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敵 056
雪冰兒也有自知之明,一聲嬌叱,虛晃一招,一個倒縱已退出了圈外。
柳倩文柳眉飛剔,俏臉凝霜,一翻玉腕,鏘的一聲,將背後的長劍掣出,並緩步向千鶴面前走去。
千鶴曾在七八丈外的亂石中,親眼看到柳倩文以九孔梭擲殺高大黑漢,知道柳倩文武功要比雪冰兒、單姑婆高出許多。
這時,一見柳倩文翻腕掣出劍來,自得地哂然一笑道:“終於輪到你出場了!”
說話間,也不慌不忙地丟掉手中的銀拂塵,緩緩翻腕,握住劍柄,鏘的一聲將劍掣出來。
柳倩文已在千鶴翻腕掣劍時停止在一丈以外,這時一見千鶴將劍拔出,沉聲道:“你可以遞招了!”
千鶴哂然一笑道:“道爺與女子交手,尤其是貎若春花,美如仙子的女子,一向是先讓對方三招以示疼愛……”
柳倩文冷冷一笑道:“你剛纔與我冰兒妹交手,並未見你讓她三招,一派胡話,就該掌嘴……”
“那位姑娘步法詭異,刀法凌厲,我要信守諾言,早巳沒有命了!”千鶴輕浮地含笑道。
柳倩文冷冷一笑,哼了一聲道:“你也只不過多呼吸了幾口空氣而已,廢話少說,快遞招吧!”
南宮昊天見柳倩文竟然一直死守所謂的正義道義,不由得苦笑,要是自己上去,直接就出手,那關你什麼謙讓,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般殘酷。
千鶴故皺眉頭,面現難色道:“不過,我今天仍要信守我的話,讓你先攻我三劍,然後我再遞招!”
柳倩文聽得心中一驚,頓時提高了警覺,心道:“這廝莫非還有什麼奇詭劍法藏而不露不成?”
心念電轉,但櫻口裡卻綻脣冷笑道:“如果你讓我三劍,你恐怕連遞招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說,不想死的就出招吧。”
千鶴頓時大怒,怒目圓瞪,喝聲怒聲道:“我卻不信。”
信字出口,柳倩文已嬌叱道:“不信你就試試!”
嬌叱聲中,飛身疾撲,手中劍在千鶴的胸前電光般一閃,沙的一聲輕響,柳倩文已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千鶴只覺得寒光一閃,冷焰撲面,手中劍卻也下意識地退步抵擋了一下。
這時低頭一看,面色大變,因爲,他的前胸道袍上,已被柳倩文的劍尖劃破了一道長約八寸的裂縫!
千鶴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驚得面色蒼白,這時他似乎才知道,死神已開始照顧他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死神鐮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靜、一如諸道,也被柳倩文這神奇如電的身法和劍法驚呆了,他們在震驚之餘也感到興奮,他們天山派的劫數已滿,馬上就要恢復往日的基業了!
古老頭、單姑婆以及趙靈兒和雪冰兒也感到意外,他們實在沒想到,柳倩文的武功劍法,竟進步得如此快。
不過他們也想到,或許柳倩文早已有了這份功力了,只是她隱藏得好,因爲沒有必要,所以一直沒有施展出來。
南宮昊天自然知道,當初那次推拿,幫助柳倩文打通了至關重要的兩個穴道,此時纔會功力大進,修練起來也是倍加容易,不過柳倩文這性子,卻是太過正直單純了,若是一般人,直接出手就不是將衣衫割爛了,直接就是胸膛。
但是卻又不能不說,柳倩文的這點也是南宮昊天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柳倩文不知道南宮昊天的想法,見千鶴面色蒼白,目閃驚急,一直震驚地望着她發呆,沉聲道:“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好走,那就是拼死保命了!”
了字出口,千鶴突然怨毒地厲嚎聲:“道爺和你拼了!”
厲嚎聲中,飛身前撲,手中飛舞着寶劍,匹練護住了全身,人舞動着手中之劍,攜霹靂雷霆之勢全部都向着柳倩文滾來。
柳倩文冷冷一笑,目光凝視,等到千鶴舞劍滾至,一聲嬌叱,轉身斜飛。緊接着,乘隙出劍,寒光一閃,噹的一聲濺起數點火花,一道寒光,直射半天!
千鶴一聲驚呼,急忙停住身形,此刻他已兩手空空,完全嚇傻了,愣愣的看着柳倩文,不知所措!
跟在千鶴身後的四個道裝大漢一見千鶴竟然幾招就被打敗了,絲毫不敢怠慢,一聲不吭,轉身就待狂逃。
但是,轉身一看,一如、一靜、一心、一天四道,以及原來紫竹觀的三人,七人早在柳倩文出手挑破了千鶴道袍的時候,已悄悄掩到他們四人身後,防備他們逃走了。
四個道裝大漢一見,知道逃走無望,只得等候處決,全都棄械投降了。
但是,劍被擊飛,愣在當場的千鶴,見柳倩文並沒有緊跟一劍將他刺死,厲聲問道:“你爲什麼還不下手?”
柳倩文故意淡淡道:“我爲什麼要殺你?”
千鶴會意地陰刁一笑,哦了一聲,狡詐地道:“原來你們想暫時留住我的活口,好在我的嘴裡探出玄辛軟禁的位置,是不是?”
柳倩文故意地道:“救玄辛道氏,那是他們天山弟子的事,我們要救的是天弓幫老幫主依裡維雄父女!”
千鶴道人面色一變,急聲問道:“你們……你們是中原來的南宮昊天那夥人?”
南宮昊天這才微一點了點頭道:“不錯,在下就是南宮昊天!”
千鶴強自一笑道:“南宮昊天,你的豔福不淺呀,居然娶到了這麼多長得漂亮武功又高的娘子……”
“廢話少說,依裡維雄父女現在何處?”南宮昊天面色淡然,心中苦笑,道:“放出他們來我們就放了你……”
聽到這話,似乎早巳蓄意的千鶴,竟然還不死心,猛地大喝一聲,飛身撲向了柳倩文!
事出突然,距離又近,大家又在震撼之際,誰都沒料到千鶴會伸出雙手,飛身去抱手持寶劍的柳倩文!
但是,千鶴卻忘了柳倩文的武功既然高,定力必然也強,反應更是迅捷快速,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南宮昊天,不過南宮昊天知道柳倩文實力已經達到了動在念先的地步,也就是宗師級武者,也沒有出手。
就在千鶴撲張着雙臂抱向柳倩文的時候,柳倩文早已動在念先,小蠻靴一點地面,飛身向後如箭退出。
—聲嬌叱,白蛇吐信,長劍振腕一點已刺進了千鶴的鳩尾穴內。千鶴一聲輕哼,急忙踉蹌停住身形手將心口捂住。
鮮血汩汩地由他的指縫間噴射出來。苦笑的嘴角也開始鮮血溢出。
但是,他卻面帶苦笑,目注柳倩文,強自凝氣笑吟道:“美人劍下死,此生沒白活……”
話未說完,鼻口已噴出血來,身形一轉,仰面倒臥地上頓時氣絕身亡!
這真是令人震駭而又迅速結束的慘烈一幕,令一旁觀看的天山羣道,幾乎無暇定下神來,千鶴已倒地死了!
但是,也就在千鶴倒地的時候,四個道裝大漢中的一人,竟突然拿出一個竹管猛吹起來。
聲音刺耳,尖銳沖霄,羣峰頓時回鳴!
一靜等人一見,大吃一驚,紛紛大喝一聲,揮劍向猛吹竹笛的大漢攻擊而去。
其餘三個大漢似乎也自知被天山派的羣道捉住了準死無活,也猛地大喝一聲,舉刀砍殺過來,頗有些拼命三郎的味道。
由於天山羣道人多,吹笛大漢放笛揮刀之際,已被一天道人一劍刺進了肋下,一聲慘叫,頓時栽倒地上。
一靜和一如則望着南宮昊天等人,惶聲道:“南宮少俠,我們快登紫竹峰,也可能上面禁錮着我們要救的人,萬一去遲了,上面的歹徒聽到笛聲可能會把人質殺了。”
“那我們快些前去……”南宮昊天還沒有說話,上官小婉就一句急聲道。
“他們這邊呢?”說着,趙靈兒舉手指了指六七名道人圍攻的三個道裝大漢!
一靜道人急聲解釋道:“他們幾人還對付得了他們三個,可是我們去遲了恐怕就救不了峰上的人質了!”
話落轉身,當先向西北飛馳。南宮昊天七人起步緊跟。
不一會兒,前面已出現了一座矮峰,這座矮峰尤爲奇特,前面似狹窄斜斜上升的縱嶺,而後面卻是三面聳立的絕壁斷崖。
縱嶺部分和峰上,生滿了粗如兒臂的紫竹,間有幾株茂盛的松柏。一道人工山道,由嶺脊直達峰頂,頂上紫竹中,即是範圍不算太大的紫竹觀。
大家一到縱嶺下,由一靜、一如等人引道,飛身而上,直接向着峰巔上加速飛馳。
前進將到一半,七八丈外的亂石紫竹中,弓弦響聲,一支羽箭已颼的一聲射到一如的身前。
一如、一靜、一心、一清四人,大呼道:“無量壽佛,太上老君顯靈了!”
喝聲甫落,前面發箭的亂石中,突然爆發出兩聲怒喝,接着寒光連閃,傳來兵器互擊聲。
南宮昊天等人凝目一看,發現天山派的道人,正揮舞着寶劍夾攻一個手揮厚背大砍刀的道裝大漢,其中一個道人被那大漢一刀砍倒了,另一道人的長劍也被那大漢反手一動,一刀磕飛了。
那大漢見南宮昊天等人已到了身前,顧不得再追殺飛身疾退的丟劍道人,轉身就往峰上奔馳而去。
趙靈兒早巳嬌叱一聲,飛身追了過去,一隻雉尾刀交互砍向那大漢的肋腰和後腦,速度也是不慢。
那道裝大漢回頭一看,轉身回刀,先擋住趙靈兒的右刀,再切趙靈兒的左腕,一刀兩式,迅快到極。
但是,趙靈兒是何等身手,一聲嬌叱,雙刀斜揮,恰恰繞過對方大漢的刀背,雙刀向大漢的肩頸上推去。
道裝大漢大吃一驚,驚喝一聲,低頭躬身,就地一滾,反向趙靈兒的雙足斬來。
趙靈兒沒想到對方大漢不跑,反而使用滾堂刀來來斬她的雙腳,一聲嬌喝,騰身飛躍起來。
由於地處斜坡,加之大漢向下翻滾過猛,待他挺身躍起時,恰巧距離古老頭身前不遠了。
道裝大漢想是自知活命無望,不如殺死一個夠本再說,一見古老頭,猛地大喝一聲,手中刀一式斜揮直接向那古老頭砍去。
一靜等人一見,紛紛掣劍大喝,就要上前幫忙!
但是,沉着的古老頭,卻身形向斜橫裡一臥,雙手一撐地面,猛的飛起一腿!
只聽嘭的一聲,接着響起一聲驚呼,道裝大漢的厚背大砍刀,已應聲被古老頭踢飛。
緊接着,古老頭一個閃電轉飛而起,一聲大喝,右掌嘭的一聲擊在道裝大漢的肋胸上。
那大漢哪經得起古老頭的鐵掌一擊,尤其被擊在肋胸部位,—聲悶哼,身形離地而起,直飛向三丈以外。
咚的一聲跌在一座怪石上,身形一滾,軟綿綿掉在石上,再也沒有動彈一下,這就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因爲古老頭好欺負。
一靜凡人餘悸猶存地道:“真是好險,老當家的應變得快!”
古老頭卻有些羞慚地道:“險招取勝,算不得磊落,只是驚急保命,迫不得已出手罷了。”
一靜和一如贊聲道:“老當家的磊落胸襟,足堪爲我們的表率。”
古老頭僅說了過獎了,並沒有再說什麼。
側後方的一心卻撿起大漢的厚背大砍刀道:“這把金背銀龍戲珠刀倒是一把精鋼利刃,可惜落在這個宵小之輩手裡了。”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等人紛紛循聲看去。只見一心已將那大漢的厚背刀提了過來。
那柄刀背嵌金,中間是條銀龍,刀頭上卻鑲着一個大紅寶珠,閃閃生輝,而其他部位則是微泛藍光的捲雲。
“說不定還是柄寶刀呢!”?上官小婉揣測道。
一心卻搖頭道:“如是寶刀,必然光華飛灑,寒氣逼人,這把刀只是一柄細心精打的利刃而已!”
“古老頭,你不是說你原來也是學刀的嗎?”雪冰兒突然望着古老頭,道:“這把金背銀龍戲珠刀,你就背在身上備用吧!”
古老頭卻蹙眉搖頭道:“幾十年不用刀了,背在身上總覺得累贅……”
“這總比你碰到鐵杵拿鐵杵,遇見禪杖撿撣杖好吧?”南宮昊天笑道,以前就經常見古老頭要出手的時候就撿地上的石子什麼的,一直都沒有爲他找一把好兵器,他的心中倒是感覺挺對不起古老頭的。
古老頭見南宮昊天都發話了,也不再嬌做,一笑道:“好吧,既然是少主人的命令,老奴就將它背在身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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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道人哈哈一笑,雙手將刀捧上。古老頭接刀時,大家都祝賀似地笑了笑。
做外一切,依然山一靜、一如在前引導,急步向峰巔盡頭飛步奔去。
一行人到達山道盡頭,前面數丈外意外地悄悄走出兩個背劍道人,一見一如、一靜,急聲道:“大師兄,二師兄……”
“他們的人呢?”一靜飛身縱了過去,關切地問道。
其中一個道人,緊張地道:“姓項的歹徒一聽到竹笛聲就跑進觀內去了。”
說話間,南宮昊天等人到了,一靜急聲道:“南宮少俠,我們快上,他們可能已採取破壞行動了……”
可是話還未說完,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清脆怒叱!南宮昊天聽得目光一亮,一聲不哼,飛身向紫竹林內撲去。
上官小婉等人絲毫不敢怠慢,紛紛飛身緊跟。
因爲,根據千鶴好色,以及道觀內有女了的叱聲,很可能發叱的人就是天弓幫老幫主的女兒依莉莎嬉!
她們也想到,紫竹觀中的歹徒,恐怕巳開始向依裡維雄父女,甚到玄辛道長或長老們下毒手了。
大家撲進竹林一看,只見前面是座紅牆朱漆門樓,朱門大開,靜靜地懸着兩盞大紗燈,沒有歹徒,也沒有天山派的道人。
南宮昊天等人看出這不是一座道觀,倒有些像是富紳巨賈的華麗大院落。這時深處已傳來了打鬥嬌叱的怒喝聲,聽來似乎不止一人動手。
南宮昊天等人再不遲疑,飛身奔進觀門內。
門內是個數丈見方的院落,正中形似大廳的正殿中,在一盞昏暗的油燈照耀下,僅能看到神龕上的黃幔向左右分開着。
正殿左右似是廂房齋室,兩房漆黑無燈,而且一片寂靜,打鬧吆喝之聲是由殿後傳來。
根據那女子的連聲嬌叱,情況已很危急了,可能一步去遲,就會濺血地上。
於是南宮昊天直接由大殿左側的角門,飛身向殿後繞去,上官小婉和一靜等人隨後緊跟。 шшш★тt kan★C〇
大家繞過大殿,發現一羣天山派的背劍道人們,正站在殿後一座月形院門下向內觀看!
一靜一見,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羣道紛紛回過頭去望來,雖然一驚,但其中一個卻大聲道:“是他們自己人要殺千鶴的情婦。”
南宮昊天等人想到大家急急趕來相救,原來是歹徒自相殘殺,心裡有氣。
尤其是南宮昊天,原以爲是依莉莎嬉,這樣就可以救出他們父女了,沒想到竟是歹徒們要殺千鶴的情婦,他對情婦又不敢興趣,不像當初單刀匹馬跑去蓮節神廟找美婦人。
就在思考的瞬間已到院門前,南宮昊天藉着羣道閃開向內一看,俊面頓時大變,猛地大喝一聲,飛身向院內撲去。
因爲,院中被三個道裝大漢揮刀圍攻的女子,竟是天弓幫時女堂主麗娃美露。
此時,麗娃美露的肩背已有鮮血滲出,而她手中並沒有刀劍,僅揮着一張紫竹小茶几應敵,眼看着就要堅持不住了。
南宮昊天伸手一指,一道耀眼匹練過處,暴響起一聲慘嚎,又一閃,另一個大漢的頭顱也噗的一聲多了一個手指大小的空洞。
但是,等到南宮昊天伸指將第三人點死時,麗娃美露也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時,單姑婆和雪冰兒已急忙將麗娃美露扶坐起來。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急忙蹲身一看,這才發現第三個道裝大漢曾趁着南宮昊天大喝飛撲,麗娃美露震驚一呆的一剎那,在她背後偷襲砍了一刀。
這一刀深及肺臟,肋骨斷了四根,這時已暈死過去,但要活命也是不可能了!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等人,拍捏麗娃美露的人中和命門,不停地呼喊她的名字,南宮昊天則是不停的往她的體內輸送這混沌之力,希望能夠救下她。
但是她肋下的鮮血勢如噴泉,即使點了止血穴道,依然不停地向外激流。
如照這樣的流血法,不出片刻必然因失血過多無法甦醒,而就這樣氣絕身死。
上官小婉等人急切地希望麗娃美露儘快地甦醒過來,也好向她打聽一下依裡維雄父女的下落。
一靜、一如等人看了這情形,又驚又怒又惶急慚愧,望着也愣在當地的天山羣道,憤怒地大聲問道:“你們爲什麼站在這兒觀看不去支援呀?”
紫竹觀的一些道人惶急地道:“我們一直以爲他們是一夥的……”
一靜懊惱地一跺腳道:“哎呀,那你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呀!”
羣道又苦着臉惶聲解釋道:“當時我們是等他們拼個兩敗全部傷後再下手殺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要再說了,你們知道嗎?她就是南宮少俠要救的人。”?一如道人怒吼道。
如此一說,紫竹觀的羣道全部都緊張地閉口不敢再解釋了,若是沒有南宮昊天,恐怕他們一輩子都得被千鶴控制,哪裡會有希望。
一靜道人見幾人羞赧的低下了頭,略微緩了緩顏色,關切地問道:“觀中還有什麼人?”
“什麼人也沒有了!”
就在這時,倚坐在單姑婆身前的麗娃美露已呻吟了—聲,緩緩睜開了眼睛。上官小婉等人一見,也停止了呼喊,南宮昊天則是不停的輸送着,但收效卻甚微。
麗娃美露—見南宮昊天等人,一雙無神的美目中,眼淚頓時滾下來。
上官小婉急切地問道:“麗堂主,你是怎麼會在這兒的?”
麗娃美露見問,雖然俏臉上已沒有了血色,確仍有一絲羞慚的意思,乏力地道:“爲了……救……莎嬉……我答應了……千鶴……的要挾……”
大家再和剛纔羣道呼她爲千鶴的情婦,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老幫主和依莉莎嬉呢?”南宮昊天問道。
麗娃美露見問,無神的目光移到南宮昊天的俊面上,她的手也開始有要舉起來的意思,好像要拉南宮昊天的手。
柳倩文已明白了麗娃美露的意思,很希望拉住南宮昊天的手,就是死也死得安心些。是以,急忙道:“南宮弟弟,給她一些力氣!”
南宮昊天急忙握住麗娃美露的手。
但是,她的手不但已開始手指發涼,而且顫抖的厲害,南宮昊天焦急地問道:“老幫主和依莉莎嬉呢?”
麗娃美露想是太感動激動了,不但臉肉痙攣、顫抖厲害,憋了很久,還是緩緩搖頭,張大了嘴巴也說不出話聲來了。
上官小婉急忙也握住了麗娃美露的另一隻手,急切地問道:“老幫主和依莉莎嬉現在被軟禁在什麼地方?”
想是南宮昊天進了混沌之力,麗娃美露才乏力斷續地道:“前幾……天……看……到……他們……不知道……禁在……何處……”
雪冰兒突然焦急地問道:“可知瘦柳仙和我爺爺的消息?”
如此一問,麗娃美露的眼淚流的更急了,想是想起她今天的悲慘下場,都是爲了前來打聽天外上人的消息才落個這樣的結局。
想必再次的悲憤激動,她僅張大的櫻口動了動舌頭,頭一偏,頓時斷了呼吸。
南宮昊天愣愣地看了麗娃美露—眼,想一想,她今天的死,自己是要負大部分責任的,若不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她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三人緩緩地站起來,單姑婆也輕輕地將麗娃美露放在地上。
一靜道人趕緊不安地道:“南宮少俠,都是他們缺乏仁心正義……”
南宮昊天緩緩揮手,黯然搖頭道:“這不怪他們……”
已圍過來的羣道中,一人急忙解釋道:“我們沒有人知道這位姑娘的來歷底細,因爲她每天和千鶴住在這座院子裡,有時喝酒到深夜,還唱歌……”
一靜深怕南宮昊天等人難堪或不高興,沉聲喝問道:“是你親耳聽到的,還親眼看到的?”
南宮昊天揮了阻止手勢,聲音有些嘶啞,黯然問道:“你們諸位可知天弓幫的老幫主和他的女兒依莉莎嬉現在關在何處?”
如此一問,羣道全部都愣了。
驀見其中一個年輕道人,目光一亮,恍然大悟地道:“貧道想起來了,那天夜裡去巡察,就在三桅鬆附近碰見了千鶴領着這位姑娘向正西飛馳……”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上官小婉等人精神一振,急忙問道。
那道人想了想,突然正色道:“大前天晚上。”
一如插言問道:“就只他們兩人?”
那道人急點了點頭道:“是的,就只他們兩人,看當時的神情,這位姑娘好似很生氣地樣子。”
“他們可曾說什麼?”上官小婉問道。
那道人回答道:“當時這位姑娘什麼也沒說,倒是千鶴涎着臉不停地說笑!”
“當時千鶴怎麼說?”柳倩文有些急切的出言,而同時,趙靈兒和雪冰兒則走到失神的南宮昊天身邊,左右拉住了他的手。
那道人見問,先有些遲疑,最後才道:“當時只聽千鶴說了這麼一句,只准這位姑娘在遠處看,不準到房子身前去……”
“那一定是禁錮依裡維雄父女的地方!”上官小婉聽得美眸一亮,急聲道:?“那就請你馬上帶領我們前去!”
那個年輕道人皺眉爲難地道:“弟子並沒有看那附近有什麼房子……”
“你只要把我們帶到三桅鬆附近,指給我們千鶴那天前去的方向就好了!”一靜道人沉聲道。
那年輕道人恭聲應了個是。
南宮昊天這時候也收起了心中的悲意,望着一靜黯然道:“這位麗娃堂主的遺體還請道長派人找具棺木人殮停好,等我們救出天弓幫老幫主時再請他們父女帶回天弓幫厚葬!”
一靜、一如兩道趕緊謙和道:“少俠盡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做好!”
南宮昊天感激地點了點頭稱謝,正待說什麼,古老頭已恭聲道:“少主人,這竹紫觀中我們要不要再……”
“其他峰上或觀內情形,紫竹觀的弟子可能不太清楚,但紫竹峰上的虛實情形,他們卻非常清楚。”一靜道人會意地道。
“好,那我們就前去三桅鬆處吧!”南宮昊天最後看了一眼麗娃美露,旋即毫不遲疑的轉身離去。
那個年輕道人應了一聲,轉身直接向那觀外奔去。出了紫竹觀,那青年道人卻踅身奔向了正北。
到達—處峙險的極陡斜崖處,青年道人當先向下縱去。
南宮昊天等人一看,這才發現亂石突石間生長了許多紫竹,而道人們已將這些紫竹依着突巖的形勢編結成連鎖鬥形,雖在極陡的斜崖上,仍能利用這些鬥形紫竹,向下縱去。
到達峰下,青年道人又踅身奔向正西。南宮昊天七人和—靜、諸道默默地跟着前進,雙方一言不發,顯然各方想着各方的心事。
一陣飛馳,前面引導的青年道人,突然舉手一指西南道:“南宮少俠,晚輩前幾天就是在那兒發現的千鶴與那位姑娘的。”
南宮昊天舉目一看,那裡—片草地,三五座岩石,間有幾株花樹,道:“那就先到那兒辨認一下方向位置!”
青年道人恭聲應了個是,踅身向前飛馳。到達前,那青年道人站在一座岩石後,舉手向北一指道:“喏,那就是三桅鬆!”
南宮昊天和柳倩文等人舉目一看,只見數十丈外,三株相距並不遠的高大松樹,樹身枝葉非常茂盛,上尖下寬,而且全部都生在一邊,遠遠看來,極像一艘大船上的三個巨大桅帆。
一靜道人催促道:“你把當時的情形說明一下。”
那年輕道人道:“當時我跟着九師叔和他們的歹徒樑巴巡邏這兒,千鶴和那位姑娘也正在前面經過!”
說着,指了東北數丈外松樹的一道空隙。接着又舉手指向西北繼續道:“他們兩人—面說着,一面奔向了西北,最後又轉向正西!”
南宮昊天關切地問道:“他們是在什麼地方轉向了正西?”
那青年道人舉手一指數十丈外的一株插天古柏,道:“就在那株樹根下有一方青石的地方轉變了方向奔向了正西。”
南宮昊天會意地點了點頭道:“好,多謝你,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一靜和一如揣測道:“那方向正是奔向圓柱峰,莫非他們把依裡維雄父女押在了銀鶴處?”
南宮昊天聽得心中—動,關切地問道:“再向前不是祥柏峰嗎?”
一如舉手—指西南,道:“祥柏峰在西南三裡處,如在這個地方向正西,應該是去圓柱峰!”
“好!”南宮昊天—聽,迫不及待地道:“那就請道長在頭前引導,我們先去找銀鶴!”
“根據—靜道長的說法,歹徒們—聽到竹笛聲就殺人質,毀珍物,我怕我們趕到之際,依裡維雄父女也已被殺了!”上官小婉焦急地道。
一如道人遲疑地道:“剛纔那廝的竹筒只吹了兩聲,圓柱峰上也可能還聽不到!”
“是的!”一靜道人也接口寬慰地道:“如果紫竹峰上的歹徒也拿出來竹笛狂吹,那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