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然在小丫鬟小茹的攙扶下,緩慢的向着來時的路走去,從頭到尾,自從墨邪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酒然就一直的那麼不吭一聲,雙眼迷茫的由着小茹牽引走着,小茹絕對敢相信現在酒然的眼睛一點焦距都沒有,就算腳下有一塊石頭,要是小茹不去提醒的話,酒然會立刻摔了一大跤。
小茹看着面前這樣的以往活潑的公主酒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哭不鬧,眼神毫無焦距,就那麼的周身都散發着悲傷,讓人抑制不住的心疼,原本,她還以爲早上看着公主身上的那些吻痕就是證明着九皇子對公主還是喜歡的這一個觀點,而現在這樣的絕情,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的。
其實,不僅僅是小茹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場面,會有現在的這樣的一個結果,就連酒然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昨晚的那個像是猛獸一般狂熱的狠狠要着自己的那些男子,怎麼會經過一個晚上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絕情的男子,那麼,昨晚的那些都算作是什麼?她又是什麼?
酒然想不通,很想不通,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做錯了什麼事情麼?不知道爲什麼,酒然就是感覺今早的事情和那個叫做莫小染的女人有一定的關係,她以前就知道墨邪喜歡她,可是,她不明白爲什麼墨邪那麼的喜歡那個女人爲什麼到頭來還是娶得自己呢?而眼下的這樣的結果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麼,這和她酒然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就要做得這麼的絕情,就連這新媳婦的早茶都不能去請?
就這樣酒然魂不守舍的走回了那個屬於她和他的新房之中,可是,當她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完全變了樣子,沒有了昨晚的喜慶,眼前所有目所能及之處都變成了白色,卻讓酒然感到了一絲的恐懼,酒然不自覺的抓緊了攙扶着自己的小茹。
“公主回來了?”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有一些陌生的聲音,將酒然主僕兩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兩個人都向着那個聲音望去,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身着宮裝的小丫頭,身後還跟着幾個宮裡的嬤嬤和丫鬟,這樣的架勢一看這個小丫頭地位就不一般,於是,酒然和小茹不禁再一次的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小丫頭。
“你是誰?”酒然皺了皺眉頭,很是不高興的看着那個越看越不順眼的小丫頭冷淡的說着,站在酒然身邊的小茹知道這是自家公主要爆發的前兆,有一些擔心的看着那個小丫頭,隨後悄悄地扯了一下酒然的衣袖,想試圖的阻止酒然的爆發,畢竟這裡不是蛇族可以任由酒然在這裡胡來。
“回公主,奴婢是九皇子殿下的貼身婢女,驀然。”那個轉着粉嫩宮裝的小丫頭不卑不亢的說道,哪有那種婢女見了主子的那種恭敬啊,果然,聽完驀然的這句話之後酒然的臉色明顯的很不好看,這裡就真的容不下自己麼,就連一個小小的丫鬟也這樣的對她?
“這裡怎麼回事?”
“驀然不明白公主是何意。”
“你不是墨邪的貼身婢女麼?怎麼會連這間屋子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都不知道?難道,你們這裡的婢女都像你這般是來享福的麼?”
“回公主殿下,首先驀然只是負責照顧九皇子日常生活的,對於這些雜事驀然實在是不知道,第二,在我們狐族不關你是公主還是妻子的身份,都不能直接稱呼皇子的名諱的,最後,驀然要說的是,我們狐族每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事情,我們不能越俎代庖去做一些不屬於我們分內的事情,否則也是要罰的,看來,公主對我們狐族的皇宮的宮規還不是很清楚,那麼,小新,把宮規給公主一本,讓公主好好學習一下。”驀然當然也不是那種善茬子,要不然也不能有今天這個地位,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讓酒然都沒有辦法的去反駁,小茹在一邊接過了那小宮女遞過來的一本宮規。
“請問驀然姐姐今兒前來是九皇子殿下有什麼事情吩咐麼?”小茹爲了避免再發生什麼事情,於是主動的站了出來,樣子很是諂媚的問道。那一聲姐姐叫的那個甜啊,也倒是讓驀然的心裡舒服了很多。
“今兒啊,也確實是奉九皇子殿下的吩咐來的,姜嬤嬤將九皇子親自吩咐給公主端過來的大補湯端上來。”驀然淡淡的說道,隨後,一個有一些胖的老嬤嬤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裡放着一個湯盅緩緩地走了出來。
此刻,屋子裡靜的可怕,酒然和小茹都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眉頭都是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眼神也有一些的黯然。
“公主,這可是九皇子特地吩咐送來的啊,還不快接下?”驀然的聲音再一次的在這個寂靜的屋子裡傳了出來,不知道爲什麼酒然就覺得有一些的刺耳和語氣中的幸災樂禍。
小茹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只好硬着頭皮上前將姜嬤嬤手上端着的那盤子解了下來,而後,走過去放在了桌子上,並沒有給酒然,而酒然似乎也沒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怎麼,公主不喝麼?”驀然看着眼前的這種情況有一些不滿的提示說道。
“現在太熱了,先涼一會在喝吧。”酒然連看都沒有看驀然一眼,然後徑直的走到椅子上很是優雅的坐了下來,充分地顯示出了自己那公主的高貴的地位與形象,眼前這樣的酒然不得不說讓驀然這一行人有一些的吃驚,原來皇族始終都是皇族,與生俱來的就有一種皇族不可忽視的高貴,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優雅,周身都圍繞着那種皇室的威嚴。
“不行,九皇子吩咐驀然一定要看着公主喝進去。”驀然輕輕地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思緒給拽了回來,語氣很是堅定的說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要是本公主偏不喝呢?”酒然接過小茹遞過來的茶水,淺淺的啄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擡起頭來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驀然淡淡的反問道,這一刻的酒然小公主完全沒有了以往給他們的那種飛揚跋扈的印象,反倒是一種淡然平靜,就好像是,看到了莫小染那個女人?!驀然被這突然的想法給驚呆了。
“那就不要怪驀然逾越了,今兒個就算灌也要讓公主喝下去。”驀然冷笑了一聲恨恨的說道,然後沒有等酒然有反抗的行動,一個招手,驀然身後的那一幫丫頭嬤嬤全部飛快的將酒然給包圍起來固定在了椅子上,其中一個人順勢將酒然的最給掰開,另一個拿起那個湯盅就要向酒然的嘴裡灌,可是,還沒有倒進去,酒然突然用出了妖力,將自己周圍按住自己的那些人全部都給震開了,立刻,屋內傳出了慘叫聲。
也就在這一剎那,墨邪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讓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墨邪冷冷的掃了一眼屋裡的那些七倒八歪的下人,又看了一眼酒然,涼涼的眼神掃過酒然,但卻讓酒然涼到了心裡,讓酒然誤以爲好像此刻已經進入了深冬一般。最後,墨邪依舊沒有說任何的話就走了,貌似剛纔他並沒有出現過一樣。驀然一羣人看着墨邪的離去也緊接着連忙離開。
酒然看着墨邪走遠了的身影,淡淡的鬆了一口氣,可是酒然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等待着他的卻是那麼殘酷的事實,讓她無法招架,讓她心碎。
大概傍晚的時候,墨邪突然的又一次出現在酒然和他的那個新房之中,依舊冷淡淡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不過墨邪進來的時候手上端着一碗湯藥,那湯藥散發出濃濃的氣味,想讓酒然忽視都不可以。其實,酒然從下午就知道那是一碗絕孕藥,而並非是什麼大補藥。
“墨哥哥,你來了。”酒然起身,勉強的擠出一個看似沒有裂痕的笑容說道。
“沒想到公主的脾氣倒是很大啊,竟然連本殿下賜給的補藥都不喝?”墨邪一步一步的走向酒然,嘴角撤出來一個很邪惡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酒然在墨邪一步一步的逼迫之下一步一步的按着墨邪的步子向後退,當酒然的背部緊緊地靠在了牆的時候再也無路可退,眼神驚恐的看着墨邪。
“怎麼,這一碗可是本殿下親自爲公主熬得藥啊,就這樣酒然公主還是不喝麼?”墨邪嘴角那邪惡的笑容漸漸的擴大,身體緊緊的貼着酒然,最貼着酒然的耳畔請淡淡的說着,那溫熱的氣息不斷的侵襲着酒然的身體,更是侵蝕着酒然的思維。
就在酒然失神的那一剎那,墨邪突然的就動了起來,一氣呵成的將那碗藥全部的給酒然灌了下去。然後撤了身,很是悠閒的坐在了牀上,看着酒然頹然的從牆上滑到了地上,滿眼的都是淚痕,臉色蒼白。
“咳咳咳……”酒然猛烈的咳嗽,似乎想把剛纔喝進去的都吐出來,但是,奈何那些藥早已經進入了肚子裡,再怎麼樣也沒有辦法吐出來,隨後,酒然忽然感覺到了自己渾身無力,酒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牀上的那個她深愛的男子。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酒然趴在地上看着墨邪有氣無力的問道。
“呵呵,你說呢?”墨邪沒有回答,反倒那笑容更加的媚惑,然後笑容猛地一收,眼色冷然的看着酒然,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因爲,你不配。”隨後起身便走了出去,那冷風從還沒有來得及關上的門吹了進來,讓酒然發抖,眼淚就那麼的流了下來,不可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