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帶着貓耳三姐妹登上了山丘,就見山丘之下有一道鬱鬱蔥蔥的山谷,而山谷底部有一條溪流潺潺的流過。
“總算找到了。”姬兒興高采烈的道,“這裡一定能有收穫。”
喬納森一指溪邊道:“既然有水源,我們就過去休息一下。”
四人下了山,來到溪水邊,小溪清澈見底,能看到裡面游來游去的魚兒。
“我抓條魚吃。”姬兒挽起褲筒,興致勃勃的下了水,看準了魚兒的遊動方向抓下去。她的褲筒下露出兩條性感勻稱的小腿,光滑嫩白,沾上水珠,別有一番美麗動人
不過美則美矣,那些小溪裡的魚兒卻不給姬兒面子,它們遊的飛快,躲的靈活,姬兒濺起一大堆水花卻一條魚也沒抓到。
喬瑟琳笑嘻嘻的看她忙活了半天,早就削好一根木棍,來到溪邊,眼疾手快的刺入水中,一條又肥又大的魚兒就被插中。
姬兒衝姬兒晃了晃木棍上的魚:“記得要利用工具啊,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能夠靈活的利用工具。”
姬兒翻了個白眼:“有什麼了不起,我又不喜歡吃魚。”
喬納森早就和柏莎點燃一堆篝火,聽見她們姐妹鬥嘴,不禁哈哈笑起來:“別鬧了,我們先烤兩條魚吃。等吃飽了,再給他們帶回去。”
柏莎心靈手巧的把魚鱗剔除掉,又用一根樹枝穿過魚身,放在火上烤起來。片刻之後,肉香四溢,香氣涌進大家的鼻子裡,姬兒第一個流出口水來。
“這條魚看起來不錯啊。”姬兒垂涎欲滴的道。
“奇怪,你方纔不是說你不喜歡吃魚嗎?”喬瑟琳促狹的取笑道。
“二姐!”姬兒惱火的伸出手去,往喬瑟琳的腋下偷襲。喬瑟琳是超級敏感的體質,被姬兒這麼一搔,頓時臉龐通紅,渾身癱軟,口中求饒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你隨便吃吧。”喬瑟琳嬌喘着說。
“看你再敢欺負我。”姬兒得意洋洋的笑起來。
喬納森看她們姐妹嬉鬧着,嬌美的面孔和性感的身材交相輝映,真是一幕人間美景。
“別鬧了,這麼多魚,足夠你們吃了。”柏莎烤好了兩條魚,先遞了一條給喬納森,又遞了一條給兩個妹妹。
喬瑟琳和姬兒嘻嘻哈哈的接過了魚,大家也都餓了,悶頭開吃。這溪水清澈見底,水質極好,養育出來的魚肉質鮮美肥嫩,入口即化,滿嘴留香,稱得上是人間美味。
“真好吃。”姬兒讚不絕口的道,“要比賴斯湖裡的魚還好吃呢。”
“這裡人跡罕至,水清草美,魚肉自然好吃。”喬納森說,“一會多抓幾條,也讓他們好好品嚐一下。”
四人吃過了魚,便打開皮囊,準備多裝點溪水回去。前面的山路崎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遇上這樣好的溪水,多準備點總沒有壞處。
“這泉水真甜啊。”喬瑟琳裝了一囊的溪水,咕嘟嘟的灌了一口,讚歎的說。
喬納森也喝了一口,果然很甜,甜味裡帶着大自然的清新味道,直入心脾。
“要是每天都能過這樣的生活該多好。”喬納森吃飽喝足,覺得心情舒暢,頭頂上的太陽又十分的溫暖,讓他有了微微的睡意。
正迷糊着,就聽“噗通”一聲,他一擡眼,就見喬瑟琳不知怎麼摔倒在地。
喬瑟琳並沒有爬起來,而是就地伏着,均勻的呼吸起來,似乎是睡着了。
喬納森覺得奇怪,正要起身看看,卻覺得一陣頭昏眼花,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
他心中驚訝,再扭頭去看,柏莎和姬兒也都東倒西歪,片刻不到就委頓在地,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貓耳三姐妹的臉上都是一片安詳,似乎正沉浸在美好的夢鄉里。
喬納森心知不好,掙扎的把手伸進腰間的皮囊裡,想要取一顆藥丸。就在這個時候,陽光下一道黑影從背後冒出來。
喬納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背後那人帶着一股陰寒的力量,身上還有一股子甜甜的味道,和泉水的甜味一模一樣。他暗暗叫苦,知道泉水裡一定被下了毒。
“你就是喬納森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來,聽聲音是個老頭子。
“我就是,敢問你是哪位?”喬納森沒回頭,心裡盤算着對策。他現在渾身乏力,頭暈腦脹,隨時都可能昏過去。如果對方是敵人的話,那形勢可謂是危急萬分。
“你會知道的。”那黑影一晃,喬納森聞到一陣甜香,還沒來得及閉氣就暈了過去。
等再度甦醒過來,喬納森發現身在一個幽暗的空間之中,他的手腳都被縛住,輕輕的掙了一下,卻掙不脫。
身體一動,喬納森碰觸到一個柔軟的身體,鼻翼裡傳來一股女人的氣息。
“唔……”那人輕輕的哼了一聲,喬納森聽出是柏莎的聲音。
喬納森挪動一下身體,費力的坐直,黑暗之中他漸漸看清楚了周遭的環境。
這應該是一個山洞的內部,洞口被石頭給堵住,只漏進來些微的光亮。山洞裡除了喬納森外,貓耳三姐妹也都在,大家都在昏睡了。
“柏莎。”喬納森扭動一下身體,湊到距離最近的柏莎身邊,在她的耳邊呼喚。
他叫了幾聲,柏莎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茫的看了眼四周,驚愕的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噓……”喬納森讓她收聲,低聲把方纔的事情說了。
“少爺,我們該怎麼辦?”柏莎很快就鎮定下來,詢問喬納森。
“先要解開這繩索。”喬納森不知纏着手腳的是什麼,不過對方沒有堵住他的嘴絕對是個失誤。
喬納森讓柏莎轉過身去,然後俯身下去,用牙齒咬住捆綁她手腕的繩索,努力的咬起來。
他咬了兩口,才發現那不是什麼繩索,而是一種堅韌的獸筋,韌性甚至超過縛狐索。
獸筋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喬納森咬了幾口就覺得胃裡翻騰,差點把方纔吃的烤魚都給吐出來。
“少爺,這好像是大腳鹿的筋,你咬不動的。”柏莎也算是見多識廣,很快覺察出不對了。
喬納森只能放棄,他在地上一弓身,讓身體彈起來,忽然發現小腿上的熔火犬牙還在。
他心裡一喜:“柏莎,我小腿上藏着刀子,你用牙齒拔出來。”
柏莎會意,張口咬住熔火犬牙的刀柄,一點點的抽出來,叼在嘴上。
熔火犬牙帶着刀鞘,還需要從刀鞘裡拔出來。喬納森和柏莎只能湊到近前,柏莎緊緊的咬住刀鞘,喬納森咬住刀柄,兩人距離的十分近,能感覺到對方粗重的呼吸。
尤其是柏莎的胸實在太大了,喬納森湊的這麼近,胸口和她頂在一起,只覺得兩團巨大的柔物在身上蹭來蹭去,好不銷魂。
不過眼下不是曖昧的時候,喬納森叼着刀柄一甩頭,熔火犬牙脫鞘而出。
喬納森示意柏莎轉過身去,然後俯身下來,剛要用熔火犬牙切斷獸筋,洞口砰的一聲響,光芒大盛,有人進來了。
喬納森一張口,熔火犬牙落在地上,刀刃沒入地面,喬納森一側身,把熔火犬牙遮擋住,手在身後尋找着刀刃,目光同時落在那進洞的人身上。
那人身穿着一身黑袍,把臉和身體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光線從他身後照進來,晃的喬納森看不清楚,更爲他做了最好的掩護。
“醒過來了?”那人低沉着聲音問。
“你到底要做什麼?”喬納森緩緩的說,他已經找到了刀刃,輕輕的移動手腕,獸筋雖然堅韌,可碰到熔火犬牙這種神兵利器,還是應聲而斷。
他解脫了雙手,輕輕的握住了熔火犬牙,有了兵器在手,喬納森就安心多了。
他在等待着機會,現在的環境對他不利,不過有利的是對方在明處他在暗處。對於一個盜賊來說,這是絕好的機會。只要對方稍微放鬆警惕,他就能發出致命的一擊。
喬納森在等待着機會,他要用話語迷惑對方,然後再出手
“孩子,進來看看,他是不是喬納森。”那人沒有回答喬納森的話,而是衝洞外招呼道。
一個矮小一點的人走了進來,雖然是逆着光,喬納森卻立刻發現對方的身影很熟悉。
那人站在黑袍人的身後,喬納森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片刻之後他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師,他就是喬納森。”
喬納森心裡一凜,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黑女巫奧爾瑟雅。兩人自從在南方邊境一別之後也有小半年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
既然奧爾瑟雅稱呼那個黑袍人爲老師,喬納森就知道黑袍人的身份了,他應該就是這大陸上最強大的黑巫師,烈焰王朝的御用大巫亞里士多德了。
喬納森聽說過對方的名字,那是一個可以止住小兒夜啼的恐怖名字。在萊文王國的正史裡,他是罪大惡極的恐怖分子,是整天和毒蛇癩蛤蟆生活在一起的變態狂。
面對這樣一個傢伙,喬納森有點猶豫了,他不知道是否該出手了。尤其是奧爾瑟雅就在一旁,讓他的心緒有點波動。他還需要等待,看奧爾瑟雅的態度,看亞里士多德到底要做什麼。
“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傢伙。”亞里士多德的語氣裡有幾分的不屑。
喬納森倒是放寬心,對方越是不屑,對自己的警惕就越低,他的出手就越有可能奏效。
光芒萬丈,走到哪裡都受人矚目的傢伙,註定是做不了盜賊的。一個最好的盜賊能把所有的精氣神都內斂起來,如同一粒灰塵般不起眼,然後在瞬間爆發出所有的力量,一擊致命。
奧爾瑟雅沒有作聲,喬納森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是從她那略微有點顫抖的語調來看,她似乎也非常的緊張。
黑袍巫師亞里士多德走上前兩步,距離喬納森更近了,他語調冰冷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喬納森道:“我是來旅行的。”
他心裡在盤算着,亞里士多德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聯繫到消融雪山的陰謀,喬納森猜測他一定是受了烈焰王朝的委託,前來執行這次的計劃。
“旅行?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如果不說實話的話,我就在你的那幾位女伴的身上放幾條毒蟲,讓她們好好享受一下被蟲子吃掉內臟的滋味。我想你看到她們的樣子,一定願意好好跟我說說你真正的來意。”亞里士多德冷冷的說。
喬納森心裡一寒,心知他真的能幹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來,黑巫師果然都是心狠手辣的傢伙,跟他們玩手段恐怕不易。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然後我就會把蟲子餵給她們吃。我得先提醒你,那些蟲子很喜歡吃人的內臟。”亞里士多德的話讓喬納森打個寒戰。
“我告訴你就是了。”喬納森非常痛快的道,他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是不能討價還價的,還是先答應下來穩住他再說。
“很好,你很聰明。”亞里士多德道,“你到底爲什麼會來這裡?”
“我是來尋寶的。”喬納森並沒有隱瞞來意,當然,尋寶只是他的來意之一。
“尋寶。”亞里士多德一愣,他以爲喬納森是來阻止消融雪山計劃的,卻沒想到聽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尋什麼寶?”亞里士多德喝問道。
“尋找當年獸人潰敗時候留下來的寶物。據我所知,那些寶物就藏在雪山的某個洞穴之中,價值上億金幣。”喬納森說。
亞里士多德的眼睛一亮,這微小的變化沒有逃脫喬納森的眼睛,他心裡一喜:看來這黑袍大巫也是個貪財的傢伙,只要他有這個弱點,那就絕非是無懈可擊。
不過亞里士多德接下來的話卻又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你竟敢騙我,看來不喂一條蟲子,你不會悔悟的。”他說着翻開手掌,在他的掌心上赫然出現了一條五彩斑斕的蜈蚣。
喬納森打個寒戰,忙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是在衛斯理的密室發現的藏寶圖。”
他說着就把事情的原因後果原原本本的給亞里士多德說了一遍。
亞里士多德閱人無數,自信不會被人哄騙,他見喬納森說的流暢,目光又毫不畏懼的迎着他,心中倒是有八成信了。其實喬納森說的的確是實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自然不怕他。
“那藏寶圖在哪裡?”亞里士多德謹慎的問。
“沒帶在我的身上,在營地裡。”喬納森道,“只要你肯放過我,我願意分一份寶藏給你。”
“分一份嗎?”亞里士多德哈哈笑起來,“你性命都保不住了,還想着分錢嗎?”
“你總不能獨吞吧?那些寶藏至少能裝幾百車,你一個人是搬不動的。我有商隊,可以幫忙,不然我們五五分賬如何?”喬納森說。
“二八。”亞里士多德想了想,覺得喬納森說的有道理,冷冷的還價的。
“太狠了吧。我出人又出力,藏寶圖也是我發現的,你什麼都沒做就要八?不如三七吧。”
“就這麼定了,如果你敢騙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亞里士多德道,“不過你得先把藏寶圖給我取過來,我才能真的相信你。”
喬納森苦笑一聲:“放心吧,我這就去給你取。”他說話的時候手指輕輕的動起來,將熔火犬牙塞進了袖子裡,然後給獸筋打了個暗結。從外表看起來,獸筋還捆着他的手。
“奧爾瑟雅,你跟他一起去,別叫他耍花招。”亞里士多德道。
奧爾瑟雅領命,不動聲色的走到喬納森的身邊:“走吧。”
喬納森挪動了一下腳道:“我的腳還捆着呢……”
亞里士多德哼了一聲,俯下身來,手指一抖,往獸筋上抖落一點白色的粉末。
本來很是堅韌的獸筋一遇到白色粉末就鬆弛下來,軟塌塌的,釋放了喬納森的腳。
喬納森本想飛起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有八成的把握能踢昏他。可看到那白色粉末,終於還是按捺住了。這老傢伙渾身都是毒和怪蟲,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大家都得沒命。
他活動了一下腳踝,慢慢的站起來。就聽亞里士多德對奧爾瑟雅道:“你要小心點,速去速回。”說着伸手在喬納森的肩膀上一拍。
喬納森只覺得肩頭一癢,好像被針紮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喬納森暗叫不好,估計是被下毒了。
“只要你能在兩個小時之內回來,我會給你解毒的。記得不要耍花招,不然一定會後悔的。”亞里士多德道。
喬納森沒有辦法,只能大步的走出洞去。奧爾瑟雅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不發一言,很快就遠遠的離開了那個藏身的山洞。
走出數百步,下了一個山坳,亞里士多德就算是狗也聽不到這麼遠的談話聲,喬納森終於開口了。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奧爾瑟雅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下,指着一旁的叢林道:“到那邊說。”
兩人進了林間,她又回到掃視一番,確定亞里士多德沒跟上來,這才急切的道:“你沒什麼異樣的感覺吧?”
喬納森搖搖頭:“沒什麼。”他確定奧爾瑟雅還很關切自己,心裡一暖。
沒想到奧爾瑟雅的臉色變的蒼白:“難道是蝕骨針嗎……”
“蝕骨針?”這個名字聽起來就讓人膽寒,喬納森有點忐忑,“是很厲害的毒針嗎?”
“老師最擅長的毒針有三種,蝕骨針是最厲害的。中針的人沒有任何的感覺,不過骨頭卻會一點點的腐化。當毒發的時候,整個骨架都會朽掉。”奧爾瑟雅焦慮的道。
喬納森聽的心驚肉跳,他倒是不怕死,可骨頭都朽掉的死法,聽起來也未免太恐怖了點。
“沒有解藥嗎?”喬納森問。
“解藥在老師的身上。”奧爾瑟雅搖搖頭道,“而且我不確定是哪一種……”
“這麼說來,我只能用寶藏換這條命了。”喬納森無奈的道。
“真的有寶藏這回事?”這回輪到奧爾瑟雅吃驚了,“我以爲你是騙老師的。”
“我沒騙他,我真的是來尋寶的。”喬納森道,“不過我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們的計劃。”
奧爾瑟雅嘆口氣:“老師一直都想報復萊文王國。烈焰王朝許諾,只要這次成功了,老師就可以恢復黑巫師的傳承,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我絕對不能讓你們的計劃成功。”喬納森道,“至於寶藏,我倒無所謂,只要他不傷害我的同伴,我願意和他分享。”
沒想到奧爾瑟雅卻還是搖頭:“老師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把寶藏都送給老師,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非要殺我不可?”喬納森不解。
奧爾瑟雅凝望着他:“因爲老師就是那樣一個冷血的人,他不會留下你們這些活口的。就算他真的暫時放過你,等寶藏到手,他還是會對你們下毒的。”
“這麼說來,我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了?”喬納森問。
“或許還有機會。”奧爾瑟雅道,“如果你肯爲烈焰王朝做事,或許老師會考慮放過你的。”
喬納森呆呆的望着奧爾瑟雅,忽然苦笑一聲道:“你這是要勸降我嗎?我對你很失望。”
奧爾瑟雅的臉色變的難看之極,沉默了半晌。喬納森忽然看到她的眼角有淚光閃爍,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重了。
“你以爲是我出賣你嗎?”奧爾瑟雅側過頭去,不讓喬納森看到她的淚水。
“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不過我們各爲其主,無論你怎麼做,我都能理解。”喬納森道。
奧爾瑟雅慘笑着搖搖頭:“你不會理解的。老師撫養我長大,教我黑巫術,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偏偏老師要殺你,你說我該怎麼辦?”
喬納森也無語,如果換成是他,恐怕也不知道該怎麼抉擇。不過從奧爾瑟雅這一番話中,他能夠得到一個訊息:奧爾瑟雅還是愛着他。
“我該怎麼辦?”奧爾瑟雅喃喃的自語着,一臉的無助。淚水在她的臉上肆意的橫流着,深邃的五官充滿了憂鬱。
“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只不過需要你的幫助。”喬納森道。
“什麼意思……我不會背叛老師的。”奧爾瑟雅猶豫的道。
“那你捨得我死掉嗎?”喬納森問。
奧爾瑟雅呆住了,這個兩難的問題依舊困擾着她,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真希望你能把我打昏,等我醒過來,一切都塵埃落定。”奧爾瑟雅迷茫的說。
“這個要求我可以滿足你,可我希望你能幫助我,這樣纔不會落下懊悔。”喬納森說着便彈開了手腕上的獸筋,熔火犬牙落進掌心,探身向前,刀刃掠出,貼在了奧爾瑟雅的脖子上。
“你!”奧爾瑟雅驚呼一聲,沒想到喬納森竟然能掙脫。
“你是我的俘虜了,所以你要聽我的。”喬納森湊到她的耳邊說,“這是天意,神要你來幫助我。”
奧爾瑟雅被喬納森口中的熱氣噴在耳垂上,心頓時就軟了。她本來就在無助的邊緣,只要有任何一個力量推動她,就會立刻倒向一邊。她並不畏懼喬納森的刀刃,卻畏懼他的柔情,心理防線瞬間崩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