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雙來到了大陣前,玄識蔓延而出,開始研究這個大陣。這一研究,就沉浸其中了。
她是一個仙陣大宗師後期,而這個大陣是一個仙陣大宗師後期巔峰中的極品,是摻雜了聖級領悟的大陣。這對琴雙有着難以想象的吸引力。
一天.
兩條。
三天.
“琴雙,醒來!”許紫煙的聲音在琴雙的耳中響起,將琴雙霍然驚醒。
“怎麼樣?”許紫煙問道。
“呼……”
琴雙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心神慢慢地從對大陣的領悟中剝離出來,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這三天對大陣的認知,足足過去了兩刻鐘的時間,琴雙才睜開眼睛,和許紫煙傳音交流道:
“許前輩,我想有着這個大陣在,讓我親自去推衍,會極大地縮短我境界提升的時間。如果順利的話,給我百年的時間,我必定能夠成爲一個仙陣大宗師後期巔峰。但是,您這個陣法內,摻雜了對聖級的領悟,我在成爲一個仙陣大宗師後期巔峰之後,需要多久破陣,這個我真不好說,畢竟我不是聖級,對聖級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百年嗎?”許紫煙沉吟了片刻道:“琴雙,你進陣來。”
“好!”
琴雙舉步向着大陣內走去,在其他修士看來,便是琴雙走進了忘川山,琴雙來到了忘川山的一處山巔,負手而立,目光望着山下,似乎在搜尋着什麼。於此同時,許紫煙開始催動陣法,借住大陣的運轉,混沌都沒有看出來,那個站在峰巔的琴雙已經不是琴雙了,只是大陣造出來的一個投影,而真正的琴雙已經站在了幾個聖級大修士的身前。
琴雙眼中閃過震驚之色,這裡就是一片廢墟,大地佈滿了縱橫的溝壑,而盤膝坐在她身前的六個人,臉上的神色十分虛弱,身上的氣息也灰暗駁雜。
“嗯?”
琴雙吃驚第望向了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那裡散落着破碎的骨骼還有肌肉,還有着一個不大的血池。不管是血池,還是破碎的骨骼和肌肉,都散發着強大的氣息。
“那是成不鳴!”許紫煙輕聲道。
便是琴雙此時也不由心中劇震:“成成……成前輩?”
“不怕和你說……”
許紫煙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閉上口,看着震驚到呆滯的琴雙,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才繼續說道:
“現在的狀況是,我和山魂因爲提前驅逐混沌法則,情況要比他們四個略微強一些,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是最好不要移動,不要分神,一心一意驅逐混沌法則,我們需要三千年的時間。”
看到琴雙擔心的模樣,許紫煙輕聲道:“你也不要擔心,正如你所說的,琴影需要百年才能夠提升到大宗師後期巔峰,但是距離破陣還是要差很多。”
“許前輩!”琴雙認真道:“不需要完全破陣,只是需要破開一條裂縫,您不是說了嗎?那個混沌一定在附近偷窺。”
許紫煙啞然失笑道:“即便是琴影破開了一個口子,混沌的混沌識從裂縫中探進來,看到了我們六個的狀況,你覺得那個混沌就敢進來?”
琴雙陷入沉默,將自己和混沌換位思考。
大陣被琴影破開了一條縫,自己的玄識探進來,看到了六個氣息駁雜,神色灰暗的六個聖級大修士。
那自己作爲六個聖級大修士的死敵,敢進來嗎?
不敢!
誰知道這是不是六個聖級大修士做的陷阱?
自己一旦從裂縫內進來,然後那個裂縫突然彌合了,把自己關在了大陣之內,讓自己一個面對六個聖級大修士?
之前六個聖級大修士拿混沌沒有辦法,那是因爲混沌一旦逃進混沌區域,許紫煙六個就因爲玄識受到限制,捕捉不到混沌。但是在這裡,在大陣內,沒有混沌法則,這是許紫煙他們六個的主場。
一旦被困在了這裡,面對六個聖級大修士,可以宣佈混沌死翹翹了。
所以,混沌是真的不敢進來。
“那琴影……”
“即便是我們現在狀況十分不好,你覺得我們需要擔心一個琴影嗎?”
“不需要!”
琴雙乾脆地搖頭,再虛弱,那也是聖級,還是六個聖級。如果琴影真的冒冒失失地進來,那絕對就悲劇了。
只是琴雙心中也知道,許紫煙六個聖級大修士,此時的狀況不僅說不上好,而且肯定非常糟糕,最好不要遭受一點點干擾。如果琴影真的進來,肯定會對六個聖級大修士造成影響。
這個影響一旦造成某個聖級大修士控制不住自己,變得和成不鳴一樣……
後果難以想象!
但是,琴雙不知道怎麼開口,而且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默然地站在那裡。
“這次讓你進來,算是我們六個對仙界留下一點兒安排吧。”許紫煙再度開口道:“即便我們是聖級,但是當我們的對手也是聖級的時候,我們便很難推衍出未來。所以,我們必須對未來做出安排。需要勞煩你。”
“請幾位前輩吩咐。”
五個玉簡從五個聖級大修士的儲物戒指中飛出來,落在了琴雙的身前。琴雙接過五個玉簡,並沒有去探查。許紫煙輕聲道:
“這五個玉簡是我們六個留下來的傳承,是可以修煉到聖級的傳承。”
琴雙不由好奇地低頭看了一眼,不過眼中也只有好奇,卻並沒有貪婪。她不覺得自己需要許紫煙他們的聖級傳承,她需要突破聖級的經驗心得,但是對於傳承,她覺得自己真的不需要,因爲她如今已經是人尊八層了,到了這個境界,她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道,別人的道,只能夠當作借鑑,卻不能改變自己的道。
琴雙現在不是人仙期,更不是煉氣期,已經沒有了改變自己道的資格。
她的道已經打下了夯實的基礎,這個時候如果改變自己的道,那便是自己大道的徹底崩潰,從內向外的崩潰,琴雙會身死道消。
所以,那五個玉簡對於她來說,只是好奇,卻沒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