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妖異的光芒只有五息左右的時間,隨後便隱去不見。隨後便感覺到天地靈氣向着那個玉片蜂擁而去。
一直在外面監視琴雙的兩個城主府武者,感覺到了天地靈氣向着琴雙的屋頂匯聚,臉上反倒現出輕鬆之色,這說明琴雙一直在屋子裡,沒有趁着自己打盹的時候偷偷溜走。
大約十幾息的時間,匯聚的天地靈氣散去,琴雙望着桌子上的那塊玉片,握着拳頭在空中一揮,低呼道:
“成功”
從這一刻開始,琴雙便進入到了有規律的瘋狂修煉之中。她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在上午她會先修煉一個時辰的道術。
在新功法識靈訣,玉液膏和空靈之紋的輔助下,她的識海之力飛速提升着。
修煉完道術之後,她會立刻修煉一個時辰的武道。
在火鳳寶典,玉液膏和力量之紋的輔助下,她的武道修爲一日千里。
中午吃完飯之後,從下午開始一直到子時,她都會一直製作靈紋,整整六個時辰的時間都用來製作靈紋,她迫切地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二級靈紋大師達到意行合一的境界,然後開始領悟靈紋大師三級靈紋術,她不需要將靈紋大師中的所有靈紋術都達到意行合一,只要將隱匿靈紋成功地製作出來就可以了。
自從她聽到了天賜的講述之後,她就確定很快整個武者大陸都會緊張起來,武宗殿一定聯合所有的勢力搜捕修道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一個人拿着鑑妖盤偷偷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所以她必須儘快製作出來隱匿靈紋。
她還有時間。因爲武者大陸太大了,弦月王國只是一個小王國,所以等到弦月王國開始緊張起來的時候,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了,她必須在弦月王國開始搜捕之前將隱匿符籙製作出來,否則便有着極大的危險。
所以。她把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製作靈紋之上。
到了子時。她纔會停下製作靈紋,開始畫靈紋畫,練習一心二用。當子時結束之後,才上牀睡覺。
琴雙用了十一天的時間,終於達到了二級靈紋大師意行合一的境界,如此她已經成爲了一個真正的二級靈紋大師。而且是超過武者大陸上任何一個二級靈紋大師。
道術在識靈訣,玉液膏和空靈之紋的幫助下提升到了氣化期第八層。武道在火鳳寶典。玉液膏和力量靈紋的幫助下達到了引氣入體期第四層。
琴雙準備返回鹿城儒院,因爲她覺得在儒院內領悟三級靈紋大師境界要比在儒院外面安全。在離開之前,琴雙考慮到袁野還沒有回來,沒有人看守這裡。便在夜間於院子裡挖了一個坑,將東西裝在箱子裡,掩埋了起來。然後再將草種回了上面。看到沒有破綻之後,纔回屋收拾東西。準備返回鹿城儒院。
琴雙居住的院門打開了,兩個監視琴雙的武者立刻精神抖擻,一路跟蹤的琴雙來到了鹿城儒院的大門前。琴雙又習慣地向着門樓上方的匾額看去,瞬間便又沉浸了進去。琴雲霞見到琴雙的模樣,已經習以爲常,便不言不語站在琴雙的身旁,爲琴雙護法。
琴雙感覺到在自己耳邊迴響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令她對於儒道的理解越來越明瞭,眼前無數的大儒在開口講經,但是琴雙卻沒有絲毫聽得混亂,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直透靈魂,深深地烙印在她的靈魂之中。
眼前好像萬千影像紛亂,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漸漸地,那萬千影像似乎在匯合,一個個人影向着中間一個人影匯聚,漸漸地變成了一個人影,一個藏青色儒衫的老者,皓首白髮,正氣凜然。一雙星目逼人,琴雙只覺得呼吸都爲之一滯,浩然之氣撲面而來。那個老者慈祥地望着琴雙,凝聲說道:
“恭喜你能夠得到我的傳承,如今你已經達到了心領神會的境界,這個境界已經可以成爲帝國的翰林,在王國已經可以成爲大學士。老夫窮經皓首,一輩子也只是達到了這個境界,始終不能夠突破這個瓶頸。在臨死之前,突然頓悟,得知想要從心領神會境界進入到爐火純青境界,只是依靠知識的積累是不夠的,那需要對天地真諦有所領悟。而想要對天地真諦有所領悟是需要條件的,也就是說需要一個媒介,一個溝通天地的媒介,這個媒介就是浩然之氣。
但是,以往我們溫養浩然之氣,只是溫養在體內,浩然之氣在體內實際上是在不斷地流失的,只不過境界越高的讀書人,他溫養浩然之氣的速度要超過流失的速度。
但是,即使是如此,浩然之氣也如同無根飄萍,只是在人體內外流轉罷了,人體並沒有真正的留住浩然之氣,一個無根飄萍是不能夠成爲溝通天地的媒介。所以,想要能夠溝通天地,就必須讓浩然之氣在人體內紮根,只是這個根在什麼人體內的什麼地方,老夫卻不知道。
如果再給老夫一些時間,也許老夫就能夠找到浩然之氣根之所在。遺憾的是,老夫命不久矣,唯有留下一縷魂魄在這塊匾額之內,期待有緣人。
老夫知道,這個有緣人很難遇到,因爲這需要很強的靈魂之力,有需要有着很深的儒道底蘊,只有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才能夠觸動這個匾額。
但是,也唯有這樣的人才能夠有可能繼續老夫未完成之事,尋找到浩然之氣在人體內的根,以慰老夫生平之憾
老夫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的性別和年齡,只是希望你能夠將這條路走下去,有機會一定要去帝都,那裡纔是儒道的聖地。我們這裡終究還是太小了,太閉塞了。
好了,就說這些了”
話落,那個老者的身影便消散了,再無一絲痕跡。
琴雙被動地從匾額的世界內出來,她知道恐怕以後這個匾額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領悟到一絲一毫,剛纔那個老者應該就是創立鹿城儒院的人,他實際上看不到自己,只是留下了一段影像,如今說完了他的遺囑,在這個世界上算是徹底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