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站在賭船的甲板上,看着夜色中的東京,天空依然陰雲密佈,將許多高層建築的上半部分埋在雲層中。
凝視了一陣,張小龍嘀咕起來:“媽的,天怎麼不晴了。”
自從來到日本之後,有一半的時間是陰天,難道老天爺準備發動一場洪水把整個日本島淹沒掉。既然要發大水,就快點下雨吧!可雲彩就壓在頭頂不動彈,捂在那裡,悶熱悶熱的叫人看着鬧心。
就算到了晚上,也沒有一絲的涼意,海上吹來的風都是溼熱的。
船上的人都在等消息,今天晚上就要刺殺沙爾圖家族的長子福克,要怎麼打張小龍還不知道,計劃全都徐海一個人去搞,張小龍不想因爲亂指揮壞了事,在殺人方面徐海是絕對的專家,張小龍親手殺的人還不夠徐海的零頭。
可是張小龍也不知道福克身邊有多少人,不知道徐海的人夠不夠用,萬一出現紕漏,關忘的救援能不能夠及時,還有山下直男是不是可以相信。
如果這是一個陷阱,徐海又會怎麼應對。
完全相信手下的辦事能力,有時候也是很鬧心的事情。
所以,耿偉和陳鐵直接帶了悄悄上岸,雖然在日本沒有相熟的人,但是抓幾個黑會社毒打一通,就算什麼都問不出來,還是可以發泄一下的。
今晚,又有黑社會組員想要開快艇襲擊賭船,這些人還沒下水,就被耿偉和陳鐵打死在岸上,然後拋屍海灣。
張小龍不怕在日本得罪人,現在他是來辦事的,不是來佔地盤的。
日本的那些黑社會組長,除非敢去A市鬧事,否則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於自己來的這些人,只要小心一點也不怕對方能夠把自己怎麼樣的,所以囂張點也沒有關係,得罪日本警方也沒關係,最主要的就是儘快的把事情給解決了。
這時,關忘、徐海帶了四個下屬,四個殺人如麻的大漢,租了兩輛出租車,在山下直男一個心腹的帶領下直奔福克所在的高級夜總會。
徐海直接找到山下直男的保鏢,雙方勾搭了一下,找藉口一起去見山下直男,關忘帶着人在樓下準備接應。
在高級包廂外,福克的手下攔住了他們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徐海不會日語,由山下直男的手下回話,至於說的什麼,他完全都聽不懂。
那邊的人說了幾句,福克的保鏢進了包間,很快山下直男就出來了,他看到徐海點點頭,快步和手下走到了遠處拐角處,裝作談事情的樣子。
福克的部下沒有懷疑,便放鬆了警惕,纔剛剛放鬆下來,徐海和帶着的四個人一起出手,用匕首將守在包間外的保鏢解決掉。山下直男快步下樓,他的手下則拎了一個皮包過來,裡面裝了五把P90衝鋒槍。
徐海一腳踹開包間門,進門就是一頓掃射。
噠噠噠……
屋內正在狂歡的福克和黑神將馬,還拿着麥克風高歌,就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殺完人之後,徐海拿出照片確認了一下屍體,才帶着人下了樓,他們沒有馬上撤退,而是將守在樓下的福克的手下全部幹掉了。
關忘第一時間向張小龍報告:“老闆,成了,福克和黑神將馬都被我們幹掉了。”他十分興奮的說着,好像幹掉目標的是他。
正在等消息的張小龍鬆了一口氣,問道:“徐海他們撤出來了嗎?”
“撤出來了,不過徐海他們不肯走,說要去把美國黑手黨的人全部幹掉。”關忘的語氣又變得無奈起來。
“……”張小龍揉揉太陽穴,這羣混蛋太作了。
長出了一口氣,漫不經心的說:“算了,他們就是一羣瘋子,心狠手辣,窮兇惡極,不讓他們殺過癮,他們是不會收手的,你先回來,讓山下直男照顧他們。”
電話對面的關忘,卡巴卡巴眼睛,又看了看眸子開始放紅光的徐海,他決定閉上嘴,趕緊離這羣瘋子遠點。
張小龍雙手放在了船舷的擋板上,慢慢的彎腰,深吸了一口氣,輕鬆的說:“OK了,日本的活幹完了,可以回家了。”
正說着,突然到亮光從海岸邊飛過來,落在一艘賭船的船頭。
轟!……
隨着巨大的爆炸,船頭綻開一朵橘色的火花。
“操!”張小龍破口大罵了一聲。
接着又有三道亮光從海岸邊飛過來,分別擊中別外兩艘賭船,三艘賭船都一起燃燒了起來,把天空中的烏雲都映襯了橘色。
張小龍的腦門上浮現出一片黑線,緊握着雙拳說道:“小日本鬼子,搞跟我來這套,我滅了你們。”說着,張小龍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片紅色的殺氣。
不管炸船的是誰,是惹到張小龍了。
張小龍輕輕的招了招手,齊方航快步跑了過來,張小龍吩咐說:“馬上派人上岸,不管炸船的是誰,給我抓回來千刀萬剮,快去。”
“是。”
“還有,耿偉和陳鐵在幹什麼?他們不是守在岸上嗎?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張小龍憤怒的吼叫着。
齊方航不敢回話,急匆匆的帶人殺上了岸。
張小龍徹底被激怒了,他大聲叫嚷起來:“殺!”他的聲音太大,驚動了整個港區的人,所有的人都回頭看着他,甚至往了救火。
張小龍再次怒罵道:“快救火啊!愣着幹什麼!”
張小龍冷冷的看着四周每一個人,好像如果誰敢一點待命,就要拿槍崩了一樣,人們低着頭拼命的救火,很快就將火撲滅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耿偉和齊方航帶了兩個穿着日本警服的人回來。
耿偉抱歉的說:“房東,對不起,我們光注意那些黑社會組員了,沒想到竟然有人化裝成警察襲擊我們。”
張小龍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法責備自己的兄弟:“偉哥,鐵蛋呢?怎麼沒回來。”
“鐵蛋還在岸上看着,怕在出事。”
張小龍點點頭,走到抓來的兩個人面前,擡起腳對着兩個人一頓扁踹,整整踹了十分鐘,要不是怕把兩個人踹死,張小龍還會在踹久一點。
沒有人敢上來阻攔,因爲大家都不想死。
踹完人,張小龍長出了一口悶氣:“偉哥,幫我拷問一下,看看他們是誰的人。”
耿偉點點頭,叫人把兩個人拖了下去。
賭船上的火剛剛救完,有幾艘快艇接近了張小龍他們的船,上面是一個穿着警服的一頭灰白頭髮的老頭子,對着船上喊話要求登船。
張小龍真想叫人用高壓水槍把他們趕走,可船被人炸了,剛剛纔滅了火,有警察來查看也是正常的,不讓她們上船,反倒會有嫌疑,所以張小龍只好讓這個老頭子警察上船。
頭髮灰白的老頭子帶着二十幾名警察上了船,不問爲什麼發生了爆炸,也不問爲什麼着火,而是說道:“我們發現有兩名警員失蹤,懷疑他們在船上,希望能夠進行搜查。”
張小龍腦門上的黑線又浮現了出來。
張小龍大步走到了老頭子面前,冷漠的說:“你們有沒有警員失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船被人炸了,火剛剛熄滅,作爲警務人員難道你看不見嗎?”說完,張小龍看了眼這個老頭的肩章,貌似還是一個警司。
老頭子笑眯眯的說道:“你們的船是臺灣籍,船上屬於臺灣領地,不歸我的管轄。”
張小龍真想一刀捅死這個老頭子,忍了忍說道:“炸我船的火箭彈是從日本的港口上發射過來的,既然我的船上屬於臺灣領土,我可不可以理解,這是日本向臺灣宣戰。”一個大帽子狠狠的扣了過去。
老頭子一愣,隨即板起臉說道:“這種事情,請向外務省求證,我的職權無權評論此事。”
張小龍憤怒的看着眼前的老頭子警司,手指撥了一下老頭子胸前的警號:“這位大叔,怎麼稱呼啊!”
“我是日本警廳警司川田大浦。”
“川田警司,請問你到我的船上,有什麼事情嗎?”張小龍露出笑容,眸子卻閃過凝重的殺氣。
川田大浦渾身一激靈,勉強笑着說道:“我懷疑有失蹤的警員在你的船上,要求對船進行搜查。”
張小龍問道:“你有搜查令嗎?”
“有。”川田大浦拿出一張搜查令。
張小龍說道:“你這個是日本檢察機關開出的搜查令,你剛纔說過,這艘船是臺灣國籍,船上就是臺灣領土,你需要開一張臺灣檢察機關開出的搜查令。”
“啊!……”川田大浦一怔。
張小龍高聲對趕過來的茅駿馳說道:“駿馳,幫我送客,在他們拿出臺灣檢查機關的搜查令前,不准許他們在上船。”
“這……”川田大浦的話被堵了回去,而被堵回去的理由,是他自己說的,他轉換的很快,馬上說道:“剛纔船上發生了爆炸案,我們決定立案調查,請你們配合我們的檢查。”
張小龍笑了笑:“可以,我馬上讓船入港,等船靠岸,你們可以隨便調查。”
川田大浦沒想到張小龍答應的這麼痛快,笑了笑:“好,我們馬上立案。”
張小龍從川田大浦身邊走過,臉色依然保持着笑容:“我相信日本警方一定能夠抓住,維持法律的正義與公正。”
川田大浦看着張小龍的笑容,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在見到失蹤的兩個下屬了,他咬咬牙,沒有露出任何不快和氣憤。
張小龍大步離去,川田大浦沒有任何阻止的理由,現在他還沒有藉口把張小龍抓起來。
茅駿馳走上前擋住川田大浦的視線,以絕對專業的法律術語,開始與川田大浦討論起立案的問題。
張小龍回到船艙內,耿偉正在拷問兩個警察,好不知道外面來了警察,見張小龍進來,耿偉說道:“這兩個人說他們是警察,威脅我說,如果不放了他們,就要付法律責任。”
張小龍看看兩個被打得沒人型的警察,說道:“偉哥,你坐潛艇把人帶走,我不通知你們就別回來,至於他們。”他沉吟了一下:“如果他們不說就活颳了他們,把上次那個師傅在請過來,希望這一次有人堅持到一萬刀,對了,把上次在韓國刮人的視頻給他們看看。”
耿偉點點頭,獰笑着看向兩個警察,同情的說:“你們這次可慘了。”
張小龍又返回甲板,現在受傷的賭船正在向海灣靠近,見到張小龍再次出現,剛纔還鎮靜的的川田大浦臉色難看了許多,他應該意識到,他的手下再也回不來了。
張小龍走過去,拿出支票薄寫了一張十萬美元的支票,送到川田大浦面前,說道:“川田警司,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希望日本警方的辦案速度能夠快一點,快點找出兇犯。”
川田大浦冷冷的說道:“你這是在行賄我嗎?”
“應該算是捐款吧。”川田大浦不接,張小龍聳聳肩撕掉支票丟進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