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也對着樑薪點了點頭,他對着樑薪行了一禮道:“公子高才,那不知接下來那兩個題目公子有興趣回答一下嗎?”
樑薪微微欠身對中年男人回了一禮,他感覺有些奇怪,從這個中年男人的呼吸之中樑薪感覺出他的十分細悠綿長,應該是一名身懷內功的高手。如此高手竟然會放下身段到了一家聲名未顯的妓院裡做事,這個中肯定有一段故事。
樑薪擡頭看了看那首詩的題目,題目很大衆化叫做《落花》。意思就是讓人通過看見落掉的花瓣賦詩一首,這個題目並不難,故而大多人都能應答上來。樑薪略一思索之後就開口唸出了一首詩,當然……又是無恥的盜版。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樑薪唸完後房間內的人全都沉默了一下,包括那個中年人也跟着愣了愣。原本這樣的環境下大家都猜測樑薪不會做出太出彩的詩詞,但是樑薪突然一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讓大家心裡有一種一下被擊中內心的感覺。
這是一首絕佳的詩詞,這絲毫不用懷疑。房間內再度爆發出一股叫好之聲,大部分人一邊叫好的同時還一邊搖頭晃腦地念着:“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
中年人對着樑薪抱拳行了一禮,道了一聲:“公子高才,在下佩服。”中年人側身一邊,伸手指向那牆上掛着的字謎道:“公子對這一字謎可有見解?”
“一輪明月掛天邊,淑女才子並蒂蓮。碧波池畔酉時會,細讀詩書不用言。”這是一首詩,從字面上似乎是在說一對才子佳人夜半相會的情景,詩沒有題目但是卻留個四個空格,看樣子這首詩的謎底應該有四個字。
樑薪仔細讀了兩遍這首詩,最後笑着對中年人說道:“先生請千萬記得給我留一杯。”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側過身到一邊伸手指向身後的門道:“公子與你們的朋友可以進去到三樓了,希望公子能夠玩的開心。”
樑薪微微點頭,伸手拉了拉還在發愣的趙先有和嶽濟:“還愣着幹嘛?走了。”
“啊?這就過關了?”嶽濟如夢初醒。房間裡的人全都不服了,他們大聲嚷嚷道:“憑什麼啊?他又沒說出謎底,爲什麼讓他進不讓我們進啊。”
“對啊對啊,不會是人家有錢就讓人家先進了吧。這什麼藏嬌閣也不過如此嘛……”趙先有嶽濟他們身上土豪意味太重,不用看都知道他們肯定是有錢人。故而房間裡的人紛紛嚷嚷,全都表示不服。
趙先有他們愣了愣,嶽濟還低聲對樑薪說道:“王爺,這塞錢得在私下裡,在這兒似乎有所不妥……”
“咳咳!”中年男人清咳了兩聲,繼而說道:“諸位有所不知,方纔這位公子已經將謎底說出來了。”
“謎底?”“難道是先生請千萬記得給我留一杯嗎?怎麼可能!”“你當我們傻啊。”
中年男人搖搖頭,他走到字謎下面指着字謎道:“一輪明月掛天邊,意思就是‘天’字那一邊下面有一個月字,那就是‘有’字。另外這個淑女才子並蒂蓮說的乃是‘女’字與‘子’字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個‘好’字。另外呢碧波池畔酉時會裡的碧波池畔說的就是波字的部首‘氵’與酉字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個‘酒’字。”
“哦哦哦……我明白了,那個細讀詩書不用言就是‘讀’字不要那個‘言’旁,那就是一個‘賣’字。加在一起就是‘有好酒賣’難怪這位公子說‘先生請千萬記得給我留一杯’,原來如此……”
經過中年男人那麼一點撥,整個房間裡的人頓時明白過來謎底是什麼。知道謎底後再加上樑薪那句話,他們這才明白樑薪是真的已經猜出謎底了。這一刻衆人都羞愧了一下,剛纔自己猜不出謎底還冤枉人家賄賂。如今知道謎底了,才知道人家憑的是真本領。
房間裡的一些人全都對樑薪抱拳鞠了一躬,紛紛說道:“公子大才在下佩服,方纔冒犯了公子,還望公子不要介懷。”
樑薪也抱拳還禮,謙虛地說道:“各位過獎了,在下也只是僥倖而已。”
“公子,就憑你的才華恐怕要答上水柔姑娘的題目也不是不可能的,公子可一定要答題了,替我等見見水柔姑娘的廬山真面目,以便讓我們知道那位水柔姑娘是否長得真那麼美。”
“對啊對啊,公子,我們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公子可一定要答上題目見到水柔姑娘啊。”
“各位放心,在下一定會努力的。”樑薪又對着衆人行了一禮,然後這才揮手與衆人告別走過那房屋去到三樓。
藏嬌閣的三樓的確與二樓不同,它不像二樓那麼富麗堂皇,但是卻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樑薪瀏覽了一下房間內的裝飾,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房內所掛着的字畫古董無一不是真品,無一不是名家大作。有幾幅字畫還是樑薪在後世一直夢寐以求想要擁有的,所以此刻他還刻意多看了兩眼。
“五位客官好,綺夢在此給五位客官請安了。”一名穿着金色薄紗的中年女子走進屋內,遠遠的她對着樑薪他們屈身行了一禮。
金色其實是一款很考驗人對服裝駕馭能力的顏色,如果你沒有強大的氣場而又要去穿金色的衣服,那麼穿在身上就會給人一種庸俗、類似於暴發戶的感覺。但是如果你氣場足夠強大,那麼穿在身上就會有那麼一種貴氣逼發出來。
但是綺夢穿上金色薄紗既沒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華貴之感,也沒有給人一種庸俗的感覺。反而她身上散發着的是濃濃地成熟媚感。這種媚感絕不是那種未經人事的年輕小姑娘身上會散發出來的,必須得是像這個綺夢這樣三十多歲,已經熟透的女人才能散發出來。
說實話,綺夢雖然讓人一看就已經年過三十,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看見她會覺得她不美。相反的連一向對女色並不是十分看重的沈殿堂看見綺夢都暗自嚥了一口口水,那金色薄紗下面若隱若現猶如玉凝一般的肌膚,那高聳入雲的爆滿,以及讓人看一眼就會迷失其中的深深溝壑,無一不挑動着男人身體裡那股最原始的之火。
樑薪笑着對那綺夢點點頭致意了一下,沈殿堂他們也一一抱拳還禮。綺夢笑吟吟地走過來說道:“五位客官,今個兒到三樓來是想找咱們三樓的姑娘喝一杯水酒呢還是想去四樓見見水柔姑娘?”
“我們四個人沒那個才華去見水柔姑娘,所以給我們四個安排幾個漂亮姑娘和一桌上好的酒菜就行了。倒是我們家公子才華橫溢學富五車,他今日就是衝着見水柔姑娘來的。”嶽濟說道。
“哦,原來如此,綺夢明白了。”綺夢走到樑薪身邊,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味鑽進樑薪鼻孔之中。樑薪對着綺夢笑了笑,綺夢笑着說道:“公子既然要見水柔姑娘,那請公子移步跟我一起來吧。”
“好。”樑薪點點頭。綺夢離開之前又對着嶽濟他們拂了拂道:“四位客官請稍候,美酒佳餚如花美人一會兒就到。”
“如花美人到不到無所謂,重要的是綺夢姑娘你可一定要來喝兩杯啊。”趙先有笑着說道。綺夢嗔羞地白了趙先有一眼,俏臉略紅地說道:“客官真是太壞了,居然還拿我這個人老珠黃的女人打趣。”
“哪裡哪裡,綺夢姑娘麗質天生,擁有沈魚落雁之姿,又豈可妄自菲薄說什麼人老珠黃呢。”趙先有趕緊擺手解釋道:“只要綺夢姑娘願意來陪我喝酒,我今兒就不叫其他姑娘了。”
“呵呵。”綺夢掩嘴輕笑:“姑娘我會替客官安排好的,至於喝酒嘛。既然客官看得起綺夢,綺夢等一下一定要陪客官喝高興。綺夢先帶這位公子去見綺夢姑娘,各位客官先請自便。”
“有勞綺夢姑娘。”趙先有他們一起說道。
樑薪隨着綺夢一起離開,從三樓的樓梯一直走到四樓。在四樓入口處懸掛着四個大字,上書“上善若水”。熟悉書法的樑薪一看這四個字就知道寫這四個字的人乃是一名高手,已經書法之中竟然已經融入了劍意。橫豎點撇勾每一個筆畫包含着有攻有守,讓人一看便有一種似乎已經看見本人在舞劍的感覺。
樑薪皺了皺眉,他扭頭看向綺夢淡淡笑道:“所謂水柔姑娘恐怕真名應該是四個字的吧?”
綺夢對着樑薪笑了笑,也沒隱瞞:“樑王爺果然聰明過人,就看見這四個字就猜出了水柔姑娘的真實身份。那公子就跟着我一起去見見水柔姑娘吧。”
“我不!”樑薪突然大馬金刀地坐到鋪着地毯的木階上,他昂着頭說道:“去告訴澹臺善若,讓她自己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