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夏雨當年學習畫符的時候,好像基礎練習的就是繪畫,畫好之後,被自己那個無良師父拿出去賣掉換成錢買酒喝,自己連個屁也吃不着。
如今這些人想看自己繪畫,惹得夏雨不由想笑,自從自己會畫符之後,好多年沒執筆繪過畫了。
對此,夏雨看着阿香她們端上來的文房四寶,微微搖頭,脣角露出莫名的笑意。
這令馮元他們心中一突,嘀咕說:“心中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怎麼給我一種不是給他挖坑,而是給我們自己挖坑一樣的感覺啊!”
“你也有?我也有這種感覺啊!”許元嘴角抽搐道。
當下,夏雨手持畫筆,遲遲不肯落下,劍眉微皺,腦海中回憶起幼年的記憶,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畫什麼好。
可夏雨皺眉想了想,在幼年時候,自己劃過千萬副畫。可是內心最想繪畫的是自家一家三口的和諧畫面。
可當時幼年的自己,根本沒有父母的記憶,繪製的家庭溫馨畫中,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如今,夏雨心知自己家族的族人,除了父親,再無其他人了。
想到此,夏雨眼眸流露出一絲哀傷,低眸持筆畫出自己的樣子,左邊畫出的其父葉凡的樣子,滿頭銀髮,挺拔的瘦削身影,惟妙惟肖,更是透着股魔意,猶如真人一樣。
這副畫像,令譚穗他們在旁,不由臉色驟變,轉而沉默不語。
俗話說,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同樣以畫爲鏡,可窺繪畫之人的內心。
如今以夏雨這幅畫,明顯可以看出,在其內心深處,對一家三口的溫馨場面,可謂是異常渴望,這種情緒令周圍所有人都能感覺到。
而馮元在旁看着這半副畫,不由目光疑惑,畫中的夏雨,咧嘴露着充滿孩子氣的笑容,他認得。
可夏雨背後,一副慈父樣子的男人,他雖然不認識,但通過面貌,隱隱能猜到是夏雨的父親,可是右邊的大片空白處,遲遲未見夏雨添上筆墨。
此刻,夏雨手持畫筆,任憑筆尖的顏料,滴落在白紙上,卻遲遲無法落筆。
這令馮元不僅疑惑道:“小雨,你怎麼不畫了,你這繪製的惟妙惟肖的人物,右邊應該繪製你的母親吧?”
“我畫不出來……”
夏雨猶豫再三,最終深邃眸子望向那大片空白,閃過渴望之色,但眼眸深處卻帶有一絲怒火和恨色。
當年若不是各大勢力圍攻自己的家族,這幅畫本應會出現更多的人物。
可如今,這偌大的畫紙,除了自己和父親兩人,其餘人自己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想到這裡,夏雨就壓抑不主內心的殺氣,想到殺上京城,爲昔日戰死的族人,討還一個公道,讓他們得以安息。
當下,馮元感覺到夏雨不對勁,不僅擔憂道:“小雨你怎麼了,以你的繪畫功底,怎麼畫不出你母親?”
“因爲我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了。”tqr1
夏雨長出一口氣,神色略顯落寂,低眸看着畫中的自己還有自己老爹,唯獨那片空白,令自己始終無法下筆繪製填補。
而馮元面色更加疑惑了,不明白夏雨的家庭,除了什麼狀況。
譚穗咳嗽一聲:“咳,馮老怪你哪來那麼多話啊,你查戶口的啊,整天這麼多事!”
“我隨口問問不行啊,不讓問我就不問啦。”
馮元回眸對譚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但夏雨回眸淡然說道:“母親已經不在了,以及我家族所有人,全部都在十八年前戰死了,我與父母分別的時候,還在襁褓之中,母親的面貌我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是誰下的毒手?”
馮元第一次聽聞夏雨的遭遇,不由隱隱怒問道。
對此,夏雨微微搖頭:“以後再說吧。”
“就是以後再說吧,馮老怪你問那麼多幹嘛,那個小雨,我有一件事不清楚,就是你怎麼記得你父親的畫像的?”
譚穗三老何其雞賊,正所謂老而不死是爲賊,這老傢伙如今眼睫毛都是空的。
方纔還聽夏雨記不得父母的面貌,如今卻又畫出其父的肖像,不由讓譚穗爲之心驚,很害怕得到一個無法接受的答案。
而夏雨脣角微揚,看着他們凝重的臉色,不由露出邪魅笑意:“你猜我是怎麼記得的,有些事情註定會讓一些人失望!”
“什麼意思?”
譚穗心頭狂跳,隱隱覺得當年那個大魔王,好像沒死啊,還找過眼前的小雨,可是當年一戰異常慘烈,夏雨的族人盡皆戰死啊。
此刻譚穗心思不斷翻轉,覺得那個大魔王不可能死而復生,不然那可就真的太嚇人了。
當年那個大魔王羽翼漸豐,還未完全成長起來,就受到各方勢力狙殺,縱然如此,也攪的華夏大地動盪不安,是武修界,不是俗世。
那一戰導致華夏超過三成數量的武修戰士,無數名動十方的天才妖孽,在那一戰盡數凋零謝幕,畫上人生的句號。
那一戰使得華夏武修界元氣大傷,如今還未完全恢復過來,代價卻是那個大魔王,依舊難逃戰死的命運。
如今若是他未死,爲何隱瞞世人近乎二十年,隱藏在暗中做什麼?
隱忍二十年,這不是他這個大魔王當年強勢霸道的性格啊!
可仔細想想,譚穗寧願相信夏雨的父親,當年那位教官,留下了恐怖手段,也不願意相信這位教官還活着。
不過當年人家就能鬧出那樣的風波,如今近乎二十年過去了,鬼知道他在暗中籌備了什麼事情。
若是‘他’沒死,等復出的時候,如今華夏各大勢力,有頭有臉的掌舵人,如今恐怕都會死!
只因爲這些人,當年可是親自出手,參與了圍殺夏雨的家族,殺了夏雨的至親之人啊!
如此深仇大恨,當年那位教官若不一一討還回來,絕不符合他的秉性。
當下,譚穗越想越心驚,看着夏雨注視着自己,那清秀臉頰,越來越像他的父親,譚穗就莫名的感到心顫。
如今暫且不論夏雨的父親,單單以夏雨的潛力,成長起來,執意要報仇,這可怎麼辦?
一代重瞳者的潛力,誰敢小覷?
一個大成的血脈武修,激發血脈之力,重現始祖魔威,誰人可擋?
……
譚穗暗暗心顫,明白夏雨身上的血脈,的確很可怕,比其父血脈還要強,直逼他們家族的始祖,這等潛力,成長起來註定會讓世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