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瑤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瘋狂的又哭又笑,也快死了,她遠遠的站在一堵殘破的牆壁後面,久久不能上前,久久不語。
樂錦撐着最後一絲力氣打開了那隻錦盒,裡面兩塊絲帕安靜的躺在盒子裡,還有一奪鮮紅似血的花。
樂錦拿起兩塊絲帕,一塊寫着,願我的承諾得已實現。
另一塊寫着,我走之後,願涵玉能笑口常開。
他放下兩塊絲帕,又拿起那朵鮮紅的花。
“彼岸花嗎?”樂錦輕輕笑了,然後,直接將它放進了嘴裡。
他極其享受的閉上眼睛慢慢咀嚼,一世接着一世的記憶接踵而至的迴歸他腦海中,淚水順着臉龐滑落,他終於明白了他所有不明白的疑惑。
“原來,他也是我,一直都是我。”
看着愛人死在自己懷裡,他終於明白了顧涵玉爲何情願自盡也要死在他前面,那樣的痛一次就夠了,他怎麼能如此的殘忍,讓她再承受一次?
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卻把她抱得越來越緊。
眼前浮現出青州上元節那天的情形,他漫無目的的穿梭在人羣,在一個花燈鋪子前,看着一個嫺靜的姑娘站在燈前吟詩。
歲月如此靜好!
月色蒙朧燈火喧,星光閃爍映蘭軒。
天台午夜蓮花宴,樓宇**桃李園。
吾蘸江頭揮墨寶,君遨瀚海領清源。
添詩共賀新年好,做賦溫馨度上元。
他當時很開心的笑了,那個小姑娘不就是說要嫁給他當媳婦的姑娘嗎?
她以爲的望江樓偶遇,其實是他故意而爲之。
他看到她上樓了,他才咬牙以高價定了一間房也上樓了。
樂錦輕輕撫摸着顧涵玉的臉,低聲說道:“涵玉,或許……我那天不上樓,你就不會痛苦一生……“
……
落音瑤找了中州城郊外最漂亮的一株柳樹把他們合葬。
一個青色的大瓦罐裡,裝着他們兩個人的骨灰。
“幸好你們跟我們不一樣,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骨灰。”
她把周圍的草拔了個乾淨,簡單的設了個香案,一些仙果仙酒擺上簡單的祭奠一翻。
忙完後,落音瑤坐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看着蓬鬆的泥土久久不語。
清風吹着柳枝輕輕搖擺,吹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天空模糊難辨的太陽落下又升起,再落下,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天。
當太陽再次升起時,滄凌柯揹着朝陽向她走來。
“瑤瑤,我要回一趟龍宮,你可同去?”
落音瑤一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視線有些模糊。
“去做什麼?”
“取龍陽丹,上尊劍!”頓了一瞬,又說:“龍陽丹可恢復我損失的一半修爲,上尊劍是太古時期傳下來的一把神兵,一在留在祖龍塔裡,從沒有人能把他拔出來過,我猜,那是因爲修爲不夠。”
落音瑤聽罷,輕輕點了頭。
“好吧,我就不去了,你小心一些。”
滄凌柯有些詫異,沒想到落音瑤不願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