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不引起芙蕖的懷疑皇甫嵩明調整好表情,恰到好處的擡頭就看人那張審美異樣的臉上沾滿了淚痕,心裡頭疑惑,到底發生什麼事請能讓這個心腸堪比蛇蠍的女人哭成這個樣子。
心中正在疑惑呢芙蕖柔軟的身體已經主動的蹭了上來,用帕子擦拭眼淚邊道:“芙蕖受了好大的委屈,明郞要給芙蕖一個公道!”
到底什麼事,皇甫嵩明強忍着厭惡沒有推開懷裡的柔軟身軀,耐着性子說:“什麼人欺負我家芙蕖。”
關於芙蕖這個女人還真是個歷史性的殘留問題,當初前身在婚內腳踩兩條船給芙蕖贖身安置在京師外的宅子裡,現在人拍拍手什麼都沒有留下讓他來處理這個麻煩問題,自從休妻事情發生之後成天來皇甫家的每批幾乎能把門檻都給踩爛,一方面沒這個想法一方面又想這個理由給推脫掉,索性把京師外宅子裡的芙蕖給接來讓媒婆們斷了念想。
“唔,就是那個被明郞你休掉的沈蕪菁,她居然在外邊公然嘲諷芙蕖。”芙蕖又擠出一滴眼淚,委屈的不得了,抽抽噎噎道:“芙蕖是明郞的人,她不過是個下堂婦居然嘲諷我,這個委屈芙蕖吃不下,明郞可以定要爲人家做主。”
聽到這番話皇甫嵩明最先捕捉到的是失蹤了很久的沈蕪菁居然出現,今天還在外邊被芙蕖給碰上,不由有些激動的抓住人的手腕,道:“沈蕪菁現身了!”
他聲音有些大讓芙蕖不明所以,連哭都忘了就呆愣的點點頭,傻乎乎道:“是啊,今天我在街上見到沈蕪菁了,她跟以前變了好多,要不是那張臉還真沒辦法認出來。”
某人心裡頭那叫一個開心,沈蕪菁出現意味着什麼,就意味着能夠見到寶貝女兒,可以去把親生骨肉給要回來。
當即對芙蕖說:“我這就爲你討個公道,你先回去洗洗都哭成花貓了。”
說着放開的人的手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芙蕖垂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霾,她隱藏的很好並沒有讓人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本以爲皇甫嵩明是真心對待她有朝一日能真正成爲皇甫家的主母,若不是沈蕪菁那番話還真要叫她給忘記了,芙蕖不過就是皇甫嵩明的情人。
若是皇甫嵩明願意以他天下所有女人豈不是都願意成爲他沒有名分的情人。
芙蕖絕不能看着到手的地位就給失之交臂,她還有必要再做一番努力讓皇甫嵩明再也沒有辦法離開自己,到那個時候就算她不想要男人都會跪着求自己接下這個身份。
點點頭匆匆離去的芙蕖也沒有察覺到錯身時候皇甫嵩明眼睛裡的清明和冷漠,根本沒有一點點被美色迷惑的樣子。
曲起手指在桌上輕輕釦了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應聲從房樑上落下,此人蒙着臉並不能看清楚真面目,卻在皇甫的面前那樣的恭敬,皇甫嵩明聲音冷漠:“暗中調查下失蹤後的沈蕪菁現在在哪裡,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非常手段將人帶回來。”
黑衣人沒有動,蒙在黑布下的聲音有些許的模糊:“屬下
認爲此事主人還是親自動身比較好,夫人那邊屬下會去調查清楚夫人最近的動向。”
說罷黑影朝皇甫嵩明行了個禮很快消失,皇甫還在揣摩剛纔影子說的話,要他親自去找沈蕪菁一趟,可是關於沈蕪菁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還都是聽別人講起,況且女人是唯一跟原身親密生活過的人,很快就能發現他不是曾近的那個皇甫嵩明。
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先去國公府詢問情況,也不知道鄭國公知不知道嫡長女現身的這個事情。
晚些時候不請自來的皇甫嵩明幾乎要讓沈長德給樂壞了,這幾天因爲各種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現在還有個好事主動送上門來任誰心裡頭都高興,趕緊差遣了下人們去做準備,熱絡無比的拉着皇甫嵩明的手不放開,連道:“老夫府上送來一批好久賢婿一定要嚐嚐。”
被個比自己大幾十歲的人拉住皇甫嵩明還真是有些不大習慣,回以笑容,開門見山地說道:“晚輩今晚其實有一件事想跟國公爺詢問。”
沈長德眼睛眯起透出了狐狸的狡詐,道:“賢婿有什麼問題老夫自然知無不言,有什麼你直接問就好,國公府就是你的家不用太客氣。”
是不是要提醒鄭國公他們之間聯姻的關係已經解除,現在他皇甫嵩明已經不是國公府上的女婿,彼此間也不再有什麼太過親密的關係,要真說親密的話也只有自己的骨肉皇甫夢馨。
“我聽聞今日有人在街上見到了國公爺的長女,不知道國公爺知不知道這個事情?”皇甫嵩明仔細觀察人的神情,這老狐狸可沒有面上那麼好打發,一定要小心,說不準沈蕪菁就在國公府上,人不願意告訴自己罷了。
沈長德臉色不變,道:“我那嫡長女出現了?”
而後搖頭道:“老夫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很忙也沒時間去找那個孩子,不如賢婿幫忙找找,畢竟賢婿你的女兒跟我的女兒一同失蹤,我也不想他們母女兩個人發生什麼意外。”
這話已經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摘了個乾淨,也不說國公府上到底有沒有沈蕪菁的身影。
皇甫嵩明臉上的笑意薄了幾分,淡道:“既然不在的話那晚輩也不做過多打擾,國公爺早些休息纔是。”
說罷直接離開了根本沒有做任何停留,在離開得時候那眼神意味深長似乎想要告訴沈長德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主人爲何阻止屬下在國公府裡尋找小姐的身影。”影子不解主人下的命令。
皇甫嵩明並不急着回家而是慢慢的晃盪着,嘴角笑容不變,“影你說鄭國公這個人如何。”
影子如實評價道:“鄭國公這個人老奸巨猾,城府極深,經常在博弈間將要算計的人給解決掉,屬下認爲他是個很強勁的敵人。”
男人點頭,又道:“那你覺得鄭國公府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太大的威脅?”
影子搖頭,認真的分析:“不會,以前鄭國公將自己的嫡長女嫁給主人可見想跟主人成一條船上的人,現在實在沒有辦法
能夠確定鄭國公到底有身沒打算。”
“深長的這個人一輩子精於算計,也正是因爲謹小慎微才能將家業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不過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如果是那個人興許能夠繼續將鄭國公府給興盛下去。”
影子算是徹底聽不懂主人在說些什麼,因爲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他似乎他們家的主人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這種自言自語的方式,還經常說些他們都聽不懂的話。
總之主人的話就是命令影子就會無條件服從,再多的疑惑會安然的吞進肚子裡絕對不會讓別的人知道。
翌日
皇甫嵩明這天一反常態的居然主動出現在國公府上,可惜這個時間沈長德已經上朝,接待他的乃是馮湘玉。
他對馮湘玉這個女人的評價就是狠戾無比卻顯得後勁不足,胸無大志安於現狀,也只能滿足現有這種生活,國公府主母的身份恐怕就是一輩子不變的東西了,也不會讓人感覺到什麼別樣的東西。
馮湘玉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招待皇甫嵩明,很主動的給人倒茶,道:“皇甫公子數月之前也是我國公府的女婿,可惜啊,真是命運捉弄。”
對此某個人也沒有太大反應,皇甫嵩明笑的淡然,道:“蕪菁是個很好的女子,是我對不起她,等到休妻之後才明白過來對孩子的傷害最大,我現在盡一切可能想要彌補他們母女兩個人,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只可惜我到現在也都沒找到他們的蹤影。”
馮湘玉臉上驚訝了片刻,心裡頭卻是在各種算計,皇甫嵩明這個人的身份她很清楚自然也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是一想到家裡現在住着的那兩個人就讓她沒有辦法安心,還不如趁着這個時候抓緊時間把人給解決掉,也是給皇甫嵩明送了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情也非常的方便。
想了想道:“其實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皇甫公子說,其實我們也很擔心那個孩子的安全問題,可是這個孩子實在是太過頑固,根本就不想跟我們這些長輩談,今天公子你來正好,不如你去勸勸她畢竟孩子還那麼小,她也該爲孩子考慮考慮。”
多餘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爲皇甫嵩明已經很明瞭,現在沈蕪菁就在國公府裡,經過馮湘玉說的話有誰還會覺得這是假話。
心念一動皇甫嵩明謝過夫人的成全徑自朝着沈蕪菁母女兩個人所在的院落而去,剛剛走到門口正聽到裡邊傳出的聲音。
“馨兒乖,孃親給馨兒準備了雲片糕,等馨兒恢復了就給馨兒吃。”
裡邊的聲音讓皇甫嵩明本能震了一下,因爲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了,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這個聲音前兩次不就是在外邊聽到過,不過那個時候那個女子都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如今身份實在是太過微妙,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就是跟自己有淵源的沈蕪菁。
虧得當初他還想邀請人一起跟他共謀大事,縱然不能成爲情人也能夠成爲彼此信任的朋友,命運有時候還真是捉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