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長風看着懷中人兒憋悶的表情,心情更是好到了極致,“放心!我將你送到馬車上,然後再差人通知你姑姑!”
“謝謝!”
“舉手之勞!”諸葛長風眉眼俱是笑意的垂眸道。
“不是此事,我說的是我父親的事情,謝謝你!”姜暖煙擡眸看向諸葛長風糾正道,他說他抹黑了她父親的名聲,其實她心中明白,他那是在幫她!
“那你要如何報答我?不如以身相許?”看姜暖煙臉上又浮出怒意,諸葛長風趕緊道,“這月月底,長公主府依例要辦賞菊宴,以往年的規矩,那日到場的小姐都要展示自己的才藝,你要好好表現,不許藏拙!”
看姜暖煙點頭,諸葛長風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的確,今年賞菊宴一切規矩照舊,但他母親卻想從那一日的小姐中選一位收做義女,以寬慰對遠嫁藍羽的女兒的思念!
武安侯府中。
秋挽禾早已從老夫人那裡出來,與姜秋霞一起等了半晌,也不見姜暖煙回來,兩人便決定分開去找。
姜秋霞剛穿過一個垂花門,迎面便撞上了身披麻衣的武安侯。
姜秋霞的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她慌忙垂下眼眸,向後退了一步,等着武安侯從她身邊走過。
可是半晌,不見有腳步聲響起,不由又擡起眼眸,卻見武安侯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姜秋霞的呼吸不由一窒,他認出自己了?
武順延看着眼前女子眼眸之中閃過的慌亂,心中更是篤定,她是認識自己的,至少他們曾經見過面!那她究竟會不會是那晚的女子?
“冒昧的問一下,姜小姐,前些日子是否去過慈安寺?”武順延沉默了半晌,開口問道。
一絲失落從姜秋霞的心底劃過,原來他並沒有認出自己,也是,那日他的神志不清,又怎麼會認出自己呢?
“不曾去過!”姜秋霞的聲音極低。
“那打擾了!”武順延再不多說一句,擡步便離去。
只是從那女子身邊走過時,那若有若無的香氣,似乎十分的熟悉,幾步之後,武順延猛然回頭,可身後卻已不見了姜秋霞的身影。
是她嗎?她說沒有去過慈安寺,可是爲什麼剛纔那檫身而過的瞬間,他竟然會有一種熟悉、安穩的感覺?
唉!武順延在心中嘆息一聲,轉身又大步而去!
姜暖煙在馬車上等了小半個時辰,姜秋霞與秋挽禾便相攜着從武安侯府走了出來。兩人見姜暖煙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凝萃苑之後,姜暖煙避開秋挽禾,便將打聽到的武順延的情況向姜秋霞說了一二,只是將他所處的險境隱瞞下來。畢竟那些事情,都是她的猜測,或者上一世的記憶,沒有一點證據!
一晃又是十來日,這一日姜暖煙剛剛用了晚膳,花語便進來通稟道,“小姐,清影求見!”
“請她進來吧!”姜暖菸頭也不擡道。
片刻,清影便跟在花語身後走了進來,向姜暖煙福了一禮道,“清影見過暖煙小姐,明日長公主府舉辦賞菊宴,郡主邀請暖煙小姐一同前去,不知暖煙小姐意下如何?”
這長公主府的帖子五天前便已經送到姜府,可是一直拖到今日姜楚容纔來轉告她,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這,”姜暖煙故意露出一副爲難的神色,“我還是不去了吧!”
不去?清影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有料到姜暖煙會說不去?她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的同郡主一同前往嗎?這可是長公主府的帖子啊?
到時候,出席的不僅有朝雲城中的名門公子,還有皇室子弟,哪一家小姐不趨之若鶩,姜暖煙竟然說不去?
“是啊!”姜暖煙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故意又道,“上次在武安侯府,我只不過替郡主說了句公道話,潘小姐,不,太子妃便對我要打要殺的,所以,我還是不去了吧!”
原來是怕潘可心啊?清影忙勸慰道,“暖煙小姐請放心,到時候你與郡主一起,郡主定然不會讓暖煙小姐受了委屈的!明日,潘小姐若是再敢挑釁,自有郡主爲你做主!”
“那如此一來,便多謝郡主美意了!”姜暖煙見好就收道,如此大好的機會,她又怎麼可能不去?更何況,她早就答應了某人!
夜色,如一層薄薄的蛋殼在不知不覺中被剝去,蛋清色的曙光柔和的灑在凝萃苑。
姜暖煙在這溫柔的晨光中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便看到清影邁着細碎的步子向她而來。
看來,這姜楚容還真怕自己今日不去了?
儘管清影在一旁等着,姜暖煙依舊慢條斯理的用過早膳,又悉心更換了裙衫,這才隨着早已滿臉不耐的清影向姜府大門口而去。
“暖煙小姐,你的架子可真比郡主還大!”一看到姜暖煙,四小姐姜楚瑩就滿臉不悅的開口嘲諷道。
她與七小姐姜楚梅相交甚好,雖然姜楚梅設計姜暖煙的事情她並沒有參與,但卻是知情的。
如今,設計人的姜楚梅被關在祠堂中不準外出,而這個被設計的人,卻可以堂而皇之的去長公主府參加賞菊宴,這又怎麼能讓她心平氣和呢?
姜楚容剛想開口,便聽站在一旁的六小姐姜楚悅道,“郡主,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長公主府去遲了可不好!”
哼!姜暖煙,暫時放你一馬,一會就有你的好戲看了!姜楚容將對姜暖煙的不滿壓在心底,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上馬車,即刻動身。
姜暖煙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置一詞,她可不認爲姜楚悅是在幫她,她心裡清楚,這姜楚悅與姜楚晴是一路貨色,害人從來都是背後下手!
更何況,自從前兩日這姜楚悅從莊子上回來,她就籌謀着給她送一份大禮,也好報答那日她差人將雪兒推入寒潭!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便停到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口!
一進長公主府的大門,一盆盆金燦燦的菊花便夾道相迎。順着兩側擺着菊花的白石小路而行,小半個時辰之後,便到了長公主府的花園。
因長公主平日裡喜愛侍弄花草,因此長公主府的花園幾乎便佔了長公主府一半的面積!而賞菊宴,便設在花園東側的菊園。
一路而來,兩邊相迎的是金燦燦的菊花,可一進入菊園,卻一朵金色的菊花也不見,到處都是粉色、白色、玫紅色、淡紫色……各種顏色的菊花爭相鬥奇,仿若百花鬥豔一般,甚至,在這五彩斑斕的菊花中還有一片綠菊。
那綠菊花形飛舞,開的是肆意張揚,姜暖煙不由的就看癡了!
“哼!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商賈之女!”一個譏嘲的聲音在姜暖煙一側響起,將她從眼前的美景中給驚醒過來!
姜暖煙轉眸看向衆星捧月般圍着的潘可心,垂眸福了一禮道,“暖煙見過,見過潘小姐!”
她這一猶豫,果然已經有人出聲斥道,“這是太子妃殿下!”
“是嗎?潘小姐,”姜暖煙起身脣角含笑的看向潘可心,“武安侯府的時候,我記得潘小姐想讓諸葛侯爺做你的入幕之賓,可是小侯爺卻拒絕了,當時,太子殿下好像很生氣,他還願意納你做太子妃?”
聽姜暖煙又提起此事,潘可心那張得意的笑臉瞬間扭曲起來,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誹謗她,當真是該死!
“姜暖煙,你一派胡言,來人啊!給我掌嘴!”
姜暖煙環顧了一圈圍着潘可心的衆小姐,大聲道,“潘小姐,我說的都是事實,當日諸葛侯爺也在場,你們,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向小侯爺求證!”
如今是在長公主府,可是姜暖煙竟然還敢提及此事,想來這事八成是真的,周圍的小姐們看向潘可心的目光瞬間帶上了幾分異樣與幸災樂禍,
本就脾氣不好的潘可心,此事不由暴怒異常,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跳着腳,瞪着飄絮,指着姜暖煙吼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上!給我狠狠的撕爛她的嘴!”
姜暖煙不等飄絮有什麼動作,腳步輕快的移向不遠處的另一圈人,撥開外圍的人,衝到衆星拱月般的姜楚容面前,臉色蒼白道,“郡主,救我!”
然後不等姜楚容說話,姜暖煙便極快的閃身躲在她身後,又小聲道,“我剛纔只不過說若以美貌,只有郡主您才配得上太子,潘小姐卻說郡主您連她的丫環也比不上,還要撕爛我的嘴!”
姜楚容最在意的、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美貌,如今聽到有人竟然敢藐視自己的美貌,那還得了?再看潘可心那架勢,還未大婚,便當真以爲自己就是太子妃了,我呸!若不是用了那下作手段,這太子妃的位置哪能輪得到她?
飄絮看姜暖煙躲在姜楚容身後,倒也沒膽子直接衝過去抓人,只能向姜楚容行禮道,“奴婢見過傾城郡主!太子妃請姜姑娘過去一趟,還望郡主行個方便!”
“太、子、妃?”姜楚容重複着清影的話,心中的火氣不由更勝,“太子還未大婚,何來太子妃?你一個小小賤婢,也敢口無遮攔,隨意指點皇家之事?”
“奴婢不敢!”
雖太子還未大婚,但是皇上賜婚的旨意早已下來,那潘可心成爲太子妃是早晚的事情,衆人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所以才順着潘可心的心思稱呼她爲太子妃,不過此時,姜楚容如此說,倒也沒錯!
“姜楚容,你什麼意思?什麼時候你與那下三濫的商賈之女同穿一條裙子了?”
清影不敢與姜楚容爭執,但她潘可心可不怕。更何況,此時姜暖煙躲在姜楚容身後還衝她做鬼臉,她若是能嚥下這口氣,她就不叫潘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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