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漸漸過去了,太陽也漸漸下山了,昏黃的陽光斜射入鄭楠楠的臥室,窗簾在風中飄蕩。樹的影子漸漸被拉長了,城市的燈光也漸漸明亮了。肖天一直維持着開始的動作坐在鄭楠楠的牀邊,漸漸鄭楠楠轉醒看着自己的手拉着肖天的手,臉頓時通紅,急忙放開手。開口說道:“對不起,麻煩你了。”鄭楠楠的臉紅彤彤的的,比剛纔看起來精神多了。
肖天抽回已經麻痹的手,隨手甩了幾下,站起身。“好了,你也醒了,我給你做了點吃的,我給你端來,你把它吃了,在吃藥吧。”肖天去到廚房把放在鍋裡溫着的粥盛號,然後開火,把空心菜炒好。
鄭楠楠看着肖天做好的粥和菜,眼裡溼潤潤的。鄭楠楠不知道多久沒有人照顧自己了,生病了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扛着,沒有想到期盼多久的關心,會在一個死對頭身上看見。鄭楠楠接過肖天手上的菜,慢慢地吃着,鄭楠楠的眼睛還是紅紅的。
鄭楠楠感覺有人照顧的感覺真好,生病的時候有人爲了做粥,不用再自己躺在牀上,等着稍稍好一點然後去看病,不用再自己可以人強撐着,卻獨自在角落落淚。眼淚滴到碗裡,鄭楠楠依然把眼淚吃下去。
肖天沒有想到一直開朗的鄭楠楠會哭,但是肖天也沒有安慰,他相信鄭楠楠心裡一定有自己傷心得地方。沒有想到一直不示弱的鄭楠楠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的,別有一番風味。鄭楠楠不一會就吃完了,肖天拿起旁邊的紙讓鄭楠楠擦嘴和擦眼淚。
鄭楠楠擦乾眼淚,哽咽的說道:“你剛剛沒有看見我哭。”
肖天點了點頭,說道:“好的。你家的藥箱在哪裡?”肖天收拾碗,對着鄭楠楠說道。
鄭楠楠指了指客廳:“在電視櫃那裡。”
肖天收拾好碗,出去。把碗放到廚房,去客廳把藥箱拿進來。肖天把藥箱放到牀上,拿出幾片退燒藥給鄭楠楠,讓鄭楠楠吃下去。鄭楠楠一口氣吃了下去。然後拿出消毒液。
鄭楠楠看着肖天拿出消毒液,很驚訝。
肖天解釋道:“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不消毒這樣包着,很容易發炎的。”
鄭楠楠更加驚訝,她沒有想到肖天連她沒有消毒就知道:“你怎麼知道?
鄭楠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肖天解釋道:“看你冰箱裡的東西就知道你是個懶人,懶人怎麼會注意這些。”一邊給鄭楠楠消毒,一邊說道,“還有,你要記住,假如你不愛自己,就沒有人會愛你。”
鄭楠楠驚訝地看着肖天,點了點頭。
“好了,你先休息,我就先回去了。”肖天讓鄭楠楠躺下,幫她挪開額頭的劉海。
鄭楠楠回答道:“好的,肖天,今天謝謝你了。我會記住你的話,假如自己不愛自己,就不會有人愛自己。”肖天離開了,鄭楠楠感覺額頭還留着肖天的溫度
清晨的陽光照進了溫暖的小屋,這一切彷彿都有着一種清新。鄭楠楠慢慢睜開眼睛,雙眼朦朧望着天花板。一下子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過了好久,慢慢有了知覺以後,感覺到了手心的溫暖。
肖天安靜的躺在鄭楠楠的身旁,他的手緊緊握着她的手,平靜而沉穩的睡着。鄭楠楠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感覺。這個曾經讓她跟討厭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卻這般溫暖。彷彿一個有力的依靠,可以感受到安全,溫馨。
鄭楠楠已經躺了很久,連續的發燒幾乎讓她虛脫。她試着動了一下,然後全身猛然抽搐了一下。這麼一下也把肖天給驚醒了。肖天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了醒過來的鄭楠楠。鄭楠楠很尷尬的望着肖天,她不想打擾他的好夢。肖天輕聲對她道“你終於醒了啊!頭還疼嗎?”
鄭楠楠道“好多了,就是稍微有一些悶而已。”由於她的病,說話的聲音很小。肖天伸出右手向她的腦門摸去,感覺了一下體溫,然後點點頭,道“嗯,高燒也退了,終於沒事了。”說罷趴在了牀上,彷彿很累。
鄭楠楠搖了搖肖天,道“你到牀上躺着吧!”肖天趴着道“不行,你還沒好完全,我怎麼能離開你超出一米?”
鄭楠楠發現這個男人原來也會照顧人,也能很體貼,可是以前從來不知道。在頭的印象中,男人都不是什麼善類的動物。趴着的肖天忽然間站起來,彷彿很着急的樣子,道“你剛好,應該吃點大補的東西補充體力,養身體,我怎麼給忘了?你在這兒坐好,我去一趟超市買一些東西。”
鄭楠楠還想說句話,肖天已經跑的沒影了,當真是風一般的速度。在她的記憶裡,肖天工作都沒有這麼積極。想到這裡,很自然的露出一個微笑,很幸福的微笑。
肖天去超市,先買了一條新鮮的大魚,又是雞肉,又是枸杞的。費了好大的勁兒,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開始在廚房裡倒騰。鄭楠楠很奇怪,但看到肖天輕車熟路的樣子,彷彿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會下廚。
現在會下廚的男人少之又少,今天她居然看見了。不一會兒,燉在鍋裡的魚已經散發出令人陶醉的香味。肖天聞了一下,似乎還是不滿意的樣子,在加了一些料,調了一下火候。
折騰了好半天,肖天終於將熬好的人蔘湯和水煮魚端上來。鄭楠楠還沒有看到,已經能感覺到這美味佳餚了。
肖天到鄭楠楠旁邊,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藥,又端來一杯白開水,道“快把藥吃了,然後吃飯。今天我做了平生最拿手的兩樣大補湯,保證你喝完以後一輩子不能忘,然後體力馬上恢復。”鄭楠楠看着他那麼得意的樣子,感覺很好笑,但並不覺得他輕浮,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己得意的東西。
鄭楠楠吃完藥後,肖天攙扶着她來到餐桌上,先給她盛了一碗人蔘湯,上面還有漂着的紅枸杞。鄭楠楠輕輕泯了一口,細細品味着,最後開口道“果然是好湯,想不到你也有這樣完美的手藝,今天可以有口福了。”肖天聽到她的讚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那就多喝一點。要不是看在咱倆是同事的份上,我纔不會費這功夫。”
這時鄭楠楠緩緩低下頭,到嘴邊的湯又放在裡桌子上。肖天一看情況不對,以爲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道“對不起,我讓你生氣了。你先喝湯吧!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鄭楠楠道“肖天,對不起,我以前對你太過分了,又蠻不講理,你都能包容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我,也謝謝你的照顧。”肖天一下子聽到了她的肺腑之言,也能感覺出她是真心的。本來他照顧她,只是因爲大家是同事,又認識。但心底還是對她比較反感。這麼幾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忽然又感覺她也是有柔情的一面。
肖天道“我當然不會怪你了,咱們是同事,又是鄰居。這樣的緣分可不是很容易就能碰上的,所以我從來不會生你的氣。”
鄭楠楠很自然的笑了笑,輕輕喝了一口湯,道“其實你人也挺不錯的,爲什麼我以前就沒有發現?還老欺負你。”肖天道“那是你沒有給我表現的機會,我還有許多優點,還要等你慢慢去發現了。”兩個人相視而笑。
肖天做的美味湯比較多,鄭楠楠一個人喝不完,肖天也一起喝。一邊喝,一邊聊着昨天的事情。“昨天晚上你真的把我嚇壞了,額頭那麼湯,嘴裡老說胡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張牙舞爪,一會兒大喊大叫,就那麼不停的折騰啊!那時我真的是拿你沒轍了,真想給你一拳把你打暈。”肖天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講着昨天的苦難經歷。鄭楠楠瞪大雙眼聽着,嚴重還有諸多懷疑和不可思議。第一次聽到自己那個樣子,自然是不敢相信。但是肖天講的那麼活靈活現,不由得她不信。
肖天喝了一口湯,擦了擦嘴,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狠狠打了我一拳?”鄭楠楠身子一震,疑惑不解,道“我打你?怎麼可能呢?”肖天拍拍胸口,道“你真的打我了,就打在這裡,現在還有疼的感覺。幸好我身體好,受你一拳也沒怎麼樣。唉!昨天你燒糊塗了,一雙眼睛狠狠瞪着我,就像看一個仇深似海的大仇人,口中還罵着混蛋,臭男人之類的話。我還在迷茫當中,你的一拳已經打過來,恐怕用了有七成的力。不過你身體虛弱,所以我還活着,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鄭楠楠聽的出肖天雖然嘴上說,其實心裡沒有怪她,不然就不會說的這麼輕鬆自在了。這時肖天問道“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恨我?連發燒都糊塗了也不放過我?”鄭楠楠想了想,一時間陷入沉默。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彷彿很恨,但是又感覺不完全是,因爲恨的沒有理由。肖天見她沉默不語,也不便再逼問,道“好了,我不問了。你恨不恨都沒關係,我不會去計較的,誰讓我們是同事又是鄰居?”鄭楠楠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是不肯記仇,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