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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良的話,直接就把寇俊祥給唬住了。
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兩下,然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說道,“能有什麼事呢,您這也未免把我們想的太勢力了一些,趙先生,今天約您出來真的只是單純的認識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趙純良的臉上露出一個玩味兒的笑容,說道,“我還以爲你是爲了你大哥的事情來的。”
“我大哥的事情?我大哥什麼事情啊?”寇俊祥詫異的問道。
“既然不是你大哥的事情,那就沒事了。”趙純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我還有事情,咱們也算是認識了,那就等後面有空了再約吧!”
說完,趙純良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走。
“趙先生,請稍等,請稍等啊!”寇俊祥連忙站起身,說道,“既然都來了,何必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呢?咱們都是神州人,一起說說話不行麼?”
“你也知道,女王剛遇刺,過幾天新王就要登基了,我是桑巴國的王爵,新王登基有很多事情我是需要幫忙的,今天是看在吳媚的面上出來的,如果你們有事的話,那就說一下事情,沒事的話,那我還得去忙那邊的事情,不是我不講情面,實在是事情太多了!”趙純良說道。
“之前趙先生曾說過,我大哥的事情,難道趙先生也認識我大哥麼?”寇俊祥問道。
“認識倒是不認識,不過前段時間和蘇公在吃飯的時候,聽蘇公說起現在中紀委好像再查一個姓寇的中央候補委員。”趙純良淡淡說道。
“什麼?”寇俊祥驚訝的問道,“姓寇的中央候補委員?是我大哥?”
“寇勝利,我聽說是這個名字,是你大哥沒錯吧?”趙純良問道。
“是是是,沒錯,那確實是我大哥,我大哥一輩子勤勤懇懇清清白白,怎麼就會被中紀委查了呢?趙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寇俊祥問道。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趙純良聳了聳肩,說道,“我還以爲你知道這件事情了呢,看來你是不知道了,也怪我嘴大,什麼不該說的都往外說了,你就當沒聽到吧,清者自清,你大哥要是真的清白的話,組織上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
“這…這…這,趙先生,我這不知道還好,眼下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哪裡還能坐視不管啊!”寇俊祥哭喪着臉說道,“趙先生,咱們相識即是緣分,這件事情您無論如何,得幫幫我啊。”
“你這就開玩笑了,我跟你非親非故,我幫你什麼?”趙純良戲謔的說道,“再者說了,你大哥要真的是清白的,誰還能把他怎麼着了麼?”
“可聽人說,如果被中紀委調查了,那可是要被監視居住的,到時候就算是個正常人,那也得被折騰的不正常了,我大哥這輩子,爲了國家連婚都沒結,更是沒有子嗣,他這樣爲國的人如果真的被監視居住,被調查,那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啊!”寇俊祥激動的說道,“趙先生,這個事情,我拜託您,幫幫忙,聽聞您手段通天,這種沒影的事情,只需要您一句話就行了,您就行行好,幫個忙吧。”
“我說老寇啊,咱們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你就讓我去跟中紀委打招呼放了你大哥,你這是在欺負我傻,還是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免費 的午餐?你處心積慮把我找到這裡來,順着我的話不斷的往上爬,你敢說你難道剛開始不就是抱着讓我爲你大哥開脫的目的麼?”趙純良冷笑着問道。
寇俊祥呆立當場,看着趙純良說道,“真的是什麼都逃不過您的一雙慧眼啊。”
“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是一直咬着你大哥沒犯事兒,那我就沒必要去跟中紀委打招呼了,你說是吧?”趙純良問道。
“這…”寇俊祥面色爲難的看着趙純良,他把趙純良找來確實就是爲了讓趙純良幫忙給他大哥開脫,他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可沒想到趙純良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就把一切都給挑明瞭不說,現在還來問他他大哥到底有沒有問題,這種事一般情況下都是大家保持默契不去說的,因爲誰都知道,我找你辦事撈人,那被撈的那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你不說就當你大哥是沒犯事兒,那就不用我了。”趙純良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寇俊祥也不是傻子,趙純良問什麼他就說什麼,猶豫了一下後,他說道,“我大哥這輩子清清白白的,現在中央在抓裸官,我大哥無妻無兒,根本就不在裸官的行列,可有人要是硬要把我賺的錢給安在我大哥的身上,說我大哥把錢都轉移給我,那我大哥也說不清這個事情啊。”
“那你大哥到底有沒有把錢都轉給你?”趙純良問道。
“沒有,這絕對沒有!”寇俊祥舉手說道,“我對天發誓,我大哥一分錢都不在我這裡,我現在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賺來的,與我大哥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
“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趙純良似笑非笑的 問道。
“是的,我就是擔心有人會將我的事情強加在我大哥身上,所以纔要找趙先生您幫忙,您也知道,政治場上的戰鬥雖然沒有硝煙,但是卻比真正的戰鬥殘酷的多,我大哥爲人老實,一心爲民,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這次十有七八,就是那些人構陷我大哥啊,我大哥肯定是被冤枉的啊!”寇俊祥越說越激動,要不是趙純良這邊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那寇勝利利用他的權力給寇俊祥製造了不少賺錢的機會,也因此賺了不少錢,那還真說不準會被寇俊祥給騙了。
“組織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如果你大哥真的是一點問題沒有,那我回去之後自然會跟人打招呼,有我的招呼在,我想就算有人想要陷害你的大哥,那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趙純良傲然說道。
寇俊祥沒想到趙純良竟然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他的想法是讓趙純良去把他的大哥撈出來,眼下他這麼說,還是和之前說的沒什麼區別,只要你是清白的,那就沒事。
可關鍵是,他大哥是清白的麼?
“唉!!”
寇俊祥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可是這年頭,哪裡有真正的完完全全清白的人啊,人情往來,很多東西都有把柄可循,要想說真的清白,那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大哥,不是清白的麼?”趙純良問道。
“趙先生,您自個兒相信,這神州大地之上,真有一清二白的官員麼?”寇俊祥問道。
“我相信。”趙純良點了點頭。
“趙先生您不在官場混,還是不懂官場的東西啊,要想爲官一任,把官當好,那不僅僅是你能做事這麼簡單,一個官員一個月三千多四千多的工資,在如今的社會背景下,連那些農民工的不如,但是因爲他們身份上的關係,他們所要承擔的生活成本,卻遠比別人高得多,同事結婚,領導過壽,哪一樣不需要花錢的,就算最清廉的官員,我想他們也收到過購物卡之類的東西,所以要想真正的一清二白的活下去,真的是不可能的。”寇俊祥感慨的說道。
聽了寇俊祥的話,趙純良把臉一板,說道,“當官是爲了什麼? 不是爲了買房,也不是爲了買車,更不是爲了朋友交際,當官,是爲了爲民謀福祉,老祖宗說過,所謂的官,他就是人民的公僕,公僕公僕,那就是僕人,你的身份就必然要比普通民衆低,生活的肯定要比普通民衆差,民衆沒買房子,你就不能買房子,民衆沒開上車,你就不能買車,像你說的話,那是什麼邏輯,連農民工都不如?按照老祖宗當年的解釋,農民工可就是社會的頂層,所謂的官員就是爲這些人服務而存在的,怎麼現在搞的好像當官的就是大老爺似的,農民工就跟孫子似的?知道什麼叫本末倒置不?”
寇俊祥面色尷尬的看着趙純良,說不出話來。
“當然,我這人,不是糞青,也不是什麼有志青年,我乾的也有一些是見不得光的行當,我只是對你的話有意見,不是對你的人有意見,你要真想撈人,別給我打苦情牌,沒用,你大哥犯了什麼事兒,一五一十的,你都跟我講,我再根據你大哥犯得事兒估價,你該給我多少錢,我幫你撈人,就是這麼簡單,我這人也不是什麼觀音耶穌,我就靠幹買賣爲生,什麼東西都是有價的,只要你開的起我出的價,我就能幫你把事情辦妥當,就是這樣。”趙純良一臉痞樣的說道。
聽到趙純良的話,寇俊祥一顆心多少放了一些下來,既然趙純良提到可以花錢擺平事情,那至少證明還有談的餘地,其實寇俊祥最怕的有兩個情況,一個是趙純良油鹽不進,那就難搞,另一個就是趙純良真被他苦情牌給感動了,然後去幫他,這樣會讓他不踏實,眼下趙純良提出花錢,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