只能防守,現在由於小泉末郎的私心,又讓郝國抓住了把柄,雖然他沒有能力救其他的同黨,但是卻可以保命。
至於其他人爲什麼沒有敢職責郝國是臥底,從未戴罪立功,肯定是怕八岐組織報復他們的家裡,就好像那個剛毅青年自盡也沒有說什麼。不過,這也是張旭東遠遠看到的,畢竟郝國可是主角,主角怎麼能夠死呢?這時候要是張旭東一說話,保證郝國立馬就會原形畢露。
郝國今天的表現,倒是讓張旭東如同看連續劇一樣的痛快,不過這讓張旭東完全看清楚,山田組內部太過的混亂,相比龍幫來說,這個組織只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爲。
郝國說的是過分了一些,就是迫於小泉末郎就範,但這也是正確的選擇。小泉末郎本來並非山田組的人,可讓他參加了會議,並且說了這麼多,已經是給他死去父親小泉一郎很大的面子。事到如今,小泉末郎居然緊咬着不放,確實想要誣陷,郝國這樣憤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泉末郎的表情,已經盡收蛇爺的眼底,並且小泉末郎確實是他授意的,只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知道已經沒有辦法讓郝國垮塌,現在就像着先保住小泉末郎的命,以後來日方長,再想其他辦法。
“小泉末郎,郝謀士的話已經夠清楚。你要是沒有什麼證據,看在你父親對山田組貢獻很大,加上又是郝謀士失誤在前,我相信組長和在場的叔伯不會和你一邊見識的。”蛇爺開口說道,他的話已經很清楚,要是這樣小泉末郎再聽不懂,那真是死有餘辜。
“這件事情關係到郝謀士的清白,至於要怎麼做,那就是郝謀士的事情。”趙皇轉頭看向郝國問:“郝謀士,你是什麼意思?”
“既然蛇爺開口,我也不能繼續說什麼。現在我可以不追究小泉末郎的事情,只要他還我一個公道。他想要誣陷我,我也能理解,畢竟雙方都有過,只要他主動認個錯,我作長輩的不會和晚輩一般見識。”郝國風輕雲淡地說道。
這樣一來,倒是想的郝國宰相肚裡能撐船,畢竟弄死小泉末郎並非什麼難事,只要這件事情過去,他想什麼時候幹掉小泉末郎都可以。要是現在幹掉小泉末郎,就無法查到幕後的人,所以郝國打算先放過這小子,等到過段時間再解決他。
“郝謀士都說了。小泉末郎,你說實話,這事是不是你誣陷他的?你可要實話實說,要是我們查到這不是真的,那可別怪我們照顧剛剛死了的兄弟後裔,直接就依照規矩辦事了。”蛇爺一邊說,一邊給小泉末郎打眼神。
小泉末郎暗暗嘆了口氣,同時也知道自己逃過了這一劫。微微低下頭說:“沒錯,是我誣陷郝謀士,是因爲他先誣陷我爸,所以我也想讓他嚐嚐同樣的滋味,後面那些資料確實是我填上去的。對不起,郝謀士,是我心胸狹窄,你大人有大量,請不要和我計較。”
“瑪的。”趙皇大罵一聲,說:“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這是在找死,居然挑撥我們山田組內亂。”
“組長,話已經說出
來,剛纔我們都說小泉末郎說實話就不追究他。而且,郝謀士也是這樣說的,雖說小泉末郎有錯,但也事出有因。而且,現在他還算是我們山田組的有功之臣,要不是他把這些資料拿過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有這麼叛徒。”蛇爺說:“我希望看在這件事情上,組長就放過他。”
“沒錯爸。雖說小泉末郎有錯,但也有功,既然郝謀士也沒有計較,那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趙可薇畢竟是個女孩兒,她的心腸非常的軟,尤其是還是因我這件事情是山田組內部,她把每個人都當做家人去看,雖說這樣會贏得一票的死忠,可是以她這樣的性格,是無法管理一個大規模組織的。
“郝謀士,你說呢?”趙皇轉頭看向了郝國問。雖說他有些憤怒小泉末郎的做法,但畢竟是自己恩人之子,加上這次這麼大的功力,他自然不會想着要小泉末郎的命。不過,這事情關係到了郝國,自然要再度詢問後者的意見。
話已經說出口了,郝國自然就不會去追究,否則人不說能不能幹掉,肯定會再度引起衆怒,而且會給趙皇的印象非常的差,成爲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抱了下拳,說:“我沒有什麼說的,一切都聽組長的。”
趙皇微微點頭,說:“小泉末郎,既然郝謀士不追究你的責任,又有蛇爺和各位兄弟替你說胡,加上你今天的貢獻很多,我就不處罰你了。你要是沒有問題,就離開把,你父親的喪事我們山田組會盡快去處理的。”
這已經算是撿了一條命,小泉末郎哪裡還敢說別的,立馬鞠躬說:“謝謝組長,謝謝郝謀士,謝謝蛇爺,謝謝各位叔伯。”沒有人再去理會他,趙皇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而小泉末郎看了一眼蛇爺,見後者微微點頭,立馬就離開了會議室。
有一個人出去送小泉末郎,所以張旭東也感覺到烏凌影離開了這裡,顯然那個人就是烏凌影喬裝打扮的,不過事情到了這裡,應該也要結束了,即便再開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所以,烏凌影選擇了離開。
片刻之後,趙皇掃了掃全場的人,說:“今天開會就是爲了查清臥底,現在事情都搞清楚了,那些雜碎也都找出來了,這一切都是小泉君的攻來。郝謀士,一定要好好安葬小泉君,該給的一點都不能少了他家的,不要讓人以後戳我們山田組的脊樑骨。”
“我一定辦好。”郝國說。
趙皇說:“至於那些臥底,我要一個個的親自審問,到時候咱們在開個小會決定,大家沒有意見嗎?”
“聽組長的。”蛇爺帶着那些頭目紛紛說的。
看了看張旭東三人,趙皇露出了歉意的笑容,說:“今天真是讓幾位看笑話了,想不到我山田組有這麼多額臥底,害的我們的合作差點出問題,還讓張先生的人受了傷,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趙哥,話不能這麼,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張旭東嚴肅地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去解決,說別的也沒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整頓山田組,不要因爲臥底的原因,搞得山田組人心惶惶。”
“沒錯。”平衣淡淡地說道:“一下子出現這麼多臥底,要考慮的問題有很多,接下來有趙組長忙的。”雖說他對於趙皇並不感冒,但看在趙可薇的份兒,他是不希望山田組出現混亂的,而且接下來還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要是山田組亂來,肯定是會影響計劃的。
“那我也就不多說尅去的話了。我趙皇保證,山田組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也不會影響到咱們之間的合作。”
“這樣最好。”張旭東摸了支菸處理說:“我看會議就到這裡了,我和平衣還有事情要去做,就不留了,有什麼事情還是直接和杜峰說,他如果處理不了會聯繫我的。”
“謝謝張兄弟了。”趙皇說:“郝謀士,送張兄弟和平衣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