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此話一出,病人家屬雙眼一陣閃爍,嘴裡嘟嘟囔囔道:“除草劑。”
聽到除草劑三個字,鍾坤堂臉色大變,瞬間變成大怒道:“你剛纔不是確定你母親沒有服藥麼?你竟然欺騙醫生,你知不知道欺騙醫生的後果,不是你能夠擔當的起的,你們可以離開了,以後你也不要來我鍾坤堂的診所看病了。”
說完之後,甩袖就要離開,肖天卻叫住了鍾坤堂道:“鍾老,且慢。”
看到鍾坤堂停下腳步之後,肖天朗朗開口道:
“身爲一名醫生,不單單要看病人本身的病,更應該統籌全局,甚至要比警察更加深入,要比偵探更加洞悉,面對老婆婆的症狀,想必鍾老也能夠猜到中毒的可能,對比兒子的目光閃爍,即使他說母親沒有服藥或者服毒,那也是不可採信的,甚至正好反饋了這一服毒的事實,這是第一;”
“第二,病人病情不可謂不重,面對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時間撥打急救電話,也不是第一時間盲目的治療,而是診斷,在沒有診斷清楚前,就給病人用了肥皂水洗胃,拖延了病人的時機,如果說你用了混凝土來洗胃,那效果肯定是事半功倍,可是現在卻連事倍功半都做不到。”
“當然了,還有第三,這就是身爲一名醫者,即使病人家屬有不是的地方,也不應該遷怒在病人家屬身上,我們只是醫生,沒有診斷清楚是我們的失職,即使病人家屬下毒,那也是警察的事情,病人放在我們面前,我們的唯一職責就是將面前的病人看好,哪怕他是一個死刑犯。”
肖天一陣數落,讓鍾坤堂滿臉羞紅,再到鐵青,病人家屬似乎也聽明白了肖天的意思,好像自己母親的死亡,和這個鍾坤堂有些關係,不過多年對鍾氏名醫堂的信任,病人家屬並沒有那麼不講道理,開口道:
“這個事情也都怪我,是我因爲和媳婦之間生氣,我娘實在看不過去,就在氣惱之下,將準備往地裡打的除草劑給喝了下去,鍾老名醫的醫術,我還是相信的,不論我娘出現什麼情況,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林美娜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肖天就治癒了鍾坤堂沒有診斷清楚的癔症,等於是甩了鍾坤堂一個巴掌,今天竟然重新上演了一幕,除了診斷方面的問題之外,更是當着病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鍾坤堂,讓林美娜臉色一陣煞白,不知道該怎麼說肖天才好,畢竟肖天說的有道理,可是心裡卻知道鍾坤堂這樣的老名醫那小心眼,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爲肖天擔心。
“肖天,還是先準備轉運吧,這種毒本身就很難搶救,先去市第一人民醫院看看吧。”
面對林美娜的話,肖天並沒有給她什麼面子,開口道:“林姐,病人情況很不好,如果不及時搶救,怕不用說去市第一人民醫院了,就是咱們問十鄉衛生院都去不了,馬上準備混凝土,兌水一半提進來,我要重新給病人洗胃。”
此話一出,病人家屬連忙衝出急救室,開始按照肖天說的,去準備混凝土,林美娜聽到肖天的話,不無擔心道:“肖天,你有幾成把握?”
肖天很光棍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鍾坤堂雖然對肖天恨之入骨,可是依舊沒有開口,其實打電話給鄉鎮衛生院的時候,鍾坤堂就已經宣佈了這個病人的死亡,看到肖天伸出的那一根手指頭,鍾坤堂沉默了,他心裡甚至在做着一場豪賭,一場由這個病人生死的賭注,到底賭注是什麼?只有鍾坤堂自己知道。
當病人家屬將混凝土兌水提進來之後,肖天連忙開始忙活起來,王豔芳,林美娜都親自動手幫忙,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忙碌,病人的情況終於好轉,心肺聽診也清晰了一些,眉宇之間的那根黑線已經消失了。
肖天做完這些之後,開口道:“病人現在禁止搬動,要好好休息,可以喝適量的水,但是不能進食油膩食物,半個小時病人應該會醒過來。”
在病人家屬的千恩萬謝之中,肖天,林美娜,王豔芳三人上了問十鄉衛生院的急救車,車子緩緩駛離鍾氏名醫堂。
“什麼?病人醒過來了。”鍾坤堂猛的站起來,心裡對肖天徹底的佩服起來,想到自己幾個小時前的誓言,如果這個病人能夠治好,鍾坤堂將好好結交肖天,相反,如果病人出現個什麼意外,鍾坤堂將不惜一切代價,讓肖天打入阿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