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了客廳,分主客坐下。
“你怎麼來了?”宇文明揚目光盯着白髮人,“你有很多年沒有出門了吧?”
白髮人不說話,只是輕笑。
“墓地還有人打理嗎?”白髮人問。
墓地?什麼墓地?
唐宋和蘇倩倩四目相對,眼神裡都充滿了好奇和不解。
“有,每天都會打理,那棵青桐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了。”宇文明揚表情平靜的可怕。
“時間真快!”一瞬間,白髮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滄桑的疲憊。
“你今天不會只是來聊天的吧?”宇文明揚說。
唐宋覺得堂堂的上柱國簡直是明知故問,蘇倩倩在一旁坐着呢?裝糊塗?
“蘇文海是我兄弟的岳父,這個面子你得給我!”白髮人很直接了當的說。
“蘇文海的女婿?你的兄弟?誰?面子真大啊!”宇文明揚掃過進門以來沒有說過話的唐宋,接着裝糊塗。
“他!”白髮人手一指唐宋,“就是他!蘇文海沒被打吧?能走吧?”
唐宋一聽,心頭不由的嘖嘖稱讚,看看人家問的問題,完全就是一副吃定宇文明揚的態度,不問讓不讓蘇文海走,直接問能不能自己走動!
“蘇小姐,這位確實是你的相公?”宇文明揚迴避白髮人的問題,而是直接詢問蘇倩倩。
蘇倩倩點點頭,然後低下了頭。
“爲什麼之前沒有聽你提起呢?不會吧騙我的吧?”宇文明揚話雖然不嚴重,但任誰都能聽得出話裡的咄咄逼人。
蘇倩倩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唐宋已經說話了,“倩倩是大家閨秀,提到這個問題,用歸是害羞的,不提也正常!”
蘇倩倩一聽,什麼話都嚥了回去,難不成還說,“這是昨天才商量好的。”
宇文明揚目光突然射出來嚴厲的目光,緊緊的盯住了唐宋。
唐宋是什麼人?什麼市面沒有見過?豈能被一個目光給嚇住?
唐宋毫不畏懼的和宇文明揚對視。
這個年輕人從哪裡冒出來的?目光犀利、落落大方,行爲舉止看上去不是一般人啊!
宇文明揚眼神不帶半分顏色,但心裡卻翻騰不止。
“哦,原來如此!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宇文明揚突然收斂了逼人的目光,開口客套起來。
“唐宋!”
“咦!!我怎麼記得西江府武國公的女婿好像也是叫唐宋,不知唐公子可識得?”宇文明揚努力的思索片刻之後,露出來一副請教的表情。
“相當熟,因爲我就是!”唐宋豈能不知道宇文明揚問話的目的,與其遮遮掩掩落人口實,不如大大方方承認。
“有婦之夫,豈能配的上蘇小姐?”宇文明揚突然一聲厲喝,上柱國的氣勢頓時蓬勃噴發。
“上柱國好威風啊!我兄弟與蘇小姐郎情妾意,難道上柱國還要以勢壓人不成?”白髮人淡淡的一句話把宇文明揚的殺氣擊散於無形。
“來人!”宇文明揚高聲喝到。
“在!”門外馬上答應。
蘇倩倩聽到宇文明揚的呼喝,突然心頭有些緊張,生怕下一刻門外就撲進來一大夥帶刀侍衛。
唐宋輕輕的拍拍蘇倩倩的手,示意不用擔心。
看到唐宋鎮定的神色,緊張不已的蘇倩倩也靜了下來,原來有個男人依靠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
一貫堅強的蘇倩倩突然涌起了一絲小女人的心思,不由得也羨慕起武婷瑤來。
“去,把蘇文海帶上來!”宇文明揚吩咐完之後,揮揮手就打發下人去辦了!
蘇倩倩這下比剛纔還緊張,人雖然還安然坐在椅子上,但不停的往門外張望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
在蘇倩倩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腳步聲停下,蘇文海出現在了門口。
“爹……!”蘇倩倩站起來,幾步走過去,撲進了了蘇文海的懷裡。
“倩倩……”蘇文海雖然鎮定,但眼裡還是閃過絲絲激動,“難爲你了!”
蘇倩倩想起此時此地不是哭的時候,連忙偷偷擦了擦眼淚,說道,“這次多虧了唐宋和這位……”
蘇倩倩說到這,纔想起來,自己連白髮人該怎麼稱呼都不知道,心頭的歉意涌了上來。
“是你?”蘇文海望向了白髮人,馬上發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
“爹,你們認識??”蘇倩倩聽出來了,自己爹和這個神秘的白髮人好像認識!
蘇文海嘴脣微微張開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哦,倩倩,此事容後再說,看看你爹可安好,我們打擾上柱國時間太長,該離開了!”白髮人說道。
“哦,對,爹,他們沒有打你吧?有沒有受傷?”蘇倩倩心頭的緊張瞬間把好奇之心給壓住了,連忙上下打量蘇文海的身體。
白髮人的話也算是給蘇文海解了圍,蘇文海連忙笑道,“倩倩放心,我一點事都沒有!”
“真的嗎?爹?”蘇倩倩絕對不相信發生這種事情父親還能安然無恙。
“真的,蘇小姐,就是看在昭兒對你情深義重的份上,我也不至於傷害你父親,只可惜昭兒對你一往情深!”宇文明揚給蘇文海解了圍,難得一見的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安撫好蘇倩倩,蘇文海的目光終於對準了唐宋,“你也來了?多謝你了!”
原本唐宋與蘇文海也算是忘年交,否則也不至於竭心盡力的營救蘇文海,可是陰差陽錯的,蘇文海成了自己的岳丈大人之後,唐宋糾結了!
此時此刻迎着蘇文海的目光,唐宋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可是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也只好硬着頭皮說,“岳父大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嶽……”繞是蘇文海年歲長、讀書多、見識廣,此時突然跑出一個女婿來,也忍不住失聲了……
蘇倩倩一看蘇文海要說漏嘴了,連忙使勁一拽蘇文海的手臂,“爹,唐宋這次可是盡心盡力的營救你啊!”
“咳咳,哦哦,我的好女婿嘛!”蘇文海是個文人不假,但絕不是書呆子,既然唐宋他們要這麼做,定然是有這麼做的道理,他也就順勢說了一句。
唐宋顧不上欣賞蘇倩倩欲說還羞的美態,說道,“我們走吧!”
白髮人起身,帶頭門外走去。
其餘人等也紛紛跟着其後,全然沒有看到宇文明揚眼裡那冷冷的目光是多麼的嚇人。
出了府,唐宋一邊走還一邊回頭望。
“你看什麼呢?看宇文明揚會不會反悔派人追來?”白髮人看着唐宋的動作就笑
“咱們就這麼出來了?”唐宋拉住白髮人問。
“啊,出來了!”白髮人一邊說還一邊四處看,好像要確認自己在大街上一般。
“這麼簡單?”
“我出馬,能是多難的事啊!”白髮人再能再神秘,也是人,誇獎的話還是樂意聽的。
“那你幹嘛還讓我………啊,啊啊!”唐宋伸手一指攙扶走遠的蘇氏父女,意思很明白,這麼簡單你就擺平了,幹嘛還給我弄出了一個岳父?
“啊?這個……這個,我就是絕對好玩,再說,你還白得一個漂亮娘子,知足吧?……哎……等等我等等我,有這麼快乾嘛?”白髮人呆了一下,馬上裝模作樣就往前面跑,一邊跑一邊還喊。
唐宋猶如被雷劈過一般,頓時外焦裡嫩、支離破碎,“好玩?有這麼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