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分公司的管理層見面的時間很短暫,就是象徵性地鼓勵了大家一番,沈閥很快就立場了,移駕到另一個包間裡迎接另外一位重要客人。
沈閥這一次到福臨港是爲了接貨,從蘇氏集團的渠道接收那一批違禁貨物初融血|乳|等等,因爲是第一次負責這件事,他必須先和這邊的接頭人接洽。
焦顏安排在福臨港的接頭人與四喜宗沒有半毛錢關係,接頭人是三兄弟,人稱“福臨三雄”,姓常,早年不過是接頭混混,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去外地混了三年,再回來的時候就變得有錢了。
帶着大量的錢回來,常氏三兄弟自然很快就成長爲福臨港的大人物,而且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那種大人物。
沈閥今天要見的是常家老大常威,過去的時候,常威已經在坐,看到沈閥過來,他招招手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常老大,在下沈閥,久仰常老大的大名,幸會幸會。”常威可以託大,沈閥卻不行,畢竟他是第一次接觸這一條渠道,當即熱情地跟常威握手,“聽說常老大有歡場神|槍的美稱,老弟我前不久剛好認識了兩個嫩模,常老大要是不嫌棄,抽時間幫我調教調教?”
常氏三兄弟各有怪癖,老大常威好色,老二常磊好財,老三常峰好狠。
見沈閥如此上道,常威的眼睛頓時亮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變身,熱情至極。
“早就聽說這次來的是沈兄,我和老二老三還在想沈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今日一見,哈哈,沈兄與我們想象中的更好相處啊。”即便是誇讚,常威的語氣裡也有些高高在上的距離感,福臨港這個地方臨海,天南市偏處西南,是沿海與內陸的區別。
沈閥也不在意這些,只要能夠安然地把貨物運回天南市,自己距離四喜宗就又近了一步,他的夢想是成爲古法者,常威即便是表現的再囂張、驕傲,也不會讓他覺得忌憚,雙方本來就不是站在同一個層次的。
“有常老大這句話那沈某就放心了,能夠穩妥地把這次事情辦成,使我們共同的目標。”沈閥直奔主題,“常老大相比也接到了焦總的電話,這次貨物要的急,還望你能多多幫襯。”
沈閥提到焦顏,常威也不由收起了張狂的神情,看來他們幾兄弟對焦顏也是無比忌憚的,“這件事沈兄可以放心,貨物如今還在公海,只要沈兄這邊的路子安排好了,我們立馬將船開回來。”
這些違禁物從國外進入華夏港口是一道坎,從福臨港再入天南市,又是另一道坎,很顯然,在華夏土地上轉移,困難更要大出許多,所以每一次貨物的運送都是走不同的路線。
“該安排的路子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但我這邊必須知道貨物從什麼地方靠岸,出福臨港這邊的路線,恐怕還得需要常老大幫襯幫襯。”沈閥這一次打算藉由四海集團的渠道把貨物運到天南市,安排起來倒也順手。
常威道:“沒問題,出福臨港,全都由我們這邊負責,沈兄只需要把你的路線告訴我就成。”
“那就太謝謝常
老大了,事不宜遲,我看現在就可以安排貨物進港了。”沈閥高興地道。
常威道:“從公海進來,還有兩天的時間。沈兄,這兩天的時間交給我來安排怎麼樣?保管讓你玩得舒舒服服。”
沈閥笑道:“那就叨擾常老大了,不過先說好,這幾天的消費得讓兄弟我來,咱們第一次合作,得讓兄弟盡點心意。”
常威眯着眼笑了,這個年輕人確實上道,來之前老三就跟他說過,如果來的人太囂張,一定不能給好臉,不然以後的合作會成問題,現在看來,老三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嘛。
“那常某也就不客氣了,這一次讓沈兄破費,以後沈兄再來,決不能再提這茬。那沈兄就先忙着,晚點我派人來接你。”常威很滿意地告辭而去。
出於客套,沈閥自是要將常威送出門去,一直把人送進電梯,他才轉回來。
“閥子。”沈閥一隻腳已經踏進包間,冷不丁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他不自禁地停住了腳步,轉身望去,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你們怎麼來這裡了?”看到沈父沈母一臉欣喜的樣子,沈閥心裡很是不悅,臉上卻還是裝出平靜的樣子來。
“閥子,你瘦了。”沈母心裡一直愧疚將兒子過繼給沈四海,隨着年歲日大,每次見到沈閥都會流淚。
沈父不悅地喝道:“行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也不怕人笑話。閥子,你別怪你媽,她就是這樣。”
沈閥微微笑了笑,道:“沒事,爸,你們怎麼來福臨港了?”
“慶子你還知道不?也是從咱們村走出去的,還是咱家的親戚呢,他請我們來旅遊,倒沒想在這裡碰見你了。”沈父按照宋慶偉的交代說道。
沈閥微微皺眉,“慶子?”
“就在省城裡當官的那個……我說慶子,你過來呀。”沈父衝那邊招了招手。
宋慶偉就站在那邊拐角裡,他着實不放心沈父沈母,只好陪着他們一起上來。
“沈總好。”宋慶偉走過來和沈閥握手,臉上笑的有些謙卑,“這次沒經過沈總同意,就將一對老人接出來了,沈總不要見怪啊。”
沈閥道:“宋主任這話言重了,這些年我工作忙,沒時間陪二老,宋主任可算是幫了我大忙。”
“可不敢當,咱家那口子那幾年做生意還多虧沈總幫忙,不然也賺不了那麼多錢。別的咱也做不了什麼,能在生活上爲沈總分擔一些,也算是投桃報李嘛。”宋慶偉編起瞎話來駕輕就熟。
沈閥微微一笑,對於宋慶偉的做法他一點兒也不奇怪,無非是想借着自己父母的手幫關係套的更牢實一點而已,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心裡有些懷疑父母來君臨國際酒店是巧合,還是宋慶偉專門設計的。
沈閥不介意別人通過父母的渠道來討好自己,他甚至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他非常反感自己的行蹤泄露,如果今天的碰面是宋慶偉精心設計的,他就非常想要弄清楚,宋慶偉到底是怎麼查出自己的蹤跡的。
這樣的事沈閥不會當
着面去問,他禮節性地給宋慶偉點點頭,然後道:“宋主任,我先陪我父母說幾句話,一會兒再招待你?”
宋慶偉心中叫苦,他着實信不過沈父沈母,這對質樸的農民,比心機的話,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會是沈閥的對手,別是被沈閥三兩下就詐出真相來了,那就壞了冷牧的大事。
只是宋慶偉又不能明言拒絕沈閥的要求,那樣一來,反而更加容易引起沈閥的猜忌。
“老程,你先陪宋主任到下面的咖啡廳坐坐,我一會兒就下來。”沈閥根本不容宋慶偉拒絕,直接對程夢強吩咐道。
宋慶偉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木已成舟,爲今之計,只有祈禱沈父沈母能夠機靈一些。
被程夢強領着往樓下走之前,宋慶偉隱晦地給沈父沈母使了一個眼色,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意會到,卻也只有等沈父沈母和沈閥談完之後才能知道了。
程夢強並不知道宋慶偉的真實身份,但是觀其氣度也能看出來不是普通人,雖是沈閥對其的態度並不那麼熱情,他卻始終保持着熱情,畢竟他和沈閥所處的地位不一樣,沈閥可以拿捏架勢,他卻不能。
兩個人在咖啡廳裡坐着,天南海北地聊,都是長袖善舞的交際高手,一番交談下來倒也有點相見恨晚的架勢。
只是宋慶偉心裡一直惦記着沈父沈母會不會露餡,有些時候難免會顯得心不在焉。
“程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要不你給沈總打個電話,看看他們什麼時候下來?早上一對老人吃的都不是很好,現在只怕已經餓了。”趁着一個話題收尾的時候,宋慶偉說道。
程夢強猶豫了一下,道:“我估計應該已經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再等一會兒?實不相瞞,我雖然是沈總手下的兵,但是常年紮在福臨港,與沈總的關係還真沒有那麼親近。”
宋慶偉牽強地笑了笑,他也清楚讓程夢強去催促沈閥不妥,程夢強能夠如實把難處講出來,顯然也是因爲這一個小時的聊天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
宋慶偉不好表現的太熱切,只好道:“那行,就再等等……”
話音未落,一陣強烈的喧譁聲從樓外傳了進來。咖啡廳就在酒店的二樓,能夠很清楚地聽到樓下廣場裡的聲音。
從喧譁聲來判斷,顯然是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而且是極其嚴重的那種。
恰時,咖啡廳裡的服務員也爭先恐後地往樓下跑去,隱約間還能聽到“跳樓了”的驚呼聲。
宋慶偉和程夢強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君臨國際酒店是五星級酒店,在這裡發生跳樓事件,那可不算小事故。
“喂,發生什麼事了?”程夢強拉住一個侍應生問道。
侍應生道:“還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是有一對上了年紀的人從咱們樓上跳樓了,警察都來了。”說完,也不等宋慶偉和程夢強應對,他就急匆匆地向樓下跑去。
也不知道爲什麼,聽了侍應生的話,宋慶偉的心裡驟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連忙站起來向樓下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