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聰慢慢悠悠的走過去,被蘇畫墨一把拽進了房間。莫凌聰誇張的大喊:“男女授受不親,你要幹嘛?我喊非禮了”。
噗嗤一聲,小麻雀憋不住笑了出來:“念念,你家九哥真搞笑,笑死我了”。
“哎,丟臉。”韓一念一捂小臉,恨不得不認識莫凌聰。
莫凌聰被拽進房間,看到牀上的秦城被扒的只剩下一條褲衩,哇的一聲道:“畫墨,你把他扒這麼幹淨不會是想……”。
蘇畫墨一記冷冷的眼神截住了他下面的話,冷聲說道:“你去給他運氣,不要碰他身上的銀針”。
莫凌聰認命的走過去,嘴裡嘀咕道:“這麼兇,小心嫁不出去”。
盯着他開始給秦城運氣之後,蘇畫墨就坐在了房間的小沙發上,她接連給兩個人療傷,早累的需要休息了。這裡有莫凌聰頂着,她就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一夜很快過去,黎明悄然來臨,朝霞遍佈,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秦城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從而判斷自己這是在牀上,略微回憶下昨晚暈倒之前的事情,記起了莫凌聰的出現,想必是他把大家都帶了出來。
稍微動了下筋骨才發現身上還插滿了銀針,同時也看到沙發上熟睡的蘇畫墨。瀑布般的長髮蓋住了她半張臉,她睡着的樣子格外的好看。
也不知道蘇畫墨是不是有心靈感應,秦城還沒盯着她看一會,就把她給看醒了。睜開眼睛就跟秦城的視線交織,令她心跳陡然加劇了半下。
“你醒了”。
“你醒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一個問題,蘇畫墨更覺尷尬,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我給你拔銀針”。
從頭到腳,蘇畫墨認真的一根一根的把他身上的銀針拔掉,面對秦城近乎*的身體跟看到一具人體模型一般,臉不紅心不跳,讓秦城倍感鬱悶,他這麼完美的八塊腹肌,不知道吸引多少女人尖叫了,她居然多看一眼都不看。
“現在感覺怎麼樣?”蘇畫墨收完了銀針問道。
秦城試着運氣,發現沒什麼大礙了,說道:“沒事了,念念怎麼樣了?”
“她也沒事了,我緊趕慢趕的還是晚了一步。讓她闖了大禍還連累你受傷。”蘇畫墨有些歉意的說道。
秦城聽出她語氣裡的歉意,從牀上下來一邊找衣服穿一邊說道:“念念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歸結到自己身上。她昨晚發病怎麼是那個樣子?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蘇畫墨被他的前半句話說的一怔,從小到大,她的母親就嚴格的要求她學巫蠱之術,那時候還不知道爲什麼她一定要學這些,而且要比所有人都學得好。
長大一點的時候她知道了,母親想救另外一個女孩。她自己沒有能力,就希望自己能幫她完成這個心願。第一次看到母親露出笑容,是在自己第一次救了韓一念之後。
那時自己幾乎耗盡了真氣才把韓一念救醒,可母親卻什麼話都沒對自己說,反而抱起韓一念又親又抱。自那之後,母親對她的教導越發嚴厲,她也越發的明白,自己的存在就是爲了韓一念活
着。
母親讓她把韓一念當成一種責任,她便就把韓一念當成自己的責任。可現在秦城說韓一念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讓她繁重的心突然輕了些許。
“畫墨?”秦城衣服都穿好了也沒聽到蘇畫墨的回答,不知道她又走神去了哪裡。
蘇畫墨猛然回神,說道:“她每次殺人都是發病最嚴重的時候,蠱毒在她體內侵蝕的時間長了,會逐漸影響她的神經錯亂。導致她在發病的時候出現人格分裂的現象。
比如平常她很討厭一個人,心底如果產生想讓對方消失的念頭,這種念頭就會導致她發病,那在她發病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會去殺人”。
秦城駭然:“這麼說這不是念念第一次想殺人?”
蘇畫墨搖搖頭:“威海警隊的那幾宗到現在都偵破不了的案件,都是念念乾的。她的善惡觀非常強烈,如果有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沒有得到懲罰,她心底就會憤怒,憤怒是誘發她發病的首要因素”。
秦城驚訝的張了張嘴巴,那幾宗案件他當然是知道的,老邪鬼還親自找上門請偵探社查過這事,當時韓一念也在。對了,他想起來了,韓一念那時候好像看到那些照片情緒挺大的,叫嚷要回家。
自己因爲沒有聯想太多,就沒有往她身上想。那些案件的被殺者都是社會敗類,什麼地痞流•氓,什麼割腎團伙,新聞上整天報道這些人如何的危害社會環境,也難保韓一念看着他們逍遙法外不憤怒。
“那她每次殺人之後都記得麼?”秦城嘆了口氣問道。
“只會記得一點,更多的還是以爲做了場夢。不過那些新聞報道還是能讓她知道那不是夢。她經常會自責,晚上容易做噩夢,就很怕一個人睡覺。”蘇畫墨眼底露出幾分憐憫。
“她不敢一個人睡是怕做噩夢?”秦城恍然大悟,從搬進公寓之後韓一念就愛黏着自己睡,她只說自己一個人睡不習慣,自己也沒想其他的,現在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蘇畫墨頷首,重重的嘆了口氣。秦城又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她每次發病殺人的時候都是你們給她清理現場?”
“嗯,反正也是一些該死的人,殺了也就殺了。”蘇畫墨淡淡的說道,如果韓一念發病胡亂殺人,那纔是最讓人頭疼。
“這倒也是,那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受傷那次被警察追也是因爲念念?”秦城又問道,索性一次性把疑問都問出來。
蘇畫墨想起那次他三下五除二的扒自己的衣服,臉頰閃過一絲紅暈,低聲道:“嗯”。
秦城突然很心疼這個女子,問道:“畫墨,你跟念念什麼關係?”
蘇畫墨不意外他會問這個問題,自己也沒打算隱瞞。坦白的回道:“念念的父母跟我母親是好朋友,小時候念念每隔幾年就要帶到母親那裡醫治一次,一直到十歲。
十歲是念唸的一個坎,撐不過去很可能就命喪黃泉。母親耗了半生心血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母親也因此損傷嚴重,不能再給她醫治,所以十歲之後,每隔幾年我都會去韓家一次。
只是每次我給念念醫治的時候她都處於昏迷階段,並沒有見過我。
念念想去威海上大學,韓家就囑託我照顧念念,這也是母親的心願。
念念一直不知道這些,不過昨晚事發突然,也顧及不了太多,念念看到我,肯定也猜到什麼了”。
聽到蘇畫墨說兩家還有這層關係,秦城才略微能理解她對韓一念如此照顧。輕聲安慰道:“這些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知道了更好,這樣她跟你就更親近了”。
“但願吧”蘇畫墨並不像秦城這樣想,韓一念的性格有點叛逆,她之所以想來威海,就是想擺脫家族近乎監視的照顧。要是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姐姐也是家族安排的,心底肯定有所芥蒂了。
秦城最不喜歡她皺眉頭,擡手在她眉心點了點說道:“別皺眉頭,女人經常皺眉頭容易老。要多笑,你笑起來纔好看”。
眉間一股涼意傳到心底,蘇畫墨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轉身匆匆的走出了房間,心跳頻率比腳步擡的都快。
蘇畫墨剛出了房門,迎面就撞上了躡手躡腳想來開門的韓一念。韓一念好似做了壞事被抓到的孩子,小臉一紅,扭捏的喊道:“畫墨姐姐”。
“嗯,你房間是哪個?”蘇畫墨此時也感到自己臉頰滾燙,微微低着頭問道。
“樓上第二間。”韓一念忙道。
蘇畫墨點頭就匆匆上了樓,搞的韓一念有點失落,她覺得今天畫墨姐姐對她有點冷淡。
“想什麼這麼出神?”秦城在後面敲了下她腦門問道。
“啊”韓一念驚叫一聲,轉身捂着小嘴歡喜道:“秦城哥哥你好啦。”
“本來就沒什麼大事,你剛纔想什麼呢?”秦城不想讓韓一念內疚,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
平常韓一念都會很輕鬆就被帶進另外一個話題,但是這次因爲心裡的確害怕,完全沒有跳脫剛纔的思維,傷心的說道:“秦城哥哥,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秦城最看不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忙把她摟進懷裡安慰道:“怎麼會啊,我們念念殺的都是該死的人,是除暴安良,俠骨柔情的小俠女呢”。
韓一念擡起頭,大眼睛裡儲滿了淚水:“真的嗎?秦城哥哥,你不會覺得我可怕嗎?我一犯病就殺人,有時候我自己都害怕自己”。
“胡說,你瞧瞧你多可愛,哪裡可怕了?”秦城板着臉說道。
韓一念抽抽噎噎:“那秦城哥哥你會永遠喜歡我嗎?”
“當然會啊。”秦城下意識的點頭。
“那秦城哥哥你會永遠疼我嗎?”
“當然會啊”。
“那秦城哥哥你會永遠不離開我嗎?”
“當然會啊”。
“那秦城哥哥你會娶我當小老婆嗎?”
“當然會啊”。
“好耶好耶,秦城哥哥你要記得哦。”韓一念終於重新露出了笑顏。
“啊?你剛纔說什麼?”秦城這才反應過來。
韓一念俏皮的一笑:“不許耍賴,哼”。
她嬌笑着就跑上了樓,秦城摸摸鼻尖,剛纔自己是被求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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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