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處,林兮若心上越來越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往冰塊臉身邊靠了靠。突然眼前一暗,砰的一聲,低頭走路的林兮若撞上了別人的胸。這一撞觸感很詭異——額頭下似硬又軟,隱約還有吱哇一聲亂叫。
這一聲叫讓林兮若趕緊擡頭,卻已經遲了一步。
對方胸前衣服裡立即鑽出個雪白的球,撫着被撞扁的肚子,惡狠狠的一爪擊出,虎虎生風。可惜擊到一半,爪子裡突然被塞了一個果子,某雪狐仔立即縮回狐爪拳,抱着果子啃去了。
林兮若擡頭,便迎上一雙明光盪漾的眼眸。那樣的眼睛,在冬日的寒風裡瞟過來,四季便永恆是春。
這人,以前見過?怎麼越看越熟悉呢?又是這身子的主人記憶?可是,他先前卻似乎並不認識她啊!
在想什麼呢?某人嘴角彎彎眼眸彎彎,雖然面容依舊冷冽如冰,但就憑那雙眼睛便足夠醉人。
想……你……林兮若轉轉眼珠,微笑着拖長調子,等着看對方臉紅,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副面孔。
結果那個強大的人眼睛也不眨一下,笑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的主子究竟是何人。林兮若悻悻,快速說完。
聽見後幾個字,冰塊臉反倒有些詫異,側首看了看她,問,你難道不怕麼?
林兮若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淡然的看着那冰塊臉。
突然,聽見利箭飛射的聲響!那聲音來得極快極兇猛,幾乎剎那間便穿透黑暗,如狂風之刃劈自九天般戳來,極短極低促地一聲利響。
咻!林兮若和冰塊臉腳尖前立即齊刷刷插上一排箭,箭排得極其整齊。像是有人用尺子丈量過一般,箭上如血紅羽,半晌後猶自微顫不休。那箭緊貼着兩人腳尖,差一點便戳破林兮若的靴子,可以想見,在林兮若腳上射個洞也是完全可以的。
不過,卻隔了一堵紫色光盾牆。
衆人都待在冰塊臉發出的紫色光罩內,與那些無所不在的由被咬中毒後的人演化而成的異種——飛天刺蝟們隔絕開來,都神情緊張的盯着對面牆壁上如播放3d動感電影一般,所呈現出的這神邑幽洞內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情。
只見那畫面中。一聲暴響,地面齊齊下陷,血池塌陷。現出一個腰粗的洞,大簇大簇的水花狂噴而出,水桶粗的水柱激射上穹頂,再呼哧一聲四面射開,巨龍般捲了來。幾乎在剎那間。水便涌滿了半間屋子,所有修煉者都被那詭異的似乎帶着某種邪惡氣息的水流衝散,水底不住有突突之聲傳來,那個陣法同時在水中發動,飽含詭異靈力的亂箭攢射,有人悶哼一聲。一片鮮紅頓時瀰漫開來。
神邑伏魔陣!冰塊臉開口說道,那神邑伏魔陣乃誅心大陣,善於營造七重幻境。拷問修煉者的靈魂,靈魂不強悍者,很難抵擋,即使是靈魂強悍者,也難以經受住一重強過一重的長達七重的靈魂拷問。只要有一重沒經受住,便會靈魂破碎。身體灰飛煙滅。而此等誅心大陣,竟然選擇在身體飽受洪荒水流沖刷之時發動,陣中之人,身體和靈魂要同時接受考驗,既要有強悍的靈魂,又要有強悍的身體,而且,還要有敏捷矯健的反應能力。
這陣着實來得兇險啊!
幸虧,冰塊臉讓大家提前瞭解了情況,有個心理準備了。饒是如此,也不簡單那!
畫面上,風聲急速,光影飛旋。
碎石水波,發出斷骨衝力,飽含天地之力的巨大水流將修煉者們毫不留情的衝成各種狼狽的姿勢,衝得他們個個天旋地轉,不辨方向。
與此同時,無窮無盡,濃厚如墨汁的黑暗滾滾而來,如一重一重的妖霧裹住了那些修煉者們的靈魂,那些妖霧忽聚忽散,凝化成各色猙獰形狀,或是幻影魅蛇,或是鐵螯鋼牙的鬼煞巨魔蟻,或是遍生倒刺的毒藤,或是翅膀大如蒲扇的飛天刺蝟……像是地獄之神放開了詛咒之門,將地底無數的冤魂放出,又或是天神攪亂這塵世的菸灰,將一天清明盡皆收去,換了這三千界妖物肆虐。
其中一個修煉者猛然睜大眼,怒喝道:何方妖物!退開!咻的迎着那霧劈出一掌,那些霧氣蕩了起來,這一路來遇見的毒物淡去,卻又立即換了淡淡的白色煙氣,濃如牛乳,煙氣裡,出現了熟悉的卻早已在他眼前死去的人影。
他們流着血,掉着肉,落着身上的各種器官,搖搖晃晃的徑直向着他走來,當先的是一個被生生燒成骨架的少年,伸出一雙只剩下白骨和焦肉的手,伸向他道:大師兄,底下好冷……我的衣服呢?
那身處幻境之中的修煉者喘息起來。腦子中一陣陣的暈眩,一**如浪般衝散理智和意識,卻有根心底的弦,一寸寸的死命扯緊,扯得心尖都在劇痛,他惶然瞪大眼,看那少年如此真實鮮明的站在他身前,燒得看不出五官的臉,居然隱約能辨出一個詭異輕蔑的笑容,他俯下煙光繚繞的臉,那般的近那般的真實,真實到能感覺到他肌膚裡散發出的焦臭和血腥氣味,那般洶涌而又無聲的逼了來。
那少年輕輕道:大師兄,你當時準備救莫師兄時,已經看見我神情有異,你內心深處是不是也在等待我制住你?不然,以你的武功,我憑什麼能制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小師弟,比你更應該犧牲?
誅心之問。不不不不不不不!
被問的大師兄從指尖剎那冷到了腳尖。低聲的嘶吼起來,他喘息的向後退,拼命揮手驅趕那些幻影,不!不是這樣!我……我當時因爲心神波動,反應會遲鈍……不是你說的這樣!
小師弟的手定在半空,虛虛的浮着,他似乎也沒想到大師兄在這種情況下也能保持清醒和辯解意識。他的臉在煙光後忽聚忽散,每次聚攏,那身處幻境之中的大師兄都覺得眼前一暈,每次暈過,他的意識便要模糊一分。
就在他將要陷入黑暗的前一霎,撞上了水流中的一塊巨石,闐然一醒,一跳而起,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大罵:妖物!竟敢幻化爲我小師弟!受死吧!
忽一下煙光散去。小師弟等人齊齊消失,他背靠着巨石喘息,掙扎着拭了拭額頭的水珠。還有——冷汗,然後發覺水勢已緩,而斜上方,一道山崖縫隙隱約在望,他緩緩地露出劫後餘生的欣喜。
砰一聲。又有一個修煉者隨水流了下來,扒着石頭,欣喜的道:大師兄,你也出來了!看,我把十七給拽出來了。一邊回頭笑看十七,道:你這小子看起來塊頭大。其實還挺輕的……
他的話突然死在了咽喉中。
不僅他,剛剛露出放鬆笑意的大師兄也突然凍結了笑容。
一直捆縛着十七師弟的腰帶仍在,十七師弟仍在。卻只剩下了半截。他的身子,早已齊腰斷去,那露出的截面,被水衝的發白,皮肉髮捲。看起來不像一個人的半截身體,倒像一個石膏像。在他被水流吸進出水口的時候。他便被出水口處的某物咬斷了下半身。
而他——這羣修煉者中的二師兄,卻一直在這麼劇烈的翻滾的水流中也一直拽着那根腰帶不放,欣喜的攥着那截腰帶,以爲攥住了師弟的生命,到得最後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個被放飛的魂靈。
……
神邑伏魔陣!不愧爲誅心大陣,利用人心深處的自我疑問的脆弱之處,控人心神,墮入永恆黑暗!更絕的是,此陣竟然選擇在身體飽受洪荒水流沖刷之時發動,而身體所處的洪荒巨流中,竟還四處隱匿着伺機而動的噬人怪物!
那一羣修煉者足有二十多個,不知有幾個能活着出來。
僅僅是作爲旁觀者旁觀而已,林兮若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她該怎麼順利通過這恐怖的神邑伏魔陣呢,林兮若不由得變得驚懼焦躁起來。
這些人究竟要到這個怪洞裡尋什麼寶物?他們尋寶爲什麼要劫持她呢?把她這樣一個弱質女流之輩帶在身邊,豈不是個拖累?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轟隆隆!一陣巨響,打斷了林兮若的遐思。
嚓嚓!一陣怪異的聲響過後,
一座古樸大氣的城殿,赫然出現眼前,此巨大建築物彷佛是建造在雲海裡面,飄飄浮在空中天地,與自然世界同合爲一又相輔相成。
如此突兀,如此詭異,林兮若驚呆了!
古樸大氣的城殿亦有一古金色匾額,其上頗似蘭質抒氣,行書上題:上善自然傳承,馥御器宇傳世:上善天玥居。
一道飄疾如電光的暗影一閃而逝!空靈透明如雪白的天馬飛過大宇宙盡頭,穿越大宇宙與大宇宙之間的平行結界。正當準備穿透出去的那一刻,剎那間,彷佛時間靜止,空間靜止,一些斷斷續續的意識貫入林兮若的靈識。
一座孤峰懸崖上,一清瘦的少年約十五六歲,直挺秀亮的古典型五官,有着性感的豐潤紅脣,長髮垂着背,輕輕散逸,一雙明亮透澈的眼眸縱目環顧,仔細看眼眸中帶有朦朦朧朧卻是灑露出一種高貴又智慧的光芒,更予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尊貴氣質。一碧優美湖泊,杉樹林立岸旁,綠意柚木林立於另一道圍繞湖的靜道,蔚爲奇觀,草山硯,紅翠谷山,山水之道境。
湖中還有一小閣樓名爲陸府豐荷。江子翠,綠之園,綠意中彷佛是會呼吸的閣樓。櫻花偶然飄落、香思樹延着石頭同樣錯落在草地上,小徑上每棵樹的造型或挺拔或雍容各有各的韻味,勾勒出獨秀,豁然見山外的自然。
光花一片中,一片葉荷上,正輕浮天空中。一根紫玉煙桿吐出如霧龍暗騰,躺臥着的那人,悄悄悠悠,彷佛自成一片與世無爭的自由天地!
逍遙王!逍遙城!找到了!果然要靠玉簌公主相助!冰塊臉那宛若萬年冰山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溫潤的欣喜之色!
哦?林兮若以爲眼前之景是她腦海裡生成的幻象,只有她一人能看到,居然是大家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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