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雙的臉色就是一沉,真是給臉不要臉了。坐在吳傳烈身側的秦烈也不由臉色一變,目光變得陰沉。
“吳堂主……雙兒何罪之有?”
吳傳烈看了一眼秦烈,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別人在乎秦烈是帝國太子,他可不在乎。只要有足夠的理由,他一樣可以當衆斬殺。反正秦政有很多兒子,殺了一個,再選一個兒子當太子罷了,難道秦政還敢和自己翻臉不成?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去搭理秦烈,而是依舊殺意縱橫地鎖定着琴雙沉聲道:
“你可知道就是因爲你的不聽命令,自行撤退,讓傷亡加重?幾百萬武者的枉死,你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琴雙此時已經不是陰沉着臉了,她的身上也爆發出無邊的殺意。
讓琴雙爲幾百萬死者負責,給幾百萬死者一個交代,這完全是把琴雙往死裡逼。既然吳傳烈已經做絕,琴雙斷無再懦弱的道理。
反正都是死,爲什麼要跪着死?
琴雙擡起手,摸了摸儲物戒指,她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哪怕是加上音功和儒道,在吳傳烈面前也沒有一絲的機會,接不下吳傳烈一招。如果吳傳烈徹底翻臉,要將她斬殺在此地,她能夠依仗的只有儲物戒指中的八百九十七張宗師符籙。宗師符籙的威能已經相當於武神,有着這八百九十七七張宗師符籙,琴雙還是有着很大的機會逃走。
只是這樣一來,琴雙便徹底暴露了修道者的身份,而且還是在吳傳烈的面前暴露的,她以後就只有過着逃亡的生活了,除非她前往大海的彼端。
琴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識海之力隨時做好了釋放符籙的準備,她沒有去理會吳傳烈,而是將目光望向了田鳳,凝聲道:
“田前輩,晚輩想問您一句話,你們陣亡的二百七十七萬三千四百四十人真的是晚輩造成的嗎?晚輩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嗎?”
田鳳此時心中對吳傳烈厭惡至極,若不是吳傳烈來自武宗殿,若不是吳傳烈是武神巔峰,她早就大耳刮子扇了過去。
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如果沒有你吳傳烈主張主動出擊,大家一直留守大荒城,怎麼會死亡如此多的人?
如今卻往琴雙的腦袋上倒屎盆子,不就是因爲琴雙沒有去救天驕隊嗎?
憑什麼救啊!難道別人命就不是命?就你們武宗殿的人命那才叫命?
當即,田鳳便搖頭道:“琴宗師,您這是在罵我。如果沒有琴宗師救援,我們天風傭兵團的損失還不止這些。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天風傭兵團的恩人,以後但凡需要天風傭兵團,田鳳定不推辭。”
“啪!”
這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了吳傳烈的臉上!
吳傳烈的臉色就是一黑,他剛剛要問罪琴雙,要琴雙給死者一個交代,如今田鳳便稱琴雙爲恩人,這無疑是當着衆人的面,抽打他的臉,而且抽得那是啪啪響。
琴雙朝着田鳳拱手道:“您客氣,以後但凡用到晚輩,請前輩直言,晚輩定不推辭。”
田鳳當即心中大喜,琴雙可是半步大宗師,而且還是煉丹宗師,任何一個身份,都是需要他拉近關係的。
琴雙又將目光望向了廖振山,拱手道:“廖前輩……”
還未等琴雙說完,廖振山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容道:“琴宗師,您不用說了。您就是天虎傭兵團的恩人,以後但有所命,天虎傭兵團,定不推辭。”
“啪!”這又是一個耳光扇在了吳傳烈的臉上。
“謝謝!”琴雙拱手爲禮道:“有需晚輩之處,晚輩定不推辭。”
廖振山含笑點頭,不再言語,和琴雙一起望向了申時一。還未等開口,申時一便開口道:
“多謝琴宗師相救,以後但有所命,天狼傭兵團定不推辭。”
“啪!”又一個耳光。
隨後,商軍盟主紀明,冒險軍盟主石崇,散修軍盟主武敢當也紛紛向拱手道謝。這原本已經讓吳傳烈氣得臉色發黑,他原本以爲田鳳那些人會因爲自己的傭兵死得太多,而怨氣沸騰,此時給他們挑出來一個發泄的對象,便會跟着他吳傳烈一起踩。畢竟他是武宗殿堂主,畢竟他是武神巔峰,這個身份,這個修爲在這裡一坐,哪個還敢不看着他顏色說話?他還不一呼百應?
但是,他忘記了,這些人心中是有怨氣,而且怨氣還非常大,只是這些人的怨氣都是針對他的。如果不是他主張主動出擊,哪裡會有如此傷亡?
而且這裡是大荒!
也許別的地方,那些武者會恐懼武宗殿,但是大荒的武者十分彪悍,彪悍已經成了大荒武者的性格,沉浸到了他們的骨子裡。
他們在琴雙來之前,已經就在忍了,忍着沒有向吳傳烈發飆。如果不是吳傳烈的修爲和身份擺在那裡,他們幾個早就拍桌子了。如今看到吳傳烈不僅不向死者表示歉意,還推卸責任,把屎盆子扣在琴雙的腦袋上,這些彪悍到骨子裡的人,登時就怒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向吳傳烈發飆,只是向琴雙表示謝意,只是表達出自己不給吳傳烈面子。
紀明最後一個向琴雙道謝,但是他在道謝之後,偏偏又多了一句話,讓吳傳烈有一種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
“琴宗師,這是我們商盟貴賓牌!”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金牌遞給了琴雙道:
“以後你拿着這塊金牌在商盟之下的任何一家商鋪購買貨物,都可以八折優惠。而且可以透支一億兩白銀。你不要推辭,我們這次主動出擊的行爲簡直就是去找死,沒有你,很可能便會全軍覆沒,你對商盟的恩德,不是一塊金牌能夠相比的,這只是我們對你的尊敬。”
看着琴雙在那裡接過了金牌,兩個人相談甚歡,武宗殿那些武神和武帝的臉都是黑的。紀明那句“主動出擊的行爲,簡直就是找死”話,就好比一個巨大的耳光子重重地扇在了吳傳烈的臉上。
可以說,這句話已經和吳傳烈撕破臉了。
但是,吳傳烈又能夠說什麼?
這是事實,而且……
吳傳烈猛然頭疼了起來。這個時候他纔想起紀明的身份,他來自商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