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釣出了王八精,扶桑王妃本來只是想剔除幾隻害羣之馬,敲打一下巡洋號上的船員,卻不曾想竟是這麼個結果。
馬爺二話不說,就去了貨倉,那是那幾個人被關押的地方。
不到一個小時的工夫,他匆匆上來,光亮的皮鞋和白色的襯衣上染着幾道猙獰紅色,滿身的血氣,臉色更是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問清楚了?”蘇桑王妃攪動着一杯咖啡,面色冷凝。
馬爺點點頭,看了陳易等人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他們都是自己人。”
馬爺沉吟一番,道:“兩人全部交代了。胡魁這畜生竟然在巡洋號出海的前一天晚上,就與褚虎聯繫上,褚虎告訴他,他要把巡洋號重新奪回去,讓胡魁裡應外合,事成之後,船上的人想跟着他走的就留下,不想走的全部殺光。而胡魁,便是這巡洋號的下一任船長!”
“嗯?他褚虎憑什麼把巡洋號奪回去?”扶桑王妃眼珠轉動不停。
馬爺道:“據胡魁所言,褚虎聯繫上了印度的海盜耶米爾汗,他到時候會派十艘快艇,攜帶重武器,與褚虎一起截殺巡洋號。而胡魁要做的,就是收買一到兩個信得過之人,到時候給他們放下繩索,放他們上來!”
“哈哈!”
扶桑王妃大笑不止,半晌才停下,道:“褚虎他難道不知道我也在船上嗎?十艘快艇?重武器?什麼重武器,不會火箭彈吧?”
何卿卿也笑着搖頭,肩扛式火箭彈,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還不如重機槍有威脅。雖然威力不小,但速度太慢,普通人的肉眼都能看到它的飛行軌跡,更何況這羣“超人”了!
陳易沒有笑,因爲他沒有覺得哪裡好笑,想了一下,說道:“褚虎好不容易逃了,冒着這麼大風險回來,不可能只是爲了奪回這艘豪華遊艇。而我們在船上已經一天多時間,胡魁有大把的機會可以通過衛星電話告訴他,你也在船上,褚虎在知道的情況下,不可能只用十艘小艇,他沒有這麼傻。”
“陳先生說的不錯!”
馬爺看了陳易一眼,微微頷首,道:“胡魁也交代了,他把船上所有人員的名單都交給褚虎。”
何卿卿收起了笑容,扶桑王妃也繃緊了神經,看着馬爺,問道:“你說,他褚虎知道我們在船上,卻仍舊要打算劫船?”
“不錯,褚虎很高興,還告訴他,這是一筆大買賣,您和陳先生還有何小姐都是億萬富翁,身上的財物不計其數,可以發一筆大財。如果能活捉,更是能敲上好大一筆竹槓。褚虎還許諾胡魁,事成之後會分給他百分之十的‘收益’。”
“哼,好個褚虎!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扶桑王妃粉面含煞。
當初褚虎逃走,她本來可以派人連夜追擊,將其逼上窮途末路,可唸到他是褚家唯一的一名修士,她沒想着把事情做絕,放了他一條生路,卻不曾想到,他竟然敢連她都劫!
陳易抽着煙,嘴角勾起冷笑,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應該
想想,這褚虎既然知道你我都在船上,爲什麼還要來。”
陳易當然不是簡單的說是報仇,這誰都知道,尤其是陳易,褚虎估計做夢都想弄死他,可問題是,他有這個能力嗎?
當初褚宗山攜整個褚家之力,又加上手冢南,教廷四聖使等人,連夜追殺,卻被他用“游擊戰”,一個個玩死,僅憑褚虎一人,又有什麼能耐前來?
他難道腦子壞了,來送死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即便他想死,也不用千里迢迢,還收買內線,直接找根繩子,自掛東南枝,不是更好?
衆人想不通,扶桑王妃也是皺着眉頭。
陳易又道:“他既然敢來,那就有一定的把握。他自己肯定是不能成事兒,但是他可以借勢,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王妃,你對褚家瞭解甚深,除了西方世界之外,他們還與那些勢力有來往?”
被他這麼一說,衆人豁然開朗,扶桑王妃仔細想了想,道:“這說不定。西方教廷應該是他的首選,但從愛麗絲嘴裡知道,教廷那邊除了一個行將朽木的老教皇之外,只剩下聖使候選人,他們與愛麗絲幾人的實力不相上下,甚至還要差上一絲,當然,世事無絕對,以他們的底蘊,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隱藏的高手。而且,自從四聖使全部折在馬來之後,教廷那邊就一直沒有動靜,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何卿卿這個時候忽然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褚虎最恨的人應該是你陳易。我們不能只考慮教廷那邊,他也有可能會去尋求你的仇家幫忙。”
馬爺也道:“何小姐這話很有道理,陳先生,您說說您的仇家有哪些,我們提前謀劃一番,也好早作應對。”
衆人都看向陳易,他撓了撓頭皮,咧咧嘴,很是不好意思。
“怎麼,陳先生難道想不出來有哪些仇家?”馬爺不明白陳易有什麼爲難的。
“呃,不是想不出來,而是太多了。”
陳易尷尬道,然後把自己的那些明裡暗裡得罪的勢力都說了一遍。
“我的哥,厲害了!”
他說完之後,朱天朗眼巴巴瞅着他,滿臉不可置信:“日本,越南,西方世界,韓國棒子,美國華人,連華夏國內你都一大把仇家,陳老大,您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啊?要是再加上非洲和拉丁美洲,您就把整個世界都得罪光了!”
扶桑王妃也古怪的看着他,之前陳龍象說這小子很混賬,她還不以爲然,此時看來,哪裡是很混賬啊,簡直就是相當混賬!
真不知道這傢伙在沒有師父的照顧下,怎麼能從這麼多仇家之中活下來的!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麼看着我,不就是仇家多點嗎?”
陳易對他們這種“少見多怪”的樣子很是無語,尤其是扶桑王妃,還好意思說是王妃,太沒世面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你的仇家這麼多,我的仇家也不少,印尼那邊有幾個,印度的溼婆神也視我爲眼中釘,如果他們聯合起來,你說,我們還能活着回去嗎?”扶桑王妃無
奈說道。
“怎麼可能聯合起來,你以爲這是北約結盟啊?說動手一起動手!褚虎頂多算是個小嘍囉,也就招呼三五個高手一起過來,我們還能怕了不成?”
陳易滿不在乎,自從進入神念境後期,神念與神識大爲進步之後,他就信心爆棚,別說是化境強者了,就是大圓滿來了,他打不過也能掰扯兩下。
“也對,你現在實力不亞於我,我們兩人聯手,即便是日本的那位也要掂量掂量,沒什麼好怕的”,扶桑王妃笑着說道,又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有人千方百計想要弄死你,你還能讓他活的有滋有味?”陳易一臉的滾刀肉,“將計就計,把他們引誘過來,一網打盡唄!”
“我覺得可以!”
扶桑王妃還未說話,馬爺就拍手稱讚,想必這傢伙曾經也是個不安分的主,聽到如此之大的潛在危險,竟然沒有一點擔心,反倒是雙眼放光,興奮得不得了。
陳易倒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基於自己這邊的實力!
他也聽說過日本有一位大圓滿強者,但他不相信那位會輕易出來尋他的晦氣。如果那位還活着,日本修行界雖然斷掉半壁江山,但仍有崛起的希望,可如果他出了意外,那麼日本修行界就斷了脊樑!
一個沒有脊樑的軟骨頭,就等於是一塊肥肉,陳易不相信伏千里會無動於衷,甚至不相信西方俄國那邊不會趁着這個機會,一舉將其控制在自己手裡!
內憂外患之下,他絕對不可能輕易犯險!
幾人商量一番,確定陳易這個想法可行,但是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最要緊的就是先把這些實力不足以參與進入這場風暴之人帶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他們的對手是誰,那不重要,按照陳易的說法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日後想辦法再打回來!
接下來就是一番忙碌,巡洋號上有幾艘小型快艇,他們從馬六甲海峽出來不是很遠,往回駛上一段路程,將快艇放下,足夠帶走大多數人。
何卿卿不想走,想留下來與陳易一起對抗這即將來臨的風暴,可卻被陳易強行送上快艇,撅着小嘴,氣惱地帶領朱家兄弟還有二十多個船員離開。
馬爺沒有一起,他的修爲不低,海上經驗也豐富,可以與之周旋一二,而且,沒與他,誰來開船?陳易和扶桑王妃可不懂這些。
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緊要人物也留了下來,輪機長,事務長,廚師,還有其他幾個必不可少的人,總共留下不到十人,這些都是在跟他們說明了危險之後,自願留下的。
他們其中也有人害怕危險,更有人怕死,但看到陳易,扶桑王妃以及馬爺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以及在扶桑王妃的重金獎賞之下,便想要賭上一把。
賭贏了,他們不僅可以獲得鉅額報酬,更可以搭上扶桑王妃這條大船,可謂一步登天,賭不贏也不一定就會丟掉性命,輪機長,事務長,還有廚師,哪個地方都會需要這些人才,也就是換個環境工作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