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大陣嗡鳴,隨後寂靜了下來。琴雙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向着許開雲等人走來。
“老大,你這損失大了!”楚大力甕聲甕氣地說道。
“能夠活着回去,就不算損失。如果死了,這些晶脈也就不是我的了。”
衆修士聞聽,不由一陣沉默。任平生眼珠子轉了轉,想起了之前的傳聞,天妖星和天魔星被神秘地洗劫,抽去了晶脈。臉上便現出好奇之色道:
“琴道友,大手筆啊!你哪來的這麼多晶脈啊?”
許開雲,玉冠庭等人不由向着任平生怒目而視。他能夠想到的,別人也能夠想到。這不是給琴雙惹麻煩嗎?
即便是許落雪臉上也露出不喜之色,冷然地望向了任平生。那些妖族修士則是目光復雜地望向了琴雙。他們恨琴雙去他們天妖星洗劫,但是又感激琴雙現在所爲,一時之間,心中倒不知道如何定位琴雙。
琴雙淡淡地看了一眼任平生道:“這些晶脈都是我在灰燼山脈的秘境中所得。”
衆修士聞言一愣,覺得琴雙說得也很有道理啊!
琴雙可是在灰燼山脈中的秘境呆了十一年,那個雷霆山脈就是一個沒有修士開墾過的寶地,琴雙在那裡得到這麼多晶脈,似乎……似乎也不奇怪啊!
妖族修士神色一緩,他們選擇相信琴雙。不管怎麼說,現在琴雙的所爲是無私的,這樣的人值得信任。
任平生臉上的微笑一僵,隨後又恢復了自然。
“琴道友真是好機緣!”
“機緣這個東西是強求不得的,有德者而居之!”琴雙淡淡地說道,不待任平生反應過來,便又道:
“我們走吧!儘快趕上卿紅樓他們。”
話落,率先向着前方奔去。衆修士緊隨其後,任平生面不改色地跟在了後面,只是偶爾望向琴雙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芒。
“轟轟轟……”
兩日之後,符陣終於光芒暗淡了下來,最後失去了最後一絲華彩。損失了近兩萬的混沌獸衝了出來。
“走!”
怒沉江喝了一聲,跳上了一隻混沌獸的後背上,其他的魔族修士也紛紛跳上了候地煞的後背,驅使着混沌獸,向着琴雙等人追擊了過去。
“轟……”
最前面的混沌獸還沒有奔騰出千米,便撞出了一片光華,然後衝進了十方殺陣內,消失在怒沉江等人的眼簾中。
怒沉江等人心中一驚,隨後不由罵了一聲。
“人族太狡猾了,竟然帶來了這麼多仙符!”
一個個跳下了混沌獸的後輩,臉色陰沉地望着前方,看着一排排混沌獸衝進了大陣,消失在眼簾中。他們的心中依舊以爲那是符陣,認爲等個三天,就會破開。不過每個魔族修士,此時心中都十分焦慮,如果人族將這符陣一道一道不停地佈設,豈不是根本無法追上人族和妖族修士?被人族和妖族將裂縫合攏成功?
“還能再召喚到混沌獸嗎?”怒沉江問道。
“很難了!這一路上該有的混沌獸都讓我們召喚來了!”
怒沉江咬了咬腮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好耐心的等。
但是……
一天。
兩天。
三天。
……
當時間來到了第六天,怒沉江等魔族修士的臉色變了,這個大陣還沒有破。怒沉江沉不住氣了,喝了一聲:
“一起出手!”
近二百個魔族修士向着大陣開始發出了攻擊。
“轟轟轟……”
混沌獸在大陣內四處衝擊,近二百個魔族修士在外面猛烈攻擊,讓大陣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地面下的八十一條晶脈快速地消耗着,但是畢竟是晶脈,按照琴雙的估算,維持大陣運轉個數百年也不成問題。
但是……
琴雙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法則不同的地方,從晶脈打入地面的那一刻起,混沌法則就在侵蝕那八十一條晶脈,在將那八十一條晶脈向着混沌轉變。
大陣的消耗,加上混沌的轉變,讓十方殺陣開始劇烈地搖晃了起來,根基變得不穩。當根基變得越來越不穩,就要達到了臨界點的時候。
“轟……”
一聲滅世一般的轟鳴,整個十方殺陣自爆了。陣法和所餘的晶脈一起自爆了。便是在大陣之外,轟擊大陣的魔族修士都被自爆產生的衝擊力轟飛了身體,有的魔族修士更是直接被轟碎了身軀。
正在奔跑的琴雙猛然頓住了腳步,回頭望去。這麼大的爆炸聲,即便是他們已經跑出了七天的路程,也能夠清晰的聽到。在他們的視野中,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蘑菇雲衝上了天空。
“發生了什麼?”衆修士駭然問道。
“十方殺陣自爆了!”琴雙神色有些凝重道。
“怎麼會自爆?”敖廣宇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在這裡佈設下去的晶脈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畢竟這裡法則不同。所以,我在佈陣的時候,佈設了一個自爆裝置。當大陣不管因爲什麼原因,瀕臨崩潰的時候,就會自爆。”
說到這裡,琴雙的心情略微輕鬆了一下道:“最保守的顧忌,那些混沌獸應該全部都死了。樂觀一點兒,說不定還能夠轟死一些魔族修士。”
衆修士神色不由一喜,雷星砸吧一下嘴道:“那是不是說,八十一條晶脈也沒了?”
“沒了!”琴雙的神色變得凝重道:“各位,魔族沒有了混沌獸,我也沒有仙符和陣旗佈陣了,接下來便是我們和魔族硬碰硬了。到了這個份兒上,哪怕我們全部死光,也要將那個裂縫合攏。”
敖廣宇哈哈大笑:“琴雙,我敖廣宇從不服人,但是今天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能夠和你這樣的人族英傑死在一起,我此生無憾。”
“同感!”琴雙望着敖廣宇認真地說道:“如果我們能夠活着回去,歡迎你來弦月宗做客。”
“也歡迎你來龍宮。”
一人一妖,相視而笑。
隨後衆修士都笑了起來,一個個勾肩搭背,許開雲搭着一個妖族的肩膀,轉頭望着琴雙道:
“老大,有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