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花仙子說道:“大舉進攻故所不敢,但可在公主大婚之夜滋事,對方並非不敢爲”
哈馬公主深覺有理,倘若魯圖少酋主在她與林賢玉大婚之夜,率衆前來鬧事,那的確是一件大掃興頭之事。
爲了避免新婚之夜發生事故,她也只得同意了南宮昊天的對魯圖少酋主的應付。微向九幽花仙子會意地一點了點頭,回過頭去向打鬥中的南宮昊天看去。
也就在她回過頭去觀看的時候,噹的一聲鑼響聲了
但是,也就在鑼響聲起的時候,南宮昊天的右掌,也湊巧反掌彈中了魯圖少酋主的後肩。
只見魯圖少酋主身形略微一晃,趁着鑼響即和南宮昊天雙雙縱開了。
羣豪一見,這才發出一聲轟雷般的烈彩。
但是,不少功力較高,目力較強的高手,自是看見了南宮昊天反掌彈中魯圖少酋主後肩上的那一下。
南宮昊天含笑拱手說道:“少酋主的拳掌高明,實不在在下之下,現在我們要在輕功上見高低了”
魯圖少酋主覺得南宮昊天雖然在他的後肩上彈了一下,他認爲那是他趁着鑼響之際的乘隙一擊,並非是真的掌上功夫高明,何況對方還自稱是雙方平手呢?
心念及此,點了點頭贊好,說道:“如果你能在輕功上再佔先少許,在下馬上下臺離去”
南宮昊天覺得魯圖少酋主並不掩飾他已在拳掌稍遜一籌,說來也是個心胸磊落的少年人,心中略有些敬佩,這種人纔是可以成大事的。
南宮昊天笑笑道:“在下各種武功都還稱滿意,唯獨功一項令自己泄氣,不過,在下久聞少酋主的馬上功夫了得,希望在輕功上不要輸你,才能在馬戰上領教一下你閣下的真本事。”
魯圖少酋主聽說南宮昊天的輕功較差,而又誇讚他的馬戰驚人,精神頓時一振,讚了聲好,直接向那聳立夜空的高臺前走去。
南宮昊天也一面假裝關切堆仰首上看,一面向前走去。
只見高臺上端四周的各色小旗迎風飄動,高臺的四角,各插兩盞斗大紗燈,連上面的旗杆都能清晰可辨。
這時臺下近萬英豪,喧聲如沸,議論紛紛,有的人說南宮昊天藏拙,有的人則說南宮昊天富於學問,武功則平平。
站在臺角觀看的哈馬公主卻不以爲然,她仍覺得南宮昊天應該儘量地速戰速決,甚到三五個回合就把魯圖少酋主打去臺去。
那樣一來,她哈馬公主不但光彩,也可使南宮昊天在成爲駙馬時,鎮嚇住全國的將校武士,以及文武大臣們的私下議論。
不過,這不僅僅是哈馬公主的想法,也是她的虛榮心作祟,與南宮昊天的一心前去救人則截然不同。
南宮昊天和魯圖少酋主,雙雙走到高臺前,全部都仰面上看,蓄勢以待,等候發令人朗喝開始。
這時全場英豪早巳安靜下來,全部都屏息注目看着南宮昊天兩人,看看到底那一個人的輕功快。
驀聞發令人高聲朗喝道:“開始——”
始字纔剛出口,南宮昊天和魯圖少酋主已一長身形,凌空而起,全部向着高臺的頂端上如飛昇去。
說也奇怪,兩人竟到達高臺頂端、伸手拔旗、下躍、雙腳同一剎那落在擂臺上,就連動作都差不多,速度差不多,就好像商量好了的一樣。
這一次羣豪大爲振奮,發出一陣震撼原野、直上夜空的熱烈喝彩聲,久久不歇,讓此地更添了幾分生氣
—旁觀看的哈馬公主,俏臉上卻有明顯的不快之容,兩道柳眉也蹙成了個一字,嘟着小嘴看着南宮昊天和魯圖少酋。
南宮昊天雖然知道哈馬公主不快,卻也沒有理會,向着魯圖少酋主含笑拱手說道:“輕功你我不分上下,只有在馬戰上一決勝負了”
魯圖少酋主見輕功未輸,而馬術馬戰又是他自幼擅長的功夫,頓時精神大振,急忙抱拳還禮,朗聲道:“好,咱們馬場上見”
話落轉身,一個箭步縱到臺口,繼而一躍,縱落在早已等候在臺下的白馬上。
羣豪一見,騷動起來,隨着喧譁嘈雜的人聲,紛紛向馬場方向涌去。南宮昊天—見,也轉身走向臺後。
轉身一看,發現站在臺角觀看的哈馬公主巳先走進了後臺內,但九幽花仙子和上官小婉幾人卻仍等候在角門處。
南宮昊天看得出,九幽花仙子和上官小婉幾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顯然是擔心哈馬公主不會答應派遣鐵騎軍前去霍尼臺協助救人。
但是,南宮昊天卻有把握,哈馬公主即使以不便派遣鐵騎軍協助爲藉口,但也會應允他們自己可以前去救人。
由於臺上仍肅立着數名女鐵衛,南宮昊天沒有詢問有關哈馬公主的事。
但是,機警的上官小婉卻以暗示的語意說道:“大哥,你這樣地守本藏拙,恐怕很難令人感到滿意”
說話間,南宮昊天已經走到後臺角門處,也看到哈馬公主剛由一個女鐵衛手中將她的紅馬拉過去。
聞言心中一動,南宮昊天望着上官小婉說道:“因爲我看到一個老人在臺下向着魯圖少酋主施眼神、比手勢,我看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德布魯圖老酋主……”
可是話還未說完,剛剛接馬在手的哈馬公主,神色一驚,急忙回身問道:“你認得魯圖老酋主?”
南宮昊天知道哈馬公主已經中計,急步走下梯階,遲疑地說道:“是不是魯
圖老酋主我不清楚,但是站在魯圖少酋主白馬附近的人,都對那個人很恭謹畏懼,一看就知很有地位……”
“也可能是魯圖少酋主帶來的大臣……”一聽這話,哈馬公主頓時鬆了口氣,不以爲然地說道。
“不”南宮昊天正色道:“魯圖少酋主縱下臺時,少酋主不但對那個人恭謹,而那個人也凝重強笑地拍了拍魯圖少酋主的肩頭……”
機智超人的九幽花仙子知道南宮昊天正用計,於是暗示道:“你看到的那個人,可是微黑麪皮,圓胖面孔,一蜷微黃的絡腮鬍須,身材魁偉,高約七尺有餘?”
南宮昊天故裝遲疑地說道:“那個人頭上戴了一頂又尖又高的帽子,看來很高,我無法猜想他身高几尺,但是皮膚卻有些黑,雙目有神,蓄有絡腮鬍子……”
“不會錯了,那就是魯圖老酋主”哈馬公主點點頭道。
九幽花仙子凝重地說道:“謹請公主注意,看來那位老魯圖酋主對他的少酋主與您哈馬公主的婚事,似乎看得特別隆重啊”
“是呀”南宮昊天急忙接口道:“我也是如此想,如果三兩個照面就把魯圖少酋主打去臺去,老酋主萬一惱羞成怒,很可能因此爲雙方樹下嫌隙”
哈馬公主搖搖頭,神情更加凝重地說道:“嫌隙早巳形成了,不自今日始……”
“不知道爲了何事?”南宮昊天驚訝的問道。
哈馬公主毫無羞赧之色地說道:“還不是爲了他們來聘婚事,我父王不允,雙方樹敵”
“果真這樣,公主更應審慎行事。”九幽花仙子正色警告道。
哈馬公主憤聲道:“所以我才設下這個招親擂臺嘛”
話說到此處,接着頓了頓,又望着南宮昊天,埋怨道:“我一直希望你三拳兩腳就把他急急打去臺去,也好讓他死了這條心,誰知,你偏偏有工夫和他應付”
南宮昊天道:“我還不是爲了兩國邦交,使他覺得雖敗猶榮,不太失面子”
哈馬公主略微遲疑,才憂慮地說道:“他的馬術很高,你要想勝他恐怕很不容易,我看你還是騎我的紅馬吧?”
南宮昊天正色道:“不,照你這麼說,我更不敢騎你的紅馬了……”
哈馬公主不禁有些生氣地問道:“你這是爲什麼?”
南宮昊天蹙眉道:“他的馬術本就高明,萬一我騎你的紅馬輸了,臉上更不光彩”
哈馬公主聽得一愣,驚異地說道:“我實在不明白你心裡到底是何打算,心裡有什麼想法……”
“我什麼想法也沒有,我只知道贏得光彩,贏得心安理得”南宮昊天淡漠的回道。
哈馬公主眼中閃過絲絲異彩,認真地沉聲問道:“萬一你敗了呢?”
“那也只好認命了”南宮昊天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哈馬公主聽得一愣,氣得回身一按鞍頭,一句話沒說,嬌軀一縱,飛身上馬,也不等武士和女鐵衛在前開道,抖繮向前走去。
早巳等侯在門外的鐵甲武士們一見,轉身起步,急急向前走去。四名女鐵衛也跑向哈馬公主的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