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嘠一家三口急吼吼的直奔蝦田而去。鋪天蓋地的暴雨下的人根本就睜不開眼。陳二嘠披着雨披,眯着眼,看着自己的蝦池,神情低落。
蝦田裡的水並未滿,但是雨水太急,很多田埂低窪的地方,雨水匯成了小溪,不斷的向蝦田裡注入。
被加高過的田埂上,四處爬着小龍蝦,有很多的蝦子有已經跑到了旁邊的農田裡。看樣子,已經有不少蝦子都已經跑了。
“爸,快點把漁網鋪開,媽,你趕緊回家拿把笤帚來,把爬上岸的蝦子給掃到田裡去。”陳二嘠趕緊行動,這多浪費一秒,可就是損失不小啊。往岸上爬的蝦子越來越多了。
陳詩文也不敢怠慢,趕緊從口袋裡扯出漁網。
“嘎子,這網太大了,根本不夠長!”陳詩文急道。
“撕了,扯開。這網有五米多寬,扯了,撕成六張網,每張網八十公分寬,差不多夠了。”陳二嘠拿起剪刀就開始撕扯起來。
陳詩文雖然有點心疼這好好的一張網就這麼撕了,以後也不管用了,但眼下情況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不用這網將蝦田給圍住,還不知道要跑多少蝦子呢,那樣的話,損失更大。
一會,胡二楞跟朱大鵬也趕來了,情況總算得到了遏制。幾人踩着泥濘,冒着暴雨,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纔將蝦田給圍了個結實。剩下沒用完的網,陳二嘠拿來給二愣子家蝦田也圍了個結實這才作罷。
陳二嘠鬆了口氣。媽的,讓你們跑,這下不跑了吧?嘿嘿……
漁網被幾人當柵欄圍着蝦田圍了一圈。蝦子想再跑的話,有點難度,必須得先翻過網才行。
雖然這網是圍住了,但是並不代表蝦子就跑不了了,只是慢了很多,蝦子依然可以翻過網,然後再跑。不過這樣就給了衆人緩了口氣。
五人圍着蝦田,看哪有蝦子爬到了網上,就伸手就蝦子抖摟回蝦田裡。
雨還在下,已經下了六個小時。
蝦田裡的水已經開始向田埂四周漫開。
……
陳二嘠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看來,這洪水是發定了。放眼望去,一片蒼白,漫天除了水,還是水。
陳二嘠的蝦田是經過改造的,田埂比一般的農田要高上許多。但現在蝦田的水依舊向外面流,這說明水位已經很高了。
陳二嘠淌着水,向旁邊農田的田埂上踩去,水很深,已經漫到大腿了。
一般的農田已經完全看不到水稻,水稻已經完全淹沒在了雨水中,更別說什麼田埂了。
幾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裡都不是個滋味。這水稻都要曬田了,可這個節骨眼卻發洪水,這水稻恐怕不僅僅是減產啊,搞不好就要絕收。
農民的生活靠什麼?就靠這幾畝地,如果沒了這幾畝地,連生活都難以維持。
一切都是靠天收,老天讓你活,便風調雨順,如果不讓你活,那好吧,來場洪水,一切全都拜拜!陳二嘠不禁爲鄉親們擔心起來。
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八個小時,整整八個小時的暴雨,這雨才停歇。
水還在漲,田埂上的水已經齊腰深了。
很冷,幾人立在水中哆嗦。天已經黑透了!
八個小時的暴雨早就將炎熱驅趕的一乾二淨,這時候反而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但是陳二嘠一幫人可不是這麼認爲的。他們現在可是站在齊腰深的水裡啊。
胡二楞在哆嗦,陳詩文、張愛青也在哆嗦,朱大鵬還好點,但是也還是能感覺到寒意。按說陳二嘠不應該感覺到冷纔對的,因爲他的體質不同於常人。
二嘎吃過東方上人的歸還丹,身體結實,體質頑強,最重要的是他的體溫不同於常人。不知道大家還記得不記得,陳二嘠自從吃過了歸還丹之後,體溫一直維持在四十五度。這種體溫,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會冷的哆嗦呢?而且額頭上竟然還在冒汗!
其實陳二嘠不是冷的哆嗦,他是害怕。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勝利村所有的農田都被這白色籠罩了。名副其實的水天一下。陳二嘠很怕。
他從小就沒下過什麼水,水性不好。這是二嘎害怕的一方面。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二嘎對水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是與生俱來的。而且,當年東方上人來到勝利村的時候就警告過陳二嘠,說二嘎五行缺水,莫不可下水。特別是惡水!(參見公衆章節,具體哪一張我也記不清了。應該就在前十章。)
水,在風。水學上也是有講究的,分爲善水和惡水。所謂的善水,大家都接觸過,我們喝的自來水,井水,都可以稱之爲善水,只要是滋潤萬物的水都可以稱之爲善水。而惡水呢?最典型的惡水,那就是洪水,有破壞自然,謀殺人命的屬性,像下水道的水也屬於惡水。
陳二嘠此刻深處的水就屬於惡水。
五行缺水,這是陳二嘠的致命傷!
陳二嘠看着眼前的洪水,這水雖然還算平靜,但是還是恐慌,陳二嘠也不明白爲什麼要恐慌,這種恐慌是來自心靈的,是與生俱來的。
陳詩文看了看陳二嘠,忽然想起來了東方上人的警告,心裡也擔心了起來。而且現在天已經黑了,雨雖然停了,但仍然黑的緊。
“嘎子,我們回去吧!現在這水都已經過了蝦田的田埂,只要這蝦子泡在水裡,他也不會再爬了。”
陳二嘠像個孩子樣,點點頭,這鬼地方,他也不想待了,趕緊回家要緊。這種地方多待一秒,二嘎就覺得心裡跳的慌,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五人摸着黑,趟着深水,花了半個小時纔回到家。
二嘎鬆了口氣,那種感覺真不好受,站在那水裡,感覺如同憋在棺材裡似的!又冷又恐懼!還是家裡的感覺實在。
陳二嘠喝了幾口開水。
“二楞,大鵬,今天可真得謝謝你們了!”陳二嘠緩過勁來了,抽出兩跟煙遞給朱大鵬跟胡二楞兩人。
“嘎子,看你說的什麼話!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以我們的關係,你要是再說這話,俺就是見外了。”朱大鵬道。
幾人坐着喝喝茶,聊聊天,緊張的情緒總算好了點。
“嘎子啊,看來今年我們村是完蛋了。鄉里還給我們下任務呢。現在全村絕收!”胡二楞無意的說道。
胡二楞這麼一說,二嘎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這發洪水這麼大的事,得趕緊跟鄉里彙報啊。要求鄉里抗洪救災啊。總不能沒人問這事吧?
陳二嘠先打了個電話給吳用,雖然兩人關係很僵,卯上了,但是這抗洪救災可是大事,不能僅僅因爲兩人的一點隔閡,就把這事給放一邊了。
撥了半天沒人接,再拔,關機!
陳二嘠不禁心裡大爲不爽,****先人闆闆的,不接老子電話,他媽的我也又沒搞你媳婦,至於跟我這麼鬧嘛。
吳用的電話沒打通,嘎子只好打楊飛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