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擡頭一望,發現自己已然到了永惠齋在此地的零時駐地,梅逸可是要在這裡展開一場盛大的拍賣會的,自然這個臨時駐地也一樣不會寒顫。
高大宏偉的圓頂大廳,戒備森嚴的矮牆,甚至還有那飛鳥難度的防禦大陣,無不表現出永惠齋這個商業帝國的財大氣粗,而這只不過是一處臨時的駐地罷了。
他忍不住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今次找我所謂何事?”
不能再離開那個女人,所以你就要選擇離開我?
那女人不能沒有你,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就可以能夠不需要你?
哼,歸根結底,還是你對那女人的感情更深一些罷了,找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梅逸越想越傷心,竟然對於李賢的問話,都置若罔聞。
李賢不經拉了拉梅逸的衣裙,道:“想什麼呢?”
“嗯?哦!我爹想見你!”
梅逸回過神來,而後吱吱嗚嗚,道:“我...那個...我爹......”
李賢愕然道:“你爹?”
梅逸深吸了口氣,鎮定道:“是的,我爹,梅超羣。”
李賢道:“他爲什麼一定要見我?”
梅逸鼓足勇氣,道:“因爲我說我喜歡你,我說非你不嫁。”
“......”
李賢以手扶額,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執着呢?自己剛纔那番話,豈非已算是白說了?
梅逸低聲道:“因爲最近迫於家族內部的壓力,梅超羣也不得不爲我找一個夫婿,以免那些有心人安排他們想要拉攏的人,上次新界之行也是因爲這樣的原因,你不會不知道的吧?”
李賢苦笑道:“可是這忙,我現在確實已幫不了你了。”
梅逸傷感道:“那你就眼看着我嫁給一個我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
李賢望着梅逸憂傷的側臉,拒絕的話已到嘴邊,但他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他心裡知道這忙幫不得,但卻又怎麼也不願見到梅逸嫁給別人。
男人都這樣,總是
很貪心。
李賢暗自嘆了口氣,道:“那...那帶路吧。”
梅逸見李賢勉強的樣子,不經黯然道:“還是算了吧,要是讓那母老虎知道了,還不拆了你,別人的幸福,怎麼也不能跟自己的幸福相比不是?”
李賢盯着梅逸的眼睛,道:“你早知道宋雪舞的存在是嗎?”
梅逸慌神,道:“我怎麼會知道?”
李賢道:“但是讓我幫忙,你叫人傳話便是,你知道我一定會來的。”
梅逸道:“我親自去請你,自然表示我對你的尊重,況且...況且還是關於我自己的人生大事,我叫梅好人,自然不會相信很多人,那倒不如我自己去,而且,我真的很想你啊。”
李賢嘆了口氣,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管是什麼你總能找到合適的藉口,只是你回答的越合理,越順氣之然,我卻知道你的心裡越是有鬼。”
梅逸委屈道:“我喜歡你,知道你卻有了另外的女人,我怎麼能安定的下來?我的確早就知道了,但是...但是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存在到底在你心裡有沒有位置,這有錯嗎?”
李賢一愣,他上前拉住梅逸的手,而後擦掉她眼角的淚水,溫和道:“走吧,不要讓你父親久等了。”
突然不拉住小手,梅逸不經神色一滯,他淚也不流了,怨氣也消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會想,只能愣愣的仍由李賢拉着,走進了永惠齋。
......
梅超羣還是在處理永惠齋的事物,即使他今天是在探訪自己的女兒,即使他即將就要見到自己的未來女婿。
咚、咚、咚,三聲輕響,聲音有些高低不一,而且間隔的時間也不等,看來今天自己的女兒的確有所不同啊。
梅超羣先是將手裡的賬本放到一邊,這才衝着屋外,道:“進來吧。”
隨即,他便見到了臉色有些紅暈的梅逸,與相貌清秀的一個年輕人,這人怕就是女兒口中的那個李賢了,逍遙榜第二,而且還如此年輕,或許真的會比那些所謂的大家族的年輕後輩優秀的多呢,可那
也只是或許,不是麼?
他展顏笑道:“李賢?”
李賢聞言,點頭道:“是。”
“好,很好,果然一表人才。”
梅超羣扭頭望向梅逸,笑道:“好人,你先回避一下,我有必要與李賢單獨聊聊。”
梅逸神色間有些不願,但還是順從的退出了屋子。
都說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但要是岳父看女婿,卻大多都是越看越討厭了,要知道,人們可常說,女兒都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你都要把人家的棉襖給拔了,換做誰也多少有些不高興的。
果然,在梅逸離開不久,梅超羣便起身,而後緩緩的坐到李賢身邊,道:“你們的事情,我都聽好人說了,但是年輕人嘛,總會有些衝動的時候。少年英才,未來前途無量,當然她一定會這覺得,想來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多少不會嫌棄什麼,但是我卻知道,這世上從來就不缺少什麼天才,缺少的卻是真正的強者,說直白一些,在你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能夠獨擋一面的時候,我真不能放心將好人交給你。”
李賢起身,恭敬的朝着梅超羣鞠躬,道:“請給我些時間。”
梅超羣道:“可別人已不給我時間了啊?”
李賢沉默一陣,而後道:“是誰?”
梅超羣饒有興趣道:“怎麼,難道你還想讓我的敵人,給我些時間不成?”
李賢想了想,而後認真道:“爲了梅逸一生的幸福,我或許不介意,讓你那敵人永遠都威脅不了您。”
“哈哈哈......”
梅超羣大悅,卻並不當真,道:“我的敵人先不說,至少現在的你一定沒那個能力,不過要是你真能在此次上古道場之行中,能夠名列前三的話,或許我真會改注意的。”
李賢點頭道:“我一定辦到。”
說着,告辭一聲便走出了房間,自始至終,他都不曾與屋內那男人套一句近乎,只因他在見到那男人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個不近情面的男人。
商人,他是個徹底的商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