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國慶走了,林川沒有任何覺得可惜的地方。這鬼地方充滿了鬥爭,哪怕是爲了丁點兒的利益,也能拼得你死我活。看似平靜的地方,卻充滿了暗濤洶涌。隨便一個巨浪就可以殺了你。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林川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大哥,不好了。”魯大炮急忙大喊道。
“什麼事啊?”林川問道。
“媽的,凱子被警察抓了。”魯大炮急忙大喊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林川驚訝道:“他犯了什麼事?”
“犯個屁,做好事被抓了。”魯大炮急忙喊道:“你快來,凱子被警方銬走了。”
“好。”林川急忙點頭。
掛上電話,林川飛快的從市委衝了出去,他開着那一輛霸氣的北京吉普,屁股後面冒着一溜黑煙,迅速衝了出去。門口的保安見狀,哪裡敢攔,只能讓林川離開。
“媽的,這小子可囂張了。”
“就是,開個破車,整得好像開奔馳寶馬一樣。”
幾個保安早就看不慣林川了,一個個在背後指指點點,似乎對林川十分不爽。當然,主要還是因爲當初捱了林川的拳頭,估計當着林川的面,他們又不敢這瞎****了。
淮山南路派出所。
周凱被手銬銬住了,陳建軍帶着警察把周凱帶進了派出所。周凱渾身被打得頭破血流。估計是因爲當時和警方反抗,所以被打得渾身是血。派出所門外,幾輛後八輪把派出所的大門擋住了。二十多個常林廠的小青年拎着鐵管,消防斧,開山刀堵在了派出所的大門。
“你們要幹什麼!”陳建軍冷冷的看着魯大炮一干人,道:“想死嗎?竟然敢圍堵派出所,還敢手持管制刀具?來人,把他們給我抓了。”
“誰敢!”劉程拎着開山刀,怒斥道:“瞎了你們的狗眼,哪隻眼睛看到這是管制刀具?消防斧,開山刀,還是這鐵管子?那一件不是市面上光明正大銷售的?”
“呃……”陳建軍傻眼了,這消防斧確實不屬於管制刀具,至於這開山刀,至今也沒結論,因爲這是一些驢友和探險愛好者所用的。至於那鐵棍,就更不是了。陳建軍叫囂道:“趕緊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草泥馬!”劉程怒道:“立刻把周凱給老子放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哼。”陳建軍不屑的看着這一幫烏合之衆,道:“就憑你們?有本事就來試試看啊。”
此時,魯大炮振臂一揮:“兄弟們,這幫狗雜碎,一天到晚就會欺負我們老實人。你們說,怎麼辦?”
“殺,殺,殺!”
二十多人,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陳建軍有些慌了。
嘎吱……
此時,一輛警車在門外停了下來,大門被後八輪擋着,什麼車也進不來。張文輝和宋曉佳急匆匆的闖了進去。
“怎麼回事?”宋曉佳急忙問道。
“嘿嘿,這小子殺人了。”陳建軍冷笑道:“這次,他死定了。”
“怎麼殺人了?”宋曉佳驚愕的問道。
“胡說八道。”劉程氣憤的罵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凱只是抓小偷,哪裡知道那小偷那麼不經打,兩拳頭就打死了。這根本就不算故意殺人。你他孃的,小題大做,不就是上次打了你們一頓而已,現在記仇。這是典型的公報私仇。”
張文輝在一旁皺着眉頭,他努力的想要弄清楚這事情的真相。這個時候,雙方的證詞都不足以相信。
“是這樣嗎?”宋曉佳問道。
“怎麼證明他是小偷?”陳建軍冷笑道:“你們說他是小偷,他就是小偷啊?”
“媽的,還跟他們廢話什麼,衝進去,把周凱救出來。”魯大炮拎着開山刀。
就在衆人準備衝擊派出所的時候,外頭一個聲音傳來:“住手。”
衆人紛紛扭頭,林川正叼着煙從大門外擠了進來。
張文輝和宋曉佳看到林川來了,都忍不住鬆懈了一口氣。陳建軍看到林川來了,有些頭皮發麻,上次林川一拳頭打爆了防暴盾牌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拳頭如果落在自己的身上,多麼厚實的身子恐怕也要被他打碎。
“川子哥。”常林廠的這一幫小青年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林川,你趕緊讓他們離開這裡。”宋曉佳急忙說道:“不要鬧事了,對他們沒好處。”
“事情沒調查清楚,我怎麼知道誰對誰錯?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公報私仇?”林川輕哼一聲。
“周……周凱殺人,證據確鑿。”陳建軍有些恐慌。
“那就把周凱喊出來問清楚。”林川走了過去,魯大炮急急忙忙的從車子上弄了一把椅子過來。林川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頗有一股黑社會老大同警方談判的氣勢。
魯大炮十分的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魯大炮最愛看的就是關於黑社會的小說,什麼東北黑道風雲,上海杜月笙傳奇……媽的,一個個都是頂級的黑道老大哥。魯大炮發現林川身上有一股黑道大哥的氣勢。所以,他決定讓林川身上的這一股氣勢爆發出來,讓警方迫於林川的氣勢放人。因爲黑道小說都這麼寫的。
還真別說,林川坐下之後,翹着二郎腿,叼着煙,頗有一股黑社會老大哥的氣勢。
“你說喊出來就喊出來?”陳建軍怒視着林川,道:“你把我們派出所當什麼了?”
“放人。”林川喊了一句。
陳建軍不屑,但是,內心還是有些恐慌。
“放人。”林川再次喊了一句,眼神陰沉。
陳建軍頂不住了,林川那冰冷的氣息,帶着一股澎湃的殺氣,這種殺氣就是長年累月因爲殺人而累積下來的戾氣。普通人身上沒有任何戾氣。只有那些屠夫,劊子手身上纔有那種戾氣的存在。
眼看着情況不妙了,陳建軍急忙說道:“快去,把周凱帶出來。”
“是!”下面的警員也有些恐慌,林川的那種氣勢確實讓他們有些惶恐之心,都十分的害怕和緊張。
沒多久,周凱被帶了出來,頭破血流,臉還腫了半邊。手上上了手銬,腳上戴了腳銬。
“川子。”周凱看到林川他們來了,而且還擺下了陣勢。他內心有些感動和激動。
“周凱,他們說你殺了人。”林川看着周凱,道:“是什麼情況,你一五一十說出來。”
“我沒殺人,他們胡說八道。”周凱急忙說道:“下午出門,在淮山南路,我親眼看到一個大神的皮夾子被偷了,我就去追。追了大概三公里,那個小偷跑不動了就倒下去了。因爲實在太氣憤了,我就給了他兩腳。這兩下根本就不致命。至於他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
林川眯着眼睛。
陳建軍冷笑道:“你若不踢他,他又如何會死?”
“我不踢你,你出門一樣會被車撞死。”林川冷不防的回了一句。
陳建軍嚇的臉色都白了,門口,幾輛後八輪停靠着,這一夥社會最底層的貧民,一無所有。這真的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他們開車碾死了自己,那自己真的是白死了。陳建軍嚇得不敢吱聲了。
宋曉佳皺着眉頭,道:“疑犯倒下去的時候可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動靜。”周凱搖頭,道:“總之,我只是給了兩腳,而且力度並不大。”
“休要狡辯了。”陳建軍冷笑道:“那人分明就是被你踢死的,你還敢狡辯。”
“你胡說。”周凱氣極了。
此時,林川站了起來,道:“真相很明顯嘛,小偷偷東西,周凱去追,這是做好事。兩人狂奔三公里,對方說不定是因爲心臟病發作,或者其他的情況導致猝死。跟周凱有什麼關係?你們應該給他頒發一個見義勇爲獎,順便發五千塊獎金。”
“胡鬧。”此時,旅嫣從裡面走了出來,道:“法醫鑑定結果出來了,嫌犯是因爲高血壓發作,引發的心臟病猝死。另外,跟你那兩腳也脫不開干係。所以,你們就別想把他帶走了,法律會有一個公平公正的審判。”
“我倒要看看誰敢審判我兄弟。”林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嘩啦啦……
所有的警察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了,林川的氣勢讓他們驚駭了,那一股澎湃的氣勢彷彿是一股黑壓壓的烏雲把他們壓住了,甚至讓他們無法動彈一步,所以他們只能往後退。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你想幹什麼?”旅嫣呵斥道:“林川,這可是**律的地方。”
“在我眼裡,只有道義。”林川冷笑一聲。
“就算是講道義,那也該殺人償命。”旅嫣急忙補充道。
“在我看來,周凱做的是好事。”林川冷笑一聲,道:“你們不但不獎勵他,還要把他抓起來。說!他身上的傷是誰打的?”
嘩啦啦……
陳建軍和一些警察嚇得紛紛往後退了,沒人敢上前,也沒人敢承認。一個個嚇得吱吱唔唔,不敢作聲,更不敢說話了。林川把眼神定格在陳建軍的身上,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