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和陳家早就對曹家的產業有覬覦之心,昨天得到曹家被滅的消息,兩家立刻採取雷霆之勢,將曹家的所有產業接收下來。
今日他們將楚陽找來,就是存着生米煮成熟飯的心思,先斬後奏,若是楚陽不允,他們就一起壓服楚陽,迫使楚家屈服。
楚家現在雖然勢不可擋,連曹家也一口氣剿滅,但這些年,陳家和南家一直休養生息,爲了顛覆曹家做了不少準備,培養了不少勢力。
楚家經過曹家一役,肯定實力大損,兩家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決定以雷霆手段,得到曹家的產業,壓服楚家。
這樣一來,他們陳南兩家的勢力,在天塑鎮就如日中天,鼎足而立,沒人能夠與他們爭鋒!
可惜的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楚陽手腕比他們還要狠!不但單身前來,還暗中剷除了他們手中的曹家產業,打傷他們兩家的人,陳家家主,南家家主如何不生氣!
陳家家主一聲大吼後,大廳‘門’口的南中行和南驍,陳易三人,立刻站成一個三角形,將大廳堵死,顯然要斷絕楚陽退路。
看着這一幕,座臺上的南家家主南校淵一拂髯須,雙目生電,看着楚陽道,“楚陽,你們楚家人丁單薄,得到了曹家家中的積蓄,已經是天大的恩賜。這曹家的產業,就讓出來吧,我們陳南兩家也必不會虧待你們楚家。”
“哦,你這是讓我們楚家臣服在你們兩家之下麼?”楚陽雙目含霜,對大廳劍拔弩張的氣氛毫不在意,看着陳南兩家的家主,臉上帶着淡淡笑意,說道。
南校淵目光一閃,淡笑着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我們兩家在天塑鎮發展多年,底蘊深厚,遠不是你們楚家能夠相比的。”
“哈哈哈哈……”楚陽按着刀柄,大笑了幾聲,聲音渾厚如刀,滾動在大廳之內,震撼人心。
他目光驟然一寒,一股凜冽的氣勢讓他衣袂無風自動,朗聲道,“我楚家剿滅曹家,就是這天塑鎮第一大家族!只有你們臣服於我們,那有我們臣服於你們的道理!”
“天塑鎮第一大家族,好狂妄的口氣!”旁邊的南中行雙目一睜,長劍一聲輕‘吟’,三尺青鋒直奔楚陽,電‘射’而來,口中咆哮道,“傳聞你是天塑鎮第一天才,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讓我們兩家臣服!”
“螢燭之火,也敢與皓月爭輝!”楚陽不屑的掃了南中行一眼,雙眼微微眯起,肩頭抖動暗自蓄力。
“中行,不可!”座臺上的南校淵見南中行突然發難,急忙吼道。他執掌南家三十餘年,眼光自然獨到,楚陽膽敢單刀赴會,雖然有些狂妄,但肯定也有自傲的本錢。
劍如奔龍,暴怒中的南中行卻是絲毫未將南校淵的話放在心上,怒視着楚陽,大吼道,“今日我便擒下你,再‘逼’你同意臣服我們!”喝聲剛止,他手中的長劍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灑下一片宛如銀月光點,耀人眼目。
這一招銀鱗劍,正是南家的絕學,中品武技。通過運用兵氣抖動劍身,散發出一片璀璨銀光,‘迷’‘惑’人心,然後殺招驟至,取人‘性’命。
若楚陽真的只是傳聞中的武卒境一重,這一招的確難以抵擋,但他已經跨入武校境,六識聰慧,眼力過人,一眼就看穿了南中行的劍勢,嘴角微微上揚。
“刷!”
大廳中的人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一股熱‘浪’襲來,他們竟然沒有看見楚陽怎麼出刀,然後便看見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南中行,卻是臉‘色’慘白的飈‘射’後退,砰的一聲撞在距離楚陽二十步的一根橫樑上,口噴鮮血,竟然暈死了過去!
“這,這等速度!楚陽,你已經跨入了武卒境三重!?怪不得,怪不得……曹家高手衆多,竟然會被你們楚家擊敗。我原本以爲是你們是用了什麼手段,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楚家的實力。”南中行重傷,南校淵卻沒有心思去理會,雙眼瞪得如同一盞燈籠,死死的看着楚陽道。
聽見南校淵這番話,大廳內的其他人,全都‘抽’了一口冷氣,目光震驚的看着楚陽。
武卒境三重,這在天塑鎮已經是巔峰一般的人物,身爲天塑鎮第二大家族南家的族長,南校淵也只是武卒境二重巔峰而已。
他們雖然聽說了楚陽是武士的消息,但也只是認爲楚陽只是剛剛跨入武卒境一重,萬萬沒有想到楚陽如此年紀,竟然已經擁有如此實力!
楚陽依舊站在原地,右手撐着冰魄刀的刀柄,彷彿沒有動過一般,目光掃了大廳中的衆人一眼,被他目光掃到的人,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楚陽畢竟是跨入了武校境的人物,身上的氣勢已經是非同凡響。
“臣服楚家,否則天塑鎮再無你們容身之地!”朗朗聲音回‘蕩’在大廳內,讓人心底生寒。
南校淵喉嚨有些乾澀,忍不住‘舔’了‘舔’嘴‘脣’。若是剛纔,他肯定會認爲楚陽這句話太過狂妄,但知道了楚陽的實力後,他卻是知道楚陽有說這話的資本。楚陽展‘露’出來的實力和氣勢,已經足夠引起他的重視。
是臣服,還是放手一搏?
南校淵看着楚陽,在心中掂量着其中的利害關係。
大廳內,他們現在還有五個武卒境的高手,再加上大廳外埋伏的刀斧手三十五人,即使面對一個武卒境三重的強者,也未必沒有戰勝的希望。
一瞬間,南校淵便在心底做出了決定,和陳家家主對視了一眼,兩人暗暗點頭。
“楚陽,老夫承認我看走了眼,想不到楚家出了你這樣一位天才。可惜,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獨自深入虎‘穴’,難道你以爲武卒境三重,便天下無敵了麼?”南校淵目光閃動,看着楚陽喝道。
“哈哈哈……這裡是虎‘穴’,還是羊窩,還是要試了才知道。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我今天要你們輸的心服口服!”楚陽橫眉傲立,大聲道。
南校淵看着楚陽‘波’瀾不驚的神‘色’,心中反倒是閃過一絲猶豫,只是,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一咬牙,將手中的茶杯猛然擲在地上。
青黛‘花’薰茶杯砰然碎裂,聲音清脆,剛纔寂靜無聲的大廳外面,立刻想起一陣剛猛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凝而不‘亂’,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經過十分良好的訓練。
不多時,一羣羣手持利劍的武者便從大廳魚涌而入,不用南校淵吩咐,這些人立刻將楚陽圍在了中間。
看着被團團圍困的楚陽,南校淵目光中的神‘色’鎮定了些,笑道,“楚陽,這裡三十五個武者,全是煅體八重和煅體九重的實力,我看你如何應付!”
說着,南校淵便拍了拍手,三十五個持劍武者,立刻一聲清嘯,團團劍光向楚陽圍攏了過來。
南校淵和陳家家主這些武士強者卻沒有動,依舊靜靜站在外面,他們要等這些武者消耗楚陽兵氣體力,再一擁而上,撿漁翁之利!
武卒境三重的武士即使再強,和三十五名實力接近武士的武者纏鬥後,也斷然不會是他們五個武士的對手!
“想要先用這些武者,耗光我的體力,再一擁而上麼?真是好算盤!”楚陽一眼便看穿了南校淵的心思,面對呼嘯而來的團團劍光,眼中卻是沒有半點慌‘亂’之‘色’,甚至連地上的冰魄刀也沒有取。
“這樣正好,昨夜我練習了一晚上的鍛兵訣,正想試試這玄階中品武技的威力,今日就拿這些武者練練手好了。這樣也能隱藏我的實力,免得被李懷家族中的人察覺。”
念頭一動,楚陽身上的脊骨立刻發出噼啪的爆鳴,雙手握拳,可以隱隱看見淡淡的血‘色’兵氣盤旋在拳頭之上。
“叱!”
楚陽身體如同繃緊的大弓,一聲低吼,腳步生風,直接迎着成片的劍光衝了上去,雙拳如猛虎出‘洞’,打出呼嘯的風聲,向長劍擊去。
“這楚陽竟然自己找死!”見楚陽竟然不用武器,而是以血‘肉’之軀的拳頭去迎擊劍光,南校淵嘴角卻是勾起一絲冷笑。
血‘肉’之軀就是血‘肉’之軀,除非達到武尉境,兵氣能夠實質幻化。否則,即使是武卒境三重的強者,也不敢用‘肉’掌去硬撼兵器!
可是,下一秒,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震驚的張開了嘴巴,楚陽的拳頭在距離劍光幾寸的時候,突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避開了鋒芒,然後狠狠撞擊在了劍身上。
嗡,鐵劍在楚陽的一拳之下,竟然發出了一聲不支的嗡鳴。
擊開長劍,楚陽動作不停,雙拳舞動出一片密集的拳影,霍霍生風,將周圍的劍光全部震散,然後拳頭便落在了後面的武者身上。
大廳內,只剩下了赤紅‘色’的拳影,還有拳頭打在身上砰砰的沉悶聲響,各種骨骼斷裂,慘嚎的聲音連成一片。
鍛兵訣本來是一種鍛造神兵的極品錘法,被楚陽稍做改動後,變成了一套拳法。
鍛造兵器的時候,每一次錘擊都要做到快準狠,將力量控制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威勢驚人。
楚陽按照鍛兵訣,施展出拳法來,也是深得這鍛兵訣的‘精’髓,不但速度奇快,而且拳頭落在人身上,如同鍛造兵器時的全力錘擊一般,光是那份震‘蕩’的力量,便已經讓人心生駭然。
漫天拳影中,一個個武者如同沙包一般被擊飛出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三十五名武者全都慘嚎着躺在了地上,他們手中的長劍上,都有一個清晰的拳印,可以想象剛纔楚陽拳頭的威力!
“這就是玄階中品武技的威力麼?真是太強了,這還是我控制兵氣,將實力壓制到武卒境三重的地步。若是全力施展,不知道該是怎樣一種景象!”楚陽看着自己的雙拳,目光灼灼,突然回頭看向大廳內的其他人。
“砰!”陳家大公子陳易被楚陽一盯,雙‘腿’一軟,竟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剛纔楚陽施展的拳勢,已經深深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