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越軍中軍大帳內,氣氛肅殺,冷凝,待在中軍帳內,好像待在冷酷冰窖中,不寒而慄。
主帥張雨亭站在中軍帳上方,冷酷面頰中,充滿怒色,不言不語,使得中軍帳內,氣氛越發森寒!
一時,帳下四名副將,神情驚慌,滿頭冷汗。
軍帳左上角副將之首的柳然駿,面色誠惶誠恐,渾身冷汗津津,不敢擡頭,生怕看到主帥殺人似的冷眸!
今夜鄴城之戰,他親自帶兵攻城,本該一鼓作氣攻陷鄴城,兵鋒直指墨城,兼併蔡國,指日可待!
然而,上天卻與他開玩笑,不知何故,西門殺出一支步騎混合部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亂西門部隊,引起全軍聯動,導致鄴城之戰失敗!
且不論大軍傷亡幾何,單單對方氣勢洶洶攻勢,已經引起越軍驚慌,猛如虎的氣勢,在對方面前,一下子落入谷底。
這會兒,柳然駿內心憋屈,好像吞下蒼蠅似得,今夜敗得莫名其妙、至今,他依舊沒有想明白,那支步騎混合部隊,究竟從什麼地方殺出。
攻擊鄴城之前,他派人詳查四面情況,確定沒有墨城方向派來的援軍,才全軍猛攻鄴城!
不過,他更還主帥責怪,依照主帥性格,沉默不語,意味着肯定會爆發出滔天怒火。
此番,主帥長久沒有率先言語,一旦言語,怕有人人頭落地,四位副將,戰戰兢兢,誰也不敢率先發言,生怕主帥震怒。
柳然駿更不敢言語,擔心主帥遷怒自己,被當場軍法處置。
越軍勢如劈竹,大軍氣勢,卻折在他手中,導致越軍西進之路受阻。
軍帳中,靜默許久,始終不言的張雨亭,忽然自軟榻站起來,一雙冷目,盯着柳然駿,冷喝:“柳然駿,今夜鄴城之戰,究竟怎麼回事,你該給本帥一個合理解釋!”
聞聲,柳然駿額頭中,冒出滴滴冷汗,擡頭望着站在軍帳高臺中央的張雨亭,內心嘀咕。
合理解釋?
柳然駿若有合理解釋,早脫口而出,洗脫自己身上敗軍之罪了。
今夜敗得莫名其妙,敗軍自西門涌向南門,戰火轉移在東門時,引起攻城部隊慌亂,導致大軍在攻城中,驚慌撤離!
他準備力挽狂瀾,絕地反攻時,攻城部隊全部退下來,與前行的攻城部隊交織,引起大軍混亂,再想改變局勢,已經爲時已晚。
危機時,對方上百騎兵殺入亂軍中,連弩射擊,長刀砍殺,使得越軍毫無還手之力!
這會兒,主將詢問,要求合理解釋,他根本無法解釋!
嚥了口口水,望向張雨亭,神色愧疚,抱拳道:“大帥,今夜軍敗,責任全在末將,末將無話可說!”
“柳然駿,本將軍不追究你責任,你只告訴本將,敵將何人,你爲何會敗在兩千步騎手中!”張雨亭面色震怒,手掌重重拍在案臺上面,喝道。
鄴城距離蔡國皇都墨城,僅有百里距離,卻兵敗鄴城,導致越軍一鼓作氣,攻下墨城,吞併蔡國,大大延遲。
攻城部隊倉皇逃離,更讓主力軍團產生疑惑,導致越軍整體士氣大降,張雨亭當前不殺柳然駿,皆因想獲得敵將身份,瞭解墨城方面,是否有援軍抵達。
避免冒然出兵,再次兵敗!
現在,柳然駿作爲攻城將領,卻不清楚敗在任何之手,簡直可笑,可笑之極!
聽聞主帥沒有追究自身責任,柳然駿暗暗緩口氣,期待自己接下來的解釋,可保住項上人頭。
“大帥,對方騎兵,攻伐迅速,宛如迅雷之勢,猛攻之中,末將猝不提防,何況對方手持連弩,箭雨密集,射殺強度太猛,除在北方遭遇外,末將從未遭遇這麼強大的騎兵!”談及先前鄴城之戰,柳然駿不禁又面色苦楚,內心憋屈。
今夜攻城,他若早知有騎兵出現,不會貿然率領部隊,猛攻鄴城。
一旦有防備,百餘名騎兵,又怎麼可能攻破越軍強大攻城防線。
此刻,張雨亭面色一震,異常惡寒,回味着柳然駿話語。
騎兵,他敢確定南方列國,絕對沒有騎兵,更不要說配備連弩的騎兵了?
不禁猛地擡頭,雙眸中,帶着一份異色,盯着柳然駿,問道:“柳然駿,對方使用何種戰刀,可否來自南方列國?”
“主帥,對方手中長刀,微臣在南方不曾見過,不過,與大燕鐵甲步兵一樣,全是斬馬刀!”柳然駿不清楚張雨亭爲何詢問敵軍軍械配備,不過,仍舊如實回答。
這時,張雨亭面色泛起幾分驚喜,在高臺上來回走動,似乎在回憶什麼,忽然,急色問道:“柳然駿,敵方將領,可否是一名樣貌俊朗的年輕男子,身邊跟着一名手持鐵錘的巨漢?”
騎兵,連弩,張雨亭猛然記起一支部隊,不過,目前尚未確定,他需要柳然駿的答案!
“沒錯,主帥你怎麼清楚,敵方領兵將領,確實爲年輕,身邊確實手持鐵錘巨漢保護!”張雨亭不責備自己,反而詢問敵將情況,柳然駿很喜歡回答,這樣,他可能會逃過一劫,不必再擔心受到軍規處置。況且當前主帥面色中掛着喜色,連連詢問敵方將領,似乎更爲感興趣。
聞聲,張雨亭長長喘口氣,仰天長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燕帝,一定是燕帝帶着刀鋒戰士,來南方了!”
張雨亭沒有與林楓接觸過,不過,開春時,征戰北方,卻對燕帝,刀鋒戰士等字眼,如雷貫耳。
這會兒,柳然駿言語,與傳言中,燕帝及麾下刀鋒戰士類似,他不禁萬分欣喜。
在北方,大燕領土上,無法奈何林楓,但是,倘若林楓親自帶領刀鋒戰士南下,他定要生擒燕帝,以報在北方的血海深仇!
“柳然駿,李恆安,馬上帶領帳下步兵,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今夜襲擊越軍的步騎!”張雨亭厲聲吩咐!
柳然駿,李恆安,神情怪異,望着中軍大帳內的張雨亭,充滿疑惑的問道:“將軍,不進攻鄴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