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就這樣平心靜氣的聽着,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似乎什麼事情也未發生,可沒有人知道,在他內心,早已風起雲涌,心底響起各種邪?惡的聲音,“哎呀我去,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啊!這怎麼好意思呢!不過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就讓你做我的老婆吧!”
“呸呸呸……你這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肖天啊肖天,你可是一名醫生,怎麼想這些齷齪的事情呢?你要想也要等把病治好以後啊!”肖天在內心開始做着鬥爭。
經過一番的平復心情,肖天擠出一絲微笑,蜻蜓點水般衝着女乘客點了點頭,信心滿滿的說着,“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的。”
說完這番話,肖天便如同變了一個人,變得格外嚴肅,將隨身攜帶的銀針取了出來,微眯着雙眼,不停做着深呼吸,不停平復着自己那激動情緒,鍼灸博大精深,講究的便是精細,不得有絲毫大意。
當心情平復以後,肖天便將銀針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扎入內關,心腧,百會,中柱,太陽諸穴,針入穴中,並沒有任何停留,便開始快速捻轉,動作很優雅,一氣呵成,毫無累贅可言。
即便如此,但女乘客的嘴角肌肉卻在不停的抽搐,臉色蒼白如紙,她並不懂鍼灸,在她看來,無論治療多麼順利,但針扎入體內,並且還如此捻轉,一定也很疼,不知父親現在感覺如何。
雖然內心憂心忡忡,但她並沒有開口說話,還是很理智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她害怕因爲自己發出聲音,而使得肖天治療受到影響。
正在專心致志進行治療的肖天,並沒有注意到女乘客那複雜的表情,雙手依舊在忙碌着,更加快速的捻轉的銀針,足足轉了十分鐘才停下來,隨後再留針五分鐘,最後將銀針取出。
將銀針取出來後,並不意味着治療的結束,肖天的雙手再次在空中揮舞着,宛如翩翩起舞的舞者,正在跳着令人沉醉的舞蹈。
看見這一系列的動作,女乘客只感覺心口彷彿被萬斤巨石死死的壓住,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呼吸也變的特別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看見肖天將銀針收好,擡手開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時,她才驚慌萬分的跑到肖天面前,“醫生醫生,我父親現在如何?”
肖天表情沒有之前嚴肅,笑容連連,格外放鬆,“你就放心吧,剛纔我使用醒腦開竅針刺法給你父親進行治療,很成功,很順利。”
“醒腦開竅針刺法?!這是什麼意思啊?”聽見很成功很順利以後,女乘客那懸着的心也總算落地了,但出於好奇,便開口詢問。
“這醒腦開竅針刺法是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一種施針方法,我之所以會選用這種方法,不僅因爲它的效果好,而且對身體的副作用幾乎爲零,能夠起到醒神開竅,通調元神的作用。”
肖天倒也很慷慨大方,有問必答,沒有任何的保留,因爲他知道,對於這樣的人,如果你不解釋,反而會被他們懷疑。
聽見肖天這有些神乎其神的解釋,女乘客也有些暈暈乎乎,不明所以,但即使自己不明白,也不能表現出來,還是裝模作樣的點點頭,隨後將話題轉移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來,“醫生,既然這治療很成功,那我的父親什麼時候才能夠清醒過來呢?”
“咳咳咳咳……”還未等肖天開口說話,耳旁便響起一陣蒼勁有力的咳嗽聲,即便是咳嗽,也讓人感覺到一種威嚴。
之前還雙眼緊閉的中年人此刻睜開雙眼,雙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肖天,整個人緩緩的坐了起來。
女乘客看見父親居然神奇般的坐了起來,內心的那種喜悅,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臉上掛滿小孩子般天真無邪的笑容,直接將父親擁入懷中,眼睛有些溼潤,熱滾滾的眼淚在眼眶不停的轉動。
“爸爸,你可算醒過來了,真是嚇死我了。”女乘客低聲說着。
“呵呵……傻孩子,瞧你這模樣,我這不是好好地嗎?”那位中年人眯着眼睛,即便是笑起來,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倒是站在一旁的肖天,顯得有些鬱悶,悶悶不樂,內心焦急的大喊着,“壞了壞了,我把時間計算錯了,這老頭怎麼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了呢?唉,他醒過來以後,那我怎麼好意思開口啊!”
其實肖天的本意是想讓女乘客的父親在十分鐘以後再清醒過來,想到女乘客之前說過,無論自己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這不是找老婆的絕佳時機嗎?可沒想到治病的時候,爲了展示自己高超的醫術,完全把計算時間這一茬拋擲九霄雲外。
“年輕人,我的病是你給治好的吧!”那位中年人緩緩開口,音如洪鐘,讓人聽見後,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話語如無形的大手,直接將肖天從想入非非的世界裡拉回了現實。
肖天身體猛然一顫,回過神來,露出有些白癡的笑容,輕輕點頭,單手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頭,“身爲醫生,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呵呵……醫術高超,年輕可爲,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免費這一說,付出勞動,就應該有收穫,你說吧,想要什麼?”這中年人特別的現實,開門見山,直接將話題拉到利益上來。
這使得肖天有些始料未及,我去,這也太直接和主動了吧!弄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自己可是有主張有原則的男人,雖然心裡有想法,但那個要求現在說出來,真有些不合適。
“醫生的天職乃是救死扶傷,之前的我只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天職罷了,只要看見病人健健康康,身爲醫生的我就已經很開心了,至於報酬什麼的,我真沒有考慮過!”肖天說出如此違心的話語,看起來表面平靜,但內心卻在滴血啊!老頭老頭,我在跟你開玩笑呢!你千萬不要當真,其實我還有很多話想說呢!
中年人聽聞此言,雖感覺有些冠冕堂皇,但對肖天的好感又增加了許多,很是滿意的點頭,目光中充斥着欣賞,“年輕人,既然你如此執着,那我也不再勉強,這是我的名片,你收起來吧!如果在帝都遇到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聽到前半句話,肖天有種萬般俱滅的感覺,天空都彷彿要塌下來似的,可是耐着性子聽完,肖天便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春天要來了,有了電話,那就不會斷了聯繫,沒斷聯繫,那就還有希望。
雖然很想馬上接過這名片,但考慮到紳士風度,肖天變的有些拖泥帶水,禮貌性的推脫着,“這些真的不需要的。”
可是說完這句話後,肖天看見那中年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將手伸直,將自己名片對着肖天,那意思彷彿在說,如果你不接下名片,那我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你忍心讓我一直這樣嗎?
“哎呀,您這樣一直伸着也不是個事兒啊!爲了讓您早點活動活動手,這名片我就收下了吧!”肖天口裡這麼說,但那接過名片的速度那是相當的快,快的簡直無法用肉眼看清。
大功告成,肖天也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裡,也不合適,便開口道別,女乘客和那位中年人都沒有挽留,而是禮貌的說着再見。
肖天一邊走,一邊翻看着那張名片,華夏貿易總公司董事長鍾皓,我去,沒想到還是董事長啊!看來自己這運氣還真不錯。
仔仔細細看了幾遍,肖天便將名片收好,腦海裡便不停的迴盪着那位女乘客的模樣,百看不厭,美不勝收,一定要找機會收了她。
不知不覺,肖天便已經來到自己的車廂,有些魂不守舍的坐了下來,觀察本來就很細緻的戴琳娜自然不會錯過這一點,“肖天,你這是怎麼啦?不就是治個病嗎?怎麼回來就有些不對勁了呢?”
本來還在津津有味回憶的肖天,聽見這句話後,頓時被嚇了一跳,我去,我這是什麼時候坐到這裡來的?難道是我自己走過來的?這不科學啊!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雖然感到很詫異,但肖天自我控制能力還是挺不錯的,立刻回過神來,很嚴肅的說着,“有什麼不一樣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呢?”
戴琳娜眯着雙眼,如同在法庭上公正無私的法官正在審問犯人一樣,“你確定?那位患病的女乘客很漂亮嗎?”
肖天當然明白,如果讓戴琳娜知道自己的計劃,那就等於計劃失敗了,只見肖天連連搖着腦袋,說話格外乾脆,“你都說什麼呢!那位患病的女乘客可是一名老太婆,如果她都能夠稱爲漂亮,那這世上,還真就沒有美女了,你想想啊!年輕的美女怎麼可能患病呢?”
話雖這樣說,但肖天卻在心裡一個勁的道歉,美女啊,女神啊,實在不好意思啊,爲了我們的終極目標,只能委屈你了。
聽見這個解釋,戴琳娜自己想了半天,這才饒了肖天。
兩人就這樣坐在那裡,有一句無一句的聊天,火車也是走走停停,而且看這樣子,停的時間比走的時間還要長,對於肖天這種第一次坐火車的,遇上這情況,還真有些不適應,但經常坐火車的便見怪不怪了,火車其實沒什麼特色,唯一出名的就是這個晚點。
嘿,你爲什麼要晚點好幾個小時啊!哦,晚點了啊,晚點就晚點唄,哪來的這麼多話,不就幾個小時嗎?只要能到就不錯了,又沒有人會把你綁架了,慢慢等吧,很快就能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