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老李手中拿着兩根粗長的導線,在周易的手臂上不停的電擊着,這種感覺極爲的難受,一陣反胃的感覺從周易的胃中涌出,感覺比被刀砍上還要難受十倍,百倍,畢竟,被刀砍傷的話,一般都會刺激自己,讓疼痛提醒自己去戰鬥,去堅持,但是現在卻不同,這種感覺折磨的周易死去活來,好像就要死掉一般,但是卻根本死不掉,依舊在承受那調好的電擊。
“我再問你一遍,你說不說?”老李此時也異常的驚訝,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死刑犯也有招供的可能。
“我已經說了,你們要我說什麼!”周易緊咬着牙關,絲毫都不會說出之前在酒吧裡面火拼的情況,如果自己真的說出來,那麼他們就不會不管,畢竟,那種火拼警察都會刻意的不去管,因爲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如今周易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首腦人物,如果真的說出來,他們絲毫不介意自己立這一次大功。
“嘴巴還真他媽的硬!”見到周易絲毫都不肯鬆開,老李罵出了一句粗口。
“吱呀。”
鄭宇此時已經走了進來,見到周易竟然在受到電擊,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道:“老李,怎麼樣,招了嗎?”
“沒有。”老李此時心情也不好,這種硬茬子,實在不多見。
“那就再加大電力吧。”鄭宇笑了笑,隨意的說道。
“再加大?我怕他堅持不住啊。”老李此時調的正好,如果真的加大,他還真怕面前的年輕人受不了,可能會死去。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放心,他命大的很。”鄭宇催促着,絲毫不擔心周易會不會死去。
“那...好吧。”老李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僅僅是上調了一個力度而已,便沒有在繼續調試,畢竟真的出了人命,鄭宇說沒事也沒有用,畢竟人是自己弄死的,不說別的,如果真的出事了,自己這頂烏紗都保不住了。
“鄭宇,你會後悔的。”周易臉色慘白,雙脣極度乾燥,彷彿一個脫水數天的飢渴人兒一般,讓人看到就會感到心酸。
“廢話真多,老李,馬上給我用!”鄭宇見到周易依舊在威脅自己,顯得急不可耐,催促着老李。
“嗯!”老李點了點頭,再次把導線放在了那被電擊脫皮臂膀上,踩下了開關。
“啊~”周易此時真的想死,不過,但是他的眼睛卻緊緊的盯着鄭宇,彷彿要把他一起落下地獄一般,眼神恐怖,讓人生寒。
就在這個時候,那緊閉的審訊室的房門卻突然的被突兀的打了開來。
“誰?進來不敲門!”鄭宇背對着門口,此時,他望着周易受到審訊的慘狀心裡生出了一種異樣的快感,此時被人打斷之後,顯然是非常的不愉快。
“小易!”此時,周易正處在極度的痛苦之中,但是他卻突然看到了鄭宇身後映入眼簾的兩個人影,頓時大放光彩,他知道,總算熬到頭了。
張紅喜第一個衝進了房間,看到周易竟然被人用電擊,驚怒的大叫着。
“給我滾開!”
張紅喜根本不管那個面前的低矮的鄭宇是何人,見到鄭宇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一把把他推到了旁邊,對着周易衝了過去。
“怎麼回事?”老李忽然聽到了身後的異動,正要轉身看着是何人之時,臉部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砰!”
老李整個人朝着後面倒了下去,鼻中的鮮血猛然的冒了出來。
“草!怎麼回事?”老李此時極度的憤怒,對着張紅喜那年輕的身影大吼道,接着,李賓也衝了進來,望着周易的慘狀,李賓也受不了這種狀況,望着那剛剛被張紅喜踢在地上的老李,再次朝着他補了一腳,讓他還未爬起的身體,再次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你們找死嗎!哪個沒教養的讓你們進來的!”鄭宇見到被人推開,還是沒有朝着後面望去,對着前面的兩個年輕男人就罵了過去,就要擡步走去,給他們一些教訓。
“我這個沒教養的讓他們進來的。”這個時候,鄭宇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威嚴的聲音,見到鄭宇就要朝着李賓,張紅喜走去之時,就一把抓住了那身穿警服的鄭宇,一把拉了過來,朝着自己的面前拽去。
“啪。”
隨後,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從鄭宇的臉上傳了過來,在這個不大的審訊室內讓每個人都聽在了耳畔之中,然後冷冷的道:“你是找死嗎?是誰給你的膽子用刑的?”
“李...李指導員!”鄭宇感覺到自己被打之時,剛想還手,就看到面前一個臉色帶有憤怒神色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冷冷的望着自己,而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市局的指導員,市局的二把手!
“啪!”
鄭宇剛剛支支吾吾的說出之後,李叔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然後道:“老子問你話呢!是誰給你的膽子!不知道警察不能用刑逼供嗎?”
李叔肯定明白警察會言行審訊,但是卻在警察條列上面寫着根本不可以用刑,此時,李叔正冷冷的望着面前這個差點被嚇傻的鄭宇。
“他...他不招供。”鄭宇有些懵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招供?”李叔冷冷的望了鄭宇一眼,便朝着審訊桌上一疊手稿看去,那老伏見到竟然是市局的領導來了,此時根本不敢說話,不過也在慶幸自己並沒有像老李一樣去用刑,也沒有像鄭宇一樣,沒有看清人就大聲的囂張着。
“這他媽的不是招供嗎?難道着份供詞裡有疑點嗎?我看你不想幹了!”李叔此時拿着那疊手稿,對着鄭宇的臉上就砸了過去。
“我...”鄭宇此時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但是面前的這個市局的指導員已經不緊緊比自己大一級了,除了市局的局長,也就是他說了算了,是市局,而不是縣局,抑不是派出所的所在轄區的指導員。
“你們局長高宏呢!馬上叫他過來,我要好好嚴肅查處這次事件,你們真是太可惡了,這樣一個大學生,你們竟然用刑,你們膽子實在是太大了。”李叔繼續對着鄭宇責問着,隨後,對着那有些呆愣的老伏道:“還不打電話?”
“是是是,我馬上打。”老伏不敢怠慢,急忙的拿起了電話,撥通了縣局局長的電話,急忙的說明了情況。
“高局長知道這件事情了,他馬上就過來。”老伏掛掉了電話,對着李叔急忙道。
此時,周易已經被解開了,但是之前因爲受傷,已經失血過多,現在又遭受到了電擊,身體已經極度的虛弱,若是不被張紅喜與李賓兩人攙扶着,此刻他都站立不起來。
周易被張紅喜與李賓駕到了李叔的跟前,周易望着李叔那維護自己的神情,一陣打心裡的溫暖,好不容易對着李叔撐起了一絲笑容,然後虛弱的道:“李叔,麻煩你了。”
“嗯,趕快去傳達室休息一下,這裡我來解決。”李叔點了點頭,關心的問道。
此時,周易又是艱難的望了望那有些傻愣的鄭宇,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對着鄭宇說道:“我說過,你會後悔的,就像我當日說的那句話一樣,你們都會後悔的。”
說完,便在張紅喜兩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朝着傳達室裡走去。
周易出去沒有多久,喝了一些礦泉水之後,臉色有些好了起來,隨後,李叔與鄭宇三人一起走了出來,李叔沒有理會三人,自己坐在大廳的座椅上,拿出一根香菸,就等着縣局局長高宏的到來。
半個小時左右,寂靜的院子裡響起了一道急促的剎車聲,剎車聲剛剛停住之後,一道高瘦的身影便急匆匆的朝着大廳快速的趕來。
“老李,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縣局局長高宏剛剛走進,便看到了面前有三四根菸頭的李叔,對着李叔急忙的走了過去,皺着眉頭問道。
“老高,你們什麼時候會對一個大學生用電刑了?你教他們的?”李叔與縣局局長有着很多的交集,但是此刻,李叔徹底的生氣了,說起話來沒有給任何人留有面子。
“怎麼回事?對誰用刑了?誰用的!我在家剛剛睡下,就接到了伏天的電話,這就馬上趕來了,我對這件事情還不瞭解。”高宏也是有些詫異,這種刑罰他自然是知道,但是卻都是對一些死刑犯用的,對大學生,倒是讓他也很意外。
“我的侄子!”李叔冷冷的說出了四個字。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到底誰用的,我一定不會輕饒他!”高宏聽後,便知道這件事情真的鬧大了,他萬萬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這步,完全靠着上面一些人的關係,其中的道理,他打滾了數十年才瞭解清楚,此刻,他都有些擔心自己的地位了。
“你們給我死過來!”李叔對着坐在對面的鄭宇,老李他們冷聲的喊道。
“鄭宇,怎麼回事!你幹了什麼!大學生你都用刑,你不想活了嗎?”高宏此刻根本不管爲什麼用刑,因爲這些對他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普通的大學生,都不可能動用電刑,除非對方真的殺了人,不錯,周易確實殺過人,而且手中不止一條人命,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廣東那次,現在肯定是無頭冤案,現在這裡,他們也不願意去查,黑幫火拼,他們不想管,也管不了。
“.高..高局長。”鄭宇此刻哆哆嗦嗦,一點都沒有剛纔那用刑時的威嚴與不屑,對着高宏說道:“他渾身都是刀上,我想可能...”
“啪!”
“渾身都是刀上你還用電刑,誰給你的膽子?你不想幹了嗎!”高宏不等鄭宇說完,也是一巴掌就打了過去,原本那紅腫的左臉頰更加的腫脹了。
“我...”鄭宇此時的膽子都被嚇破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動了李叔的侄子,但是卻不知道周易如何成爲李叔的侄子的,如果真是市局指導員的侄子,一年前他就應該請出來了,當時如果權林真的想擺平那件事,已經不是十五萬,或者是一百五十萬就可以擺平的事情了,畢竟,官畢竟比商大,手中的權利永遠都比錢有用。
“誰用的電刑!”高宏再次冷聲問道。
“高局長,是我...”老李此時站了出來,他的年齡與高局長相仿,但是此時卻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一般,讓別人教訓着低着頭,不敢多言。
“老李,誰給你的膽子!”高宏此時憤怒的對着老李喊道。
“是...”老李爲了保住烏紗,朝着鄭宇偷偷的看了過去。
“什麼!”鄭宇發現老李看向自己,驚叫道:“我什麼時候讓你用刑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
“你不是說讓我自己看着辦嗎,你不是說要加大電量嗎,你不是說不會死嗎!”老李此時真的假的都一起說了出去,反正他明白,這次事情結束後,鄭宇肯定會停職觀察,只要保住自己,今後如果鄭宇在復職,那就想再復職事情,不過,照這情況來看,復職的可能性並不大。
“是嗎?”高宏依舊是問道,眼角也撇着那冷眼觀望的李叔,查探着他的神色。
“不是,高局長,絕對不是!”鄭宇大聲的叫道。
“高局長,你可以去問當事人,是不是他讓我加大電力,說不會死亡,我猶豫了好久,最後受不了鄭宇的壓迫,才用的,幸虧市局的領導來了,不然可能會出事情。”老李此時只說了加大電力的事情,這句話,周易是確實知道的。
“老李,你侄子呢?”高宏問道。
“在傳達室裡。”李叔指了指傳達室的牀上,一臉蒼白的周易冷聲道。
“我去問問當事人。”高宏看到之後,便是擡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着傳達室裡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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