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飛讓她平躺在沙發上,拿了毛巾替她擦汗, 白馨月疼得一個勁的叫,門外滕老三敲門敲的更歡了,還一勁兒喊:“馨月妹子,你咋地啦?快讓我進去看看!”
白馨月此時哪裡顧忌的得了身外事,只顧着生孩子了,手已經從樑飛的手腕移到頭頂了,樑飛半蹲在白馨月臉龐替她鼓勁兒,白馨月薅着樑飛的頭髮連哼哼帶叫。
不是白馨月嬌氣,生孩子這種痛那是一種鑽心刺骨的痛,要骨縫打開,甚至要把外陰撕裂孩子纔可以生下來,疼痛是分多少個級別的,最簡單常用的,NRS數字分級法,也就是主觀分級法:0-10十個數字,0爲不疼,10爲最疼,1~4級爲輕度疼痛,雖有痛感但可忍受,能正常生活;5~6級爲中度疼痛,疼痛明顯,不能忍受,甚至影響睡眠;7~10級爲重度疼痛,疼痛劇烈,不能入睡。舉個例子說,蚊子叮一口那就是1級輕度疼,身上割個口子 屬於中度疼,而內臟破裂或者是生孩子那就屬於是重度疼痛了。也有人說還有一種疼是11度疼,那就是生孩子的時候被蚊子叮了一口,不過那是扯淡了。也就是說現在白馨月所忍受的正是人生最大的疼痛折磨。
過了好一會兒,白馨月疼痛稍止,蒼白的臉上全是汗珠,轉過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地問:“樑哥,孩子出來了沒?”
樑飛往她腿間看了一眼:“沒有。”
白馨月喘了幾口粗氣說:“樑哥,要是我生不出來,你就割開我的肚子,把孩子拿出來,不然我們娘倆都得死。”
樑飛嚇了一跳:“你別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每個女人都能生孩子,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白馨月又開始疼了,樑飛的頭髮都薅掉了一撮了。
滕老三在門外也聽出是怎麼回事了,也跟着着急,大喊:“喂,馨月妹子,你是不是要生了,快打開門,我有經驗,我老婆生我兒子的時候我就在場了。”
見屋裡沒人理他
。他就又喊:“屋裡那個臭小子你聽着,沒個明白人接生是會死人的,你行不行呀?”
還是沒人理他,滕老三也急得直轉圈,最後趴在門上喊:“你不開門就聽我的指揮,先找些乾淨的毛巾疊好了放在屁股下,拿來剪刀用酒精消毒,要是沒有酒精在火上燒一下也成,孩子頭要是出來了用手託着點,要是腳先出來就趕緊塞回去吧,那是難產,趕緊他媽的開門送馨月去醫院。孩子要是生出來別忘了剪斷臍帶,兩頭用線繫上……對了,別忘了把胎盤也生出來,要不馨月有危險,用手掌壓她肚子把淤血排出來……我是說孩子生出來以後再壓,別他媽的沒生就壓,再把孩子給壓死。這孩子要是生出來一定要認我做乾爹才行呀,說好啦!”
他在外邊胡言亂語,裡邊聽了更加心焦,樑飛怒吼:“別他媽墨跡啦!有時間你幫着找一下急救車得了!”但是接生這方面他是毫無經驗,就聽了滕老三的話,掰開白馨月手指,把頭脫離出來,去做了準備。
白馨月忽然叫喊:“樑哥,快,孩子好像出來了。”樑飛趕緊回到白馨月兩腿之間,他也顧不得避嫌了,見孩子的頭果然已經看得到了,他又急有喜,一個勁的給白馨月加油。
白馨月痛苦之中還不忘叮囑樑飛:“啊……嗯……樑哥,要是我死了,你一定幫我把孩子養大!”
“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孩子出來了,你快專心生孩子吧,你不會有事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樑飛用手托住了孩子的小腦袋。
“哇”的一聲啼哭,聲音洪亮,孩子降生了,是個男孩。白馨月虛脫了,渾身上下全是汗水,看着手足亂動的孩子不由涕淚交流,而樑飛不但渾身是汗,還滿臉是血,真應了吧員小輝說的那個謎語了,女人生孩子——血口噴人。不但捧出一個小人兒,把樑飛這個大人也給噴了。
門外的滕老三也跟着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終於生出來了,快開門,讓我看看我乾兒子!”
樑飛沒給滕老三開門,滕老三雖然罵着娘,但是還是幫忙打了120急救電話。
直到急救車來了樑飛纔開門,滕老三要看孩子,醫生說你先別看孩子,你身強力壯的幫着擡擔架吧。
到了醫院,產婦和孩子都送了監護室,樑飛又通知了姬芸和荊玉倩她們,荊玉倩又通知了三榔頭兩口子,大家蜂擁而至,滕老三倒也知趣,知道這幫人不得意他,就蔫退了。
白馨月也沒什麼大事兒,母子平安,她會陰處的撕裂縫了幾針,在醫院休養了兩天就回家了,出院的那一天又是大家全程護送,到了家三榔頭說這些天得有人照顧白馨月和孩子,荊玉瑤自告奮勇要伺候月子,三榔頭媳婦說:“算了吧,你一個小姑娘會伺候什麼月子,還是讓我來吧。”接着又說白馨月:“馨月嫂子你也真是的,醫生說你自己在家生的孩子,險些大出血出人命,你就是不上醫院也得找個助產士來呀,你咋這麼傻呢!”
一句話把白馨月和樑飛倆人說的都臉上發燒,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對望一眼,都沒說話。這兩天在醫院白馨月身子虛弱,誰也沒和她聊天,這時才說起此事,白馨月當然不會把實情拿出來說給大家,就說:“還沒到預產期,拖地時閃到一下……”
“那當時就你自己呀,沒人在跟前麼?”
白馨月剛想要含糊其辭的說兩句矇混過去,可是這個時候滕老三又來了。
滕老三上醫院去聽說白馨月已經出院了回家,馬上拎着大包小包的補品又上來了,來到門口一看,門有沒有鎖,不過這回他學奸了,沒有直接就進來,而是把門推開一條縫,伸進半個腦袋想看看裡邊情況,像他這種素質的人是從來不懂得敲門的。
他伸進頭來正好聽見三榔頭媳婦問這件事,就接過來說:“幸虧當時我在門外指揮了。”接着一指樑飛,“要不這小子啥也不懂還不把孩子薅死呀!”
滕老三這嘡啷一句把大夥都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