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清晨,紀風在自己租房的牀上微微睜開眼,望着油漆有些脫落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本來他是決心每天清晨都起個大早的,不過今天他一醒來就想到了昨天方晴要求他假扮她男朋友的事,起個大早的心情和鬥志頓時全無了。
可能過幾天就要被她帶着去見蕭真兒了,我可是千辛萬苦爲了躲她才跑到你鑽石國際當這個秘書的,現在怎麼可以把我往虎口裡送,紀風以淚洗面,心裡一千個不甘心,暗暗在心裡罵道:“蕭真兒,你這個母夜叉,母老虎,我這輩子都不會做你的未婚夫的!”
心情不甚佳,紀風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又抱着被子睡了過去。
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在紀風呼氣出氣只見緩緩流逝,東門的張三爺做完早間太極功課步履蹣跚的向回走去,西門的劉阿嫂到北門的徐阿姨的菜市場買好了做午飯的菜,又與她閒聊了一陣然後離開,到了最後徐阿姨也收了攤回去準備晚上集會廣場舞的事了。
紀風終於又再次睜開了雙眼,有的人每天是被夢想叫醒的,有的人每天是被定的鬧鐘叫醒的,而紀風此刻是被飢餓叫醒的。
起牀到東門吃了早餐,又回到小租房坐了一會兒之後,紀風纔想起來決定好今天去拜訪蕭銘的。
到衛生間整理了髮型,紀風拿起李冉給他的車鑰匙,出門開車向湘城的某家豪華別墅駛去。
……
坐落在湘城一處不菲的地面上,就是買下這片地基也需用上不少的鉅額,蕭氏企業的別墅就建在這片土地上。
伸展開來幾千米的白色院子圍牆,裡面種植着各式各樣從國外移植過來的熱帶植物,在大片熱帶植物的中央建有一座像小型足球場那麼大的池塘,裡面生活着兩頭兇猛的鱷魚,此時正在溫和的陽光下呼呼沉睡。
一棟西方風格的白色別墅建在整個院子的後方,別墅有三樓,巍峨雄偉,每一層的空間都足有紀風的小租房十幾個大,甚至還勝,別墅的西面建有幾橫排平坦的倉庫,倉庫都是良性鋼筋材料包裝,門外是高科技密碼鎖系統,在不知道密碼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打開,幾扇大門緊緊密閉,也不知道里面存放着什麼。
此時在二樓面對池塘的白色落地窗邊,一個長得英俊無比的高挑男人正倚在窗邊望着池塘裡捲縮一旁的兩條大
鱷魚,手掌裡拿着流光溢彩的紅酒,酒液隨着他手心的轉動兒不停晃動。
蕭銘望着鱷魚的眼睛不時地也看向別墅大門,嘴角上還不是的露出一抹令人看不透的微笑,他在等一個人的到來,他相信那個人今天一定會到來。
過了一會兒,蕭銘看向鱷魚的眼鏡突然馬上看向了別墅大門,只見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了進來,最後停在了別墅東面的小型停車場裡,蕭銘望了眼從車裡走出來的人,突然眉頭微微皺起,轉過身哼了一聲離開了窗子。
“老爺,您回來了!”蕭家的一名老管家對蕭旭問候道,並接過了他手裡的車鑰匙。
蕭旭一身酒氣,不過意識仍然清醒,誰也不能明白大清晨就一身酒氣的人到底在做什麼,女人堆裡或者酒桌上,當然這也是讓人不敢妄加猜測。
蕭旭站穩,答應了老管家一聲,然後望了望別墅二樓,蹙起眉頭問道老管家:“銘兒在家嗎?”
老管家如是回答:“在,老爺!”
蕭旭嗯了一聲,又是望了幾眼二樓的窗戶,然後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邁起步子向別墅大門走去。
蕭旭在二樓放下酒杯,站在地板上待了一會兒,還是朝着樓下走去。
院子中央的池塘裡,兩頭懶洋洋的鱷魚突然像是聞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突然睜開兇猛的兩隻大眼,向陰影的地方挪了挪身子,最後朝二樓看了看之後纔有安靜的熟睡起來。
蕭旭剛進別墅大門就看到蕭銘正站在階梯上望着自己,蕭旭怔了一下,嘴角還是微微扯動,露出了一抹很少有的微笑,不過蕭銘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臉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蕭旭滯了一下,望着蕭銘的眼睛裡似有什麼神色在閃爍,微微嘆了一下對蕭銘說道:“銘兒,蕭氏企業你最近管理的怎麼樣,沒出什麼亂子吧?”
蕭銘望着蕭旭的眼睛似乎掩藏了仇恨似的,聽到蕭旭說話立刻衝他發脾氣道:“半個多月沒回來,在外面和那羣女人鬼混,現在回來了就知道關心你的蕭氏企業,你有真心關心過我和真兒嗎?你這個自私的父親!”
蕭銘的話語聲音充斥着整個別墅裡,別墅用他的莊嚴優雅迴應這父與子。
蕭旭呆在原地,每次他隔很久的時間回家一次,就和蕭銘是這般對峙,他深知
對不起蕭銘,也對不起女兒蕭真兒還有他們的母親,蕭旭墮落至此,自然也是怪不得別人的。
蕭旭看向蕭銘,像個慈祥柔弱的父親望着他,再也沒有蕭氏企業董事長的架子,嗓子有些乾嘔的他說道:“銘兒,是爸對不起你和真兒,也對不起你們的母親,我也想做一個好父親,可我發現我揹負的太多,我做不到!”
蕭銘馬上截斷他的話,似有很深的怨恨般說道:“你別假惺惺了,現在湘城稍微有些身份的人誰不知道你蕭氏企業董事長在外有一個私生子,誰都知道!”
蕭旭一怔,微微垂下了頭,過了一會兒,正想對蕭銘說些什麼,卻見蕭銘又是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
這次蕭銘嘴角是帶着一抹笑的,笑容很陰冷,“我聽說我那個私生子弟弟名叫江刑是吧,你當年怕我們和湘城的人歧視他,還偷偷把他送到了國外,並且還每年資助他生活費,哼,他現在過的很好吧!我告訴你這些我都調查的清清楚楚,我會秘密派人結束了他苟延殘喘的生命!”
“蕭銘,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死去的母親,但他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可以殺了他,你讓他一個人生活在國外,我們都不要再去在意他好嗎?”
蕭銘咬着牙,臉上肌肉扭曲,喝道:“不可能,他二十幾年前就應該死了,我讓他多活了二十多年已經對待我這個親弟弟很不錯了!”
蕭旭微微低頭,望着地面沉默不在說話,已經有許多銀色的頭髮上可以看出他的蒼老,或許他經歷了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了。
蕭銘望着自己的老父親似乎也有些動容,頭扭到一邊也沒有在說話。
兩人就這樣一個站在階梯上,一個站在別墅大堂裡彼此沉默着,都沒有在說一句哪怕稍稍的動作一下。
突然,老管家進來打破了這莊嚴的平靜,蕭旭擡頭對老管家勉強的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倒是蕭銘率先問到老管家發生了什麼。
老管家望了望別墅院子大門的地方,對蕭銘說道:“少爺,紀家大少爺紀公子來找您,現在正在門外!”紀風多次來蕭銘家,老管家是認得的。
蕭旭低垂的腦袋微微動了一下,看似也是有些驚訝。蕭銘倒是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好像就是正在等着紀風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