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狼頭刺青

那日洪七在雁門關懸崖底下被神秘的“狼頭刺青人”給救了後,感嘆茫茫人世,孑然一身,到處受人白眼,遭人欺侮,活着一點滋味也沒有。以前家裡再窮,好歹有年邁的父母爲他遮風擋雨,有六個哥哥照顧他。可現在……

普天之下,再無一人給他一絲關懷。即使再回到原來的生活,到處兵荒馬亂的,早晚不是被這個江湖門派殺死,就是被金兵,遼兵,吐蕃兵殺死……

洪七不想被那個救他的遼人前輩看輕,他表面上強裝歡笑,趁他們一家三口不注意的時候,偷了遼人前輩家的砍柴刀準備抹脖子。

他也有過短暫的猶豫,想想自己如此年輕,就這麼死了實在心有不甘,但活着吧,自己實力太差,活着也是天天受罪。

他閉上眼睛,一咬牙,心一橫,舉起砍柴刀狠狠地朝脖子切去。

咦,奇怪?怎麼好像有股磁力吸附於柴刀上似的!洪七使出吃奶的勁,也無法再將柴刀向前移動分毫!

他睜開眼,發現那個遼人前輩那充滿和善,慈悲的目光正注視着他,而遼人前輩的右手四指朝下,上下抖動,洪七能明顯感覺出,遼人前輩手上有股吸力,那股吸力越來越大,洪七雙手拿刀拼命往自己脖子上砍,可是隻聽咣噹一聲,那把柴刀脫離自己雙手,轉瞬間飛到了遼人前輩手裡!

天哪!洪七小時候曾聽那從小練武的大哥說過,傳說中的“控鶴功”,可以用強大的內力將敵人的武器吸到自己手裡!這門武功在江湖上被傳的沸沸揚揚,也不知世間到底是否真有此神功。

要說沒有吧,這門神功被江湖中人敘說的有板有眼,要麼有吧,又誰也沒見過,只是道聽途說好像丐幫有位姓蕭的幫主曾經練成過這門功夫。

難道!……………………

“小兄弟,你都死過一次了,難道還看不破嗎?”遼人前輩笑容可掬。那笑容是一份久違的慈愛,像德高望重的長輩在關懷自己的子孫一樣。那份充滿憐愛的笑容,融化了洪七冰冷的心!

洪七張大着嘴,半晌說不出話來:“前輩……您武功如此卓絕……自然沒人敢欺負你!……我,受盡了牲口的欺壓……生不如死!”

“我曾經也像小兄弟一樣生不如死,於是跳崖自盡,天可憐見,不讓我死成……星宿派獨門秘藥可真是一絕呀,我受那麼重的傷,居然都能調理過來……於是我就決定不負蒼天厚意,好好活下去。”遼人前輩飽經滄桑,老於世故。

洪七突然放聲大笑:“你別扯蛋了!你還生不如死???你這身傲視天下的功夫,你還生不如死???我呸!我要是有這身天下第一的武功,我洪七定要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以告慰生我養我卻又受盡苦難的父母的再天之靈!”

洪七笑完後,想起慘死的父母,又放聲大哭。

那個遼人眼角也灑出幾顆淚滴,他輕輕的撫摸着洪七的頭,就像慈愛的父親,愛撫自己的兒子一樣。

看到洪七好不容易不哭了,遼人前輩頓了頓,說:“如果我將降龍十八掌盡數傳授給你,你還會去自尋短見嗎?”

降龍十八掌!

降龍十八掌!

降龍十八掌!

晴天霹靂!我沒聽錯吧!

天下無敵的降龍十八掌!一掌能打碎堅鋼,打碎巨石!一掌便能縱橫天下!

學會降龍十八掌,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名揚天下,意味着天下無敵!意味着不但能讓自己不受壞人的欺凌,也有了保護其它弱者的資格!從此天下由我主宰!

洪七跪在地上,滿臉是淚,他不再說話,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洪七恭恭敬敬的給遼人前輩磕頭,磕的腦門上全是血!

洪七天生就是個超級武癡,遼人前輩告訴他,只要學好武功,以後什麼困難都不怕!你以前不是吃不飽飯嗎?你家不是隻能吃糟糠,吃不起肉嗎?你練好武功,親手殺死蒼鷹,巨鱷!它們的肉質非常鮮美!比地主家吃的什麼豬牛羊爽口萬倍!

你不是害怕總被人欺負嗎?你練好這套蔑視天下的降龍十八掌,誰見了你不繞着走?休說是普通壞人,便是閻王爺他也不敢惹你!

遼人前輩的話,強烈的激發了洪七的鬥志!他不但要活下去,還要出人頭地!

洪七沒日沒夜的瘋狂練武,再加上他運氣好,能有這位高人師父的精心指點,可以說是進步神速。洪七本來就體格健碩,天生練武的好材料。

遼人前輩和他妻子,見洪七拼命練功,每日耗費體力巨大,便換着花樣的精心烹飪,把打獵得來的野味燒給洪七吃,偶然採藥採出的上等好藥,只要對練功有所助益,必定親自煎好了給洪七送去。

日復一復的苦練,洪七不但練就一身好武功,還享受到了親生父母般的關懷!山谷中的野熊肉,野山雞,百草參,奇異果……什麼好東西洪七沒吃過?

練功中遇到過一個又一個的坎,都在洪七恩師的指點,調息下,全部超越!但當洪七練到第十六層的時候,實在練不下去了。他師父便打通了洪七的任督二脈,得以順利通過第十六層。

有一天在洪七練功途中,師父對他如是說:“徒兒,現在你已經有能力保護那些窮人和乞丐了。”

“恩!徒弟必定不負恩師栽培!”洪七堅定的說。

“爲師沒有完成的心願,徒兒可願代爲師完成?”師父的表情很嚴肅。

洪七撲通跪在地上:“恩師對洪七有再造之恩!恩師有任何吩咐,洪七萬死不辭!”

這次,師父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洪七扶起,而是揹着手,嘆口氣說:“爲師上次出谷去給蕭讓買作畫用的宣紙,唉,打探到丐幫現在是一盤散沙,任人宰割……現任丐幫幫主竟然爲了一己富貴,欲將丐幫兄弟出賣給吐蕃國,爲師心如刀絞……洪七,爲師命你加入丐幫,從底層做起,找到機會廢掉現在的廢物幫主,由你取而

代之,重振丐幫雄風!”

“是!”洪七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只要能報答恩師,即使讓他死他也不會皺眉,他纔不管此事是不是難於上青天。

師父並沒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冷冷的說:“如果做不到,我就不再認你這個徒弟!”

“徒弟定不負師父厚望!”洪七給他恩師拜了三拜。

“做丐幫幫主,就只能穿乞丐的衣服,靠行乞爲生,終生不能過地主老財那種奢侈的日子!因爲只有養成這樣的秉性,你纔可能善待丐幫兄弟!你纔可能從心底關心百姓疾苦,你纔不會在擁有無尚權力後,去做那魚肉百姓的事!徒兒,爲師要你發誓!”

洪七跪直身子,舉起左手,正色道:“洪七在恩師面前發誓,如果洪七不能重振丐幫雄風,如果洪七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洪七死於萬箭之下!”

“好!好!好!……爲師是遼人……是遼人……可是爲師雖隱居多年,不問世事,可見到昔日的兄弟們受苦,爲師還是很心痛。徒兒,爲師的心願,就全交給你了。”師父竟然激動的虎目含淚!

之後,洪七拜別師父師母,加入丐幫,他作戰勇敢,有一次蒙古騎兵爲了練習快速殺人技術,捉住五百乞丐當他們的活靶子。洪七孤身一人衝進這由一千名蒙古貴族騎兵組成的軍隊中,與他們殊死搏鬥。殺死馬匹386匹,殺敵927人,剩下的人倉皇逃竄。洪七將這些被他殺死的馬分別運到丐幫大智分舵,大義分舵,大勇分舵,大信分舵,羣丐吃了好久的新鮮馬肉,剩下的馬肉用堅冰凍起來留着冬天吃。

而被洪七奪得的五百多匹好馬,全分給了被蒙古兵捉住的丐幫兄弟騎乘。這些可憐的乞丐本來自度必死,沒想到不但被洪七救了一命,以後還有馬騎了!他們對洪七佩服的五體投地,全都成了洪七的生死兄弟。

其它丐幫分舵的弟子們聽說洪七的英勇事蹟,並且還給他們這些經常吃餿飯的乞丐們帶來了新鮮的馬肉吃,羣丐對洪七大加讚賞,洪七的地位在人們心目中不斷攀升。

甚至在丐幫內部有種傳聞:“如果洪七能當幫主,兄弟們的日子肯定會一日好過一日,丐幫的聲威必定如日中天!”

可那糊塗的王八蛋幫主,洪七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他竟然只把洪七從最低等的丐幫弟子升級到燒火弟子。

而洪七不氣不惱,他師父早就教導過他,成大事的人,要受盡別人受不了的委屈,吃盡苦中苦,你纔有資格做萬衆歸心的丐幫幫主,統領天底下所有乞丐!

聽着洪七這些離奇曲折的故事,宋江心裡萬分神往。反正自己把他招待的這麼好,正好眼下有樁急事,也許洪七能幫上忙。

“洪七老弟,既然你的武功如此厲害,宋老哥求你幫我診斷下,看看爲什麼我一運使‘宋家祖傳的神功’,就會魔法盡失,哦不,內力盡失。”宋江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的人是聽不懂魔法二字的,便立即改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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